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芬裡爾巨狼已經被灰袍人攔住,不準備再開口,但阿諾這個問題實在是要命。因為哪怕他們不回答,阿諾也會繼續:“看——來——是——沒——有。”
“你知道什麽?我們下一次肯定成功!”芬裡爾巨狼立刻回嘴,之前總是功虧一簣,他真的快氣死了。不是差了這個,就是毀在那個上面。
“考—慮—過—簡—化—召—喚—方—式—嗎?”阿諾覺得這些灰袍人的問題真的很大,其中之一就是計劃太複雜。在涉及多人協作時,計劃並不是越複雜越好的,步驟多也就意味著出錯的環節變多了。
“好比?”巨狼芬裡爾的臉上滿是不屑,但從他接話的動作裡,就能看出他真的把這事聽進去了。
“酒——神——啊。”其他神不好喚醒,需要的東西太多,但酒神不會,他那麽閑,又那麽愛看熱鬧。
芬裡爾一愣,他們確實從未試驗過召喚酒神。
對啊,為什麽不從最簡單的召喚起呢?
阿諾還和芬裡爾巨狼分享了一個他在現代聽說的召喚雷神索爾的方式——某個特定的日期,在橡樹下供好作為祭品的數個烤山羊,並在整個召喚儀式中,進行男性與駝鹿或者馴鹿發生關系的表演。
芬裡爾巨狼:“……”你才是那個變態吧?
阿諾卻振振有(口)詞(嗨),這種奇葩的事要是真的發生了,換你,你好奇不?如果連你都好奇了,資深吃瓜愛好者的酒神能不來看?酒神哪
怕睡成植物人,也能被刺激得當場跳起來啊。
這不比挖什麽石頭,血祭什麽精靈王族風險小?還方便?
當然啦,阿諾也就是話趕話,他並沒有想過芬裡爾照做的可能性,畢竟用地球的儀式,召喚法爾瑞斯大陸的神,怎麽想都不可能成功吧?
結果……
讓阿諾意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
芬裡爾巨狼不僅信了阿諾的邪,還在沉吟片刻後,就當即讓人去嘗試了。
阿諾:“!!!”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們來繼續交流啊!
你根本湊不齊那個變態表演的所需!
這點芬裡爾巨狼還是知道的,他們被圈禁在生命樹周圍,根本沒辦法找齊祭品。但他抓到了阿諾話中的精髓——八卦。
既然挖生命樹已經無法成功,大概率也得不到精靈王族的血,他們還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那為什麽不試試呢?雖然也有灰袍人試圖阻止,卻在芬裡爾巨狼“你在質疑我對神明的虔誠嗎”的反問中,眼睜睜地看著事態滑向了一個始料未及的方向。
被迫站在生命樹下講八卦的灰袍人,本來是很尷尬的,可是有一隻巨狼在身後虎視眈眈,他們又能怎麽辦呢?
一開始幾個人只是意思意思,但隨著不能說的秘密越爆越多,大家逐漸失控。直至徹底變成了互相揭短,互相傷害,最後連什麽睡了兄弟的老婆,又和兄弟睡了之類的話題也出來了。
阿諾整個精靈都傻了。你們這種會變成巨大體型的種族,不會都是以犧牲智商為代價吧?
……回憶結束……
不等阿諾想好要怎麽收場,他姐和紅龍就來了。一想到他姐如果發現灰袍人是在他的“建議”下,在生命樹下說了這麽多少兒不宜的話,還有可能會被樹上沒從花苞裡誕生的生命樹精靈聽到……
阿諾總有種他活不過今晚的錯覺。
第57章 香草奶油蛋糕:
卡巴拉之森西部的叢林裡。
男人魚庫摩還在尋找著出名的機會。是的,他還活著,從杜勒橋掉下去之後,他就化作人魚,利用豐饒河的分支,靈活的逃離了薩拉曼德等精靈。
在變成獵物的兩個階段裡,庫摩也不敢再接觸其他選手,是少見的孤狼之一。因為……他在杜勒橋的事,被其中一個選手的族人發現了。那是一對樹人族的兄妹倆,樹人族只有他們兩個選手,還沒有來得及會合,性格單純的哥哥就因為庫摩的煽動,而被淘汰在了杜勒橋。
妹妹科穆寧娜從幸運逃生的選手中知道了始末,隨後便展開了對庫摩的瘋狂追殺。
庫摩覺得晦氣極了,這種小族出身的人果然腦子都有病,不去找淘汰了你哥哥的精靈族麻煩,憑什麽找我啊?
他永遠不會反思自己。
但樹人族和精靈族有點相似,都是母系社會出身,女性選手實力更強。科穆寧娜不僅是後起之秀中的翹楚,還有一個好人緣。
愣是把根本看不起小族的庫摩,追到了慌不擇路,至今的積分都沒有進前五十。
就在庫摩即將被人追上的刹那,一個樹人伸出了援手,把他拽上了森林的陰影之處,幫他躲過了一劫。庫摩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幾乎與森林融為一體的樹人,有些不確定自己的記憶,樹人族今年進來的其實是三個選手嗎?
“你沒事吧?”那個樹人關切的問道,看上去是那樣熱情,和大多數樹人給人的感覺沒有任何差別。
庫摩搖搖頭,也不敢多說什麽,生怕讓這個樹人知道,追殺他的也是一個樹人。在這種比賽裡,除非本族內部有矛盾,否則族人之間永遠是比其他選手更為重要的。
樹人笑著道:“我叫科澤,你呢?”
“庫摩。”庫摩沒有被笑容迷惑,反而警惕的打量著對方,“謝謝你救了我。”
“放心吧,你這一分我還看不上。”科澤臉上的笑容加深,就好像真的只是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麽,“我聽說在生命樹附近有附加任務,你知道嗎?”
庫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
此時此刻的生命樹附近,薩拉曼德手刃親弟的心是如此濃厚,但阿諾還是安全的活過了今天。
因為……
薩拉曼德再怎麽樣,也不會讓弟弟在全大陸人面前丟臉,不是所有的比賽內容都會被神契方碑製作成記憶水晶,但也沒有人敢賭方碑不會把自己最丟人的時刻剪進去。
面對弟弟口嗨造成的局面,薩拉曼德唯一能問責的只有路德維希:“你就一直這麽乾看著?”
路德維希就猜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他表示,他只是想套話,但如果由他來問,灰袍人那邊根本不會配合,他只能寄希望於無意中的泄露……
“那你聽出什麽了嗎?”薩拉曼德問。
路德維希:……還沒開始,話題就被阿諾和巨狼帶向了深淵。
“所以,你們還不如一個從外面趕來的我知道的多。”薩拉曼德只是陳述了一個客觀事實,可莫名就是有一種嘲諷。
“你又能知道什麽?”巨狼嗤笑。
旁邊的灰袍人都恨不能跳上去捂住巨狼的嘴,別說!別搭茬!之前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薩拉曼德勾唇,綠色的眼眸水光流轉,面對不算聰明的巨狼,柔聲道:“至少我知道你們的主事人還在卡巴拉之森,有你們在手上,總能抓到人的。”
灰袍人:“什麽主事人?芬裡爾大人就是我們的主事人。”
芬裡爾巨狼:“哈,死心吧你,科澤那個冷酷無情的家夥,又怎麽可能跑回來自投羅網?”
下一刻,灰袍人與巨狼四目相對,整個世界都安
靜了。
“哦。”薩拉曼德笑了。
所以,果然是有個主事人的,不過目前能知道的消息只有對方叫科澤,正在卡巴拉之森流竄,既不知道性別長相,也不知道種族能力。不過這些都沒有關系,薩拉曼德相信大長老處理危機的能力,此時的卡巴拉之森肯定已經被精靈族的軍隊重兵把守,選手們一旦結束比賽,半精靈們就會衝進來進行地毯式的搜尋了。
她們總會有辦法讓對方插翅難飛。
雖然路德維希也猜到了這傻子狼不可能是真正說話算數的人,可在這一刻,莫名就感覺輸了。
幸好,路德維希還有接下來的計劃,他問阿諾:“休息好了嗎?”
阿諾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