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睡夢中,都興奮幻想著化形之後,他能夠搶回簡雲台所有的關注。
※※※
夜間。
將小狐狸與貓妖安置妥當以後,簡雲台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
並沒有驚動扶燭。
來到大廳。
胖子早已焦急坐著等待,一見到他就壓低聲音說:“支線任務?”
簡雲台點頭:“任務二觸發了。”
胖子簡直要喜極而泣,原本這玩意是他一個人頭疼。
現在好了,兩人一起頭疼。
正準備說話,簡雲台突然指了指身後的房間,問:“孫玢呢?”
胖子無語吐槽說:“睡得跟頭豬一樣,叫都叫不醒,估計白天嚇著了。”
簡雲台沉默一會,疑惑問:“白天有什麽事情很嚇人嗎?”
胖子好笑說:“女玩家都失蹤了,他白天都快嚇死了,生怕自己也失蹤。”
剪刀隨身揣著很不方便,胖子有一個小道具可以容納半平方米的無生命物體。他自己平時的道具都放在裡面,簡雲台就直接把剪刀交給胖子保管了。
他以後也要買一個更大的相似效用道具,不裝別的,就裝食物。
這樣進副本就不愁吃喝了。
不過這中道具都很貴,簡雲台現在存款只有7萬投幣,也就只能想想了。
“支線任務你打算怎麽辦?”白天有契約妖獸在,說話都得收著點。現在胖子總算可以暢所欲言了,索性直接問出口。
簡雲台表情沒有變化:“瞞著。”
胖子‘啊’了一聲,糾結說:“主動告訴他們可能還要好一點,沒準念著咱們‘主動投案’,罪行能減輕。要是瞞著被發現了……”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簡雲台差不多能猜到他的意思。想了想便說:“黑客白炸城後不也主動投案了,該關多少年還是關多少年。直接在降安組牢底坐穿。”
“你丫少拿黑客白來說事,這兩件事性質完全不一樣。”胖子失笑著搖了搖頭,說:“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
“……”簡雲台頭疼扶額。
能怎麽樣?
提東西使不上勁,走路沒走兩步就開始喘,呼吸間還總感覺有阻礙。
有點像世界畸變之前,身體還沒有進化時的狀況。不……可能比那個時候還要慘,至少那時候不會走兩步路就喘。
胖子和簡雲台情況差不多。
這也是晚上跟隨小六六找裂口女時,他累得像條死狗的原因。
在客廳裡枯坐半晌,也沒討論出一個所以然。最後兩人一致覺得現在主線任務危機四伏,他們寧可扛著輕傷BUFF上陣。
當然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副本背景音特地點出被挖出內丹後,玩家會疊加上重傷BUFF,這總不能是隨便說說吧?
既然說了,就有存在的意義。
故而99%的可能性,這是一個Flag。
一旦和契約妖獸坦白,玩家很有可能會遭到契約妖獸的瘋狂報復。
這份危機極有可能是躲不過去的,會成為未來主線的危機。
簡單來說就像是現實世界的單機遊戲,第一關要面對小boss,同時埋下了一顆雷。在打倒小boss以後,這顆雷會在第二關爆炸,成為一個**oss。
這是胖子通關了無數謀命水晶副本後,所總結出來的經驗——他們要是現在就坦白,相當於還沒有打通第一關的小boss呢,就冒冒失失地將第二關的**oss提前引出。
到時候兩個boss一起來。
副本難度高度飆升。
當然了,這些只是簡雲台和胖子兩人的猜想,不一定是事實。
臨進屋之前,胖子探頭虛聲問:“你覺得明天鄧冉會失蹤嗎?”
“……”
簡雲台回到自己屋中,沒有答話。
※※※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還只是蒙蒙亮的時候,屋外就傳來許多驚異的談論聲。
“怎麽會這樣?”
“這不應該啊!”
簡雲台睜開眼睛,就看見小狐狸縮在床上最角落的地方,像是一團毛絨絨的抱枕,委委屈屈蜷縮著身體。
將頭埋進了自己的大尾巴中。
他的呼吸聲很重,每一下呼氣吸氣都像是有利刃在他的肺腑中切割一般。簡雲台叫了扶燭好幾聲,後者都沒有反應。
強行將扶燭的臉從毛絨絨的大尾巴中扒拉出來,簡雲台就摸到了一手虛汗。
“很疼嗎?”他憂心問。
“……”扶燭獸瞳緊緊閉著,艱難地睜開眼睛,聲線虛弱說:“快成功了。”
一夜。
化形花了他整整一夜。
前半夜扶燭還在昏迷之中,絲毫不知道簡雲台去客廳和胖子講話了。後半夜的時候,他數次都想慘叫出聲,目光觸及熟睡的簡雲台,扶燭卻生生忍了下來。
似乎看著這人安靜的睡顏,扶燭躁動的內心也能隨之平靜下來。
屋外的詫異交談聲陡然變大,簡雲台便直起身體,向房門處看了一眼。
扶燭說:“你去看吧,不用管我。”
簡雲台回頭,“我陪你吧。”
小狐狸的眼睛眯了眯,漂亮的豎瞳裡皆是信任與興奮。
他想給簡雲台一個驚喜。
等簡雲台出門回來,他就不是小狐狸,而是九尾天狐一族最漂亮的少主!
屆時簡雲台會不會更喜歡他呢?
想想就覺得萬分期待。
扶燭催促說:“你出去看看。”
簡雲台一臉莫名其妙地被小狐狸拱了出去,有中小媳婦在生產時,還興致勃勃地催他去打麻將的錯覺。
晃了晃頭將這個荒唐的念頭甩出去。
洗漱完畢後,胖子才起床,拿著牙刷懵逼問:“外面怎了?”
簡雲台開門看一眼,就看見許多玩家圍成一個圈。其中不少人都是睡眼惺忪的模樣,顯然人出去了,靈魂還在家中。
“好像有人失蹤了。”簡雲台說。
胖子‘啊?’了一聲,焦心說:“該不會是鄧冉吧?她可是咱們裡面唯一一個女同志了!”
“不知道。”簡雲台看了幾眼,說:“你先刷牙,我出去問問情況。”
胖子:“好嘞!盡量問清楚啊!”
簡雲台點了點頭,迅速步出屋門。
原本他以為失蹤的是鄧冉,然而走近了卻發現,並不是。
鄧冉還好端端站在人群的包圍之中,臉上的表情茫然又無措。
見到簡雲台過來,她立即走近,眉頭緊皺說:“有人失蹤了。”
這個簡雲台也知道。
他問:“誰失蹤了?”
鄧冉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人群中突然傳來兩聲極其慘烈的哭嚎聲:“求求你們救救她吧,她還那麽小——”
一對夫妻對著全體玩家,又是下跪又是磕頭,旁邊人拉都拉不起來。
黑狗導遊也在,還有村民在一旁指指點點,臉上的表情唏噓又遺憾:
“在村裡待了這麽多年,我居然都沒看出來她是個女娃娃。”
“扮成男娃娃又有什麽用,還不是照樣失蹤了。還不如乖乖當個女娃娃藏在家裡,至少藏在家裡的那些都沒有出事。”
“天天在外面瞎跑,沒準就是這樣被妖怪盯上了!我早就覺得她太會鬧騰了!”
言語有時候也可以化為刀鋒與利刃,針針往夫妻倆人的心口裡刺。
他們已經沒有余力與村民辯駁了,只能不停向玩家們磕著響頭,哭到涕泗橫流。
“救救她,求求你們救救她啊!我們只有這一個孩子了,這可叫我們怎麽活啊!”
玩家們紛紛避讓,冷眼看著這對夫妻。有心善的玩家上前攙扶,臉上的表情同樣是十分為難:“這……我們也救不了啊……”
黑狗導遊‘啐’了一聲,糾纏了一早上,像是終於忍耐不了這對夫妻,罵道:“你家的孩子你自己不看好,失蹤了來求地質考察隊有什麽用?快別折騰了,待會把大祭司叨擾來,村長要找你們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