“為什麽?”
“說明如果有生人闖進來,他們有辦法知道,不需要人守門。”
薛少爺一驚:“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有人來了。”
地下車庫處,有一耳朵呈偌大扇貝形的玩家緩緩睜開眼,“我聽見了腳步聲。”
“幾個人?”附近人警覺起來。
“三個……不對,四個……”大耳朵玩家無奈說:“其中一個腳步聲不像人,像動物。”
“動物?!”蔣六幾乎立即坐直了身體,從越野車上跳了下來,興奮獰笑道:“這個副本裡能帶畜生的也只有陳三現那個死胖子。一定是他們三個,我要去殺了他們!”
他與鳥類異變者一同離開。
車庫裡還聚集不少原住民,此時他們已經汗流浹背呼吸困難,但迫著蔣玖的威壓,人們還是勉強打起精神推車。
有玩家不讚同說:“那幾個都是主播,主播就沒有省油的燈。和他們作對是下下選,就算作對,也不能只派兩個人去吧?”
“既然都是主播,只要殺死其中一個人,我就能進直播組。如果都殺死,多出來的兩個名額也可以成為你們的機會。”
蔣玖滿意地看著玩家們眼中一閃而逝的貪婪,繼續說:“不用多派人。一個只會逃跑的人祟,一個尚未成長起來的鬼祟,還有一個剛成年的新人,對付他們我哥一個人就夠。再加上一個灰頭信天翁妖祟來提速,這種陣容已經算抬舉了。”
說罷,蔣玖問:“他們現在在哪裡?”
耳力異變者凝神,說:“都沒動。估計看見了地標,不敢再往裡走。”
“好,很好。”
蔣玖冷笑著說:“就讓那裡成為這三個賤民的墳墓吧。”
“既然蔣玖知道我們來了,那我們還不趕緊走。”薛少爺著急說:“就算不能出電影院,隨便找個影廳躲躲也是好的啊。”
簡雲台語氣平淡:“你躲到哪裡都沒用,蔣玖那邊可能有會聽聲辨位的妖祟。如果我們躲,只會極其被動。”
胖子恨恨說:“不如直接跟他們乾一場!”
簡雲台直白說:“打不過。”
“……”
胖子和薛少爺的表情如出一轍,看起來特別像戴上了痛苦面具。
“那到底該怎麽辦?!”
許多直播間裡新來的觀眾只是點進來看一眼,原本打算馬上就撤,但胖薛兩人的焦慮太有感染力,他們也跟著焦慮起來。
“打副本的時候最怕碰到靈祟,一旦結仇,td等於跟一個團結仇了。”
“簡大膽有點慘啊,開局就碰見蔣玖。他不會剛加入直播組就被弄死了吧。”
“這種情況放我身上,我丫直接崩潰……簡大膽為什麽還這麽淡定,不能理解。”
觀眾們茫然又擔憂,眼見著簡雲台起身,從側廳穿過。
側廳之後是一條走廊,走廊兩端有許多大門敞開的影廳。如今這些影廳燈光大亮,白晝燈光下,空無一人的排排座位看起來森然又恐怖,讓人不自覺遍體生寒。
簡雲台在每個影廳門口都看了看,回眸說:“身處被動,就要學會化被動為主動。”
他在胖子與薛少爺邊耳語一陣,兩人的表情從茫然到欣喜,統共也不過兩分鍾。胖子‘誒’了一聲,激動拍著簡雲台的肩膀說:“我發現你這個小腦袋瓜子還挺靈光的。”
薛少爺這個慫貨都直起腰板了,敬佩又興奮,“你是怎麽想出這麽損的辦法的?簡直絕了!”
“???”直播間彈幕一下子變多:
“怎了,別見外啊,給我們也說說唄!”
“不能說太大聲吧,怕被蔣玖的人聽見。但啊啊啊啊!我好好奇!到底說了啥?”
“簡大膽怎麽這麽厲害,我跟腦子當機了一樣什麽也想不出來,我好笨笨嗚嗚嗚嗚……”
老觀眾在屏幕前好奇到抓耳撓腮,新觀眾則是有些懷疑:“這種形勢還能有什麽辦法,打不過的話不是只能躺平等死了麽。”
在大家熱烈討論的時候,副本裡的三人已經擼起袖子開始乾活了。
他們在走廊裡走來走去,搬來搬去。雖動作暴露在直播中,但大家夥看了半晌,也沒有明白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的好奇心也被推到了頂峰,一直在發問號。
越來越多的人從推薦位點進簡雲台的直播間,開屏就看見彈幕上的一片問號。
“靠,這什麽情況?”
許多人見過開屏一堆讚的直播,也看過開屏一堆踩的直播,這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堆問號的,數量多到他們震驚。
有蔣六那邊的觀眾混了進來,想看一下‘被害者視角’,台詞他們都想好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反抗都是浮雲!”
唰唰唰——
這段話在屏幕上05秒都沒能停留,就被一堆問號給刷過去了。
“???你們都怎麽了,一般兩個主播剛起來,粉絲不都互相串門唱衰嗎?”
唰唰唰——
這次連01秒都沒能停留。
蔣六的觀眾們徹底茫然了,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般的無力感。
大約十分鍾後,長廊盡頭傳來咚咚響聲。聽起來像是某種大型鳥類不會拐彎,直挺挺撞擊在牆上,又扭轉方向繼續衝。
簡雲台站在側廳正中央,面無表情。
灰塵四奮,回響不斷。只見一鳥類異變者雙爪緊抓蔣六的肩膀,攜著蔣六落在側廳。
‘咚’的一聲巨響,蔣六宛如一個坐樁一般,重重落在地上。他那兩隻象腿像極寺廟門口的石獅子,看著猙獰又龐大。
而那隻攜帶他的鳥類變異者,也就是灰頭信天翁不斷在天花板下盤旋,灰色翅膀像兩片烏雲,聚攏又散開。
“怎麽就你一個人。”蔣六嘲諷看了眼簡雲台,冷笑道:“另外兩人背棄你了?”
簡雲台輕笑:“或許吧。”
“殺你一個也夠本。”蔣六揚聲大笑,指揮道:“信天翁,抓住他,丟到我身邊!”
話音落下,信天翁揮翅俯身。
他的雙手已經異變成某種大型猛禽的爪子,指甲厚達五厘米,彎曲鋒利。在頭頂大燈的光照之下,簡雲台甚至能夠看清指甲上的反光,如刀鋒一般冷然。
簡雲台退後數步,轉身跑向身後長廊。
“蠢貨!賤民就是賤民,不開化的東西。”蔣六諷刺一笑,“你出去也是死!”
信天翁在走廊外停滯,剛想收攏翅膀繼續往裡飛,卻看見簡雲台又跑了回來。
正當他莫名時,抬目一看卻愣了。
跑回來的不僅僅只有簡雲台,還有他身後數百上千的活死人。
活死人在鐵門處已久,一進來就如同泄洪江水般,張牙舞爪來勢凶猛。
乍一眼看過去,喪屍攻城也不過如此,那塊地方已經堵得水泄不通。
“他打開了鐵門!”信天翁怒吼出聲,他們鳥類最怕被纏身,因此不得不飛高數米,來躲避下面騰躍而起抓他腿的活死人。
簡雲台跑得飛快,從蔣六左側一米處經過,扭頭輕笑一聲:“再見。”
“天真。”
蔣六眼中的嘲諷滿得就要溢出,他直接冷笑出聲。根本不用開口,信天翁就已經俯身下來,輕松地將他提到了半空之中。
“往下飛,抓住簡雲台!”
信天翁皺眉大喊:“不行,活死人太多了。我騰不出手抓他。”
“不用你抓。”蔣六的臉上寫滿了勢在必得,他甚至沒有壓低聲音,而是揚調故意恐嚇簡雲台,“你帶我飛下去,我來抓住他。我要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在空中將他活活勒到窒息,再把他丟到活死人堆裡……”
話都還沒有說完,簡雲台大步跨過側廳,穿越到另一頭的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