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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碑》第461章
  月君輕搖頭。
  “不必在意,冕下。既然你們出來了,我就必定會履行承諾。”月君為他們重新斟上茶水,泡茶的花瓣換了另一種,聞起來似乎比上一杯更符合安菲的口味。
  “請兩位冕下來到這裡,我有太多想要知道的東西。如今棋局已解,我想知道的問題已全都解答。那麽,這個世界就交付兩位冕下了。”
  安菲:“我想知道,閣下的棋局原本應該用什麽方式來破解?”
  “在這盤棋裡,我想知道的東西有三種。”
  “第一種,當然是下棋人的本領。能夠如此輕易操縱它們,已經證明兩位對世間力量和規則的理解遠超常人,並且有足夠實力駕馭它。”
  “第二種,就是下棋人的心之所向。兩位構建出一個安寧長遠的世界,也就證明你我有同樣的願望,我也可以放心交付我的子民。”
  “最後呢?”
  “最後,我想知道,兩位未來將走上什麽樣的道路。”
  “棋局有許多種破解的方式,並不限於一種,只需要讓我看到一絲生機。”月君說,“我的所知所學都告訴我,一切終將消亡。但我仍然期待能看到一線希望,哪怕只是一線。”
  “那月君從我們身上看到希望了嗎?”
  月君定定看著他們,最後卻是一笑,諱莫如深。
  “我看到的,是你們的野心。”
  鬱飛塵就當月君是在讚美他們了。
  作者有話說:
  亂玩結束,賠錢!

第342章 枯榮 07
  月君果然說到做到。
  在他們下棋的這段時間裡, 他不僅沒有像鬱飛塵那個陰暗的猜想一樣,去爭奪天平的權柄,甚至已經逐漸斷開了自己與世界的聯系, 準備移交。
  除此外, 月君也果真從自己的本源中分割出了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請他們收下。
  這部分本源的色彩正是象征著混沌的灰色,光芒在其間流轉複生, 異常玄妙。這是極其特殊的一類高等級本源,蘊藏著輪回生滅的道理。
  可見月君是有些東西在的。不然,也演化不出那盤如此深邃的棋局。
  安菲問月君, 這本源是從何而來。月君說, 這是他悟出來的。
  鬱飛塵問月君, 時間過去了多久。
  當然, 他想知道的主要是永晝現在毀滅沒有。
  月君微笑:“風平浪靜,何必知曉?”
  他這樣回答,鬱飛塵就完全沒有任何興趣知曉了。
  月君出口相邀:“兩位冕下, 不妨在這裡多留幾天?”
  安菲欣然應下。
  月君有心對他們分享一些玄機,正好安菲也很有興趣與月君“結識”。
  只有鬱飛塵明白這人的想法:如果能帶回永晝就更好了。
  於是,他們就留下了。
  在枯樹下煮茶, 他們看向月君的世界。
  在永晝裡,有一片土地亦是這樣連綿豐饒的山野。那裡人煙稀少, 崇尚自然,正是此處子民們最好的去處。他們會在那裡有新的生活, 如果願意, 也能夠走出那片山野, 探索更廣闊的天地。
  安菲記得那個地方, 他把那裡的風物形容給月君。
  而月君凝望著子民, 他為人溫和內斂,情緒不露人前,聽著安菲的敘述,目光如同一片徐緩溫潤的月色,也許半是安心,半是釋懷。
  此時恰是月圓之夜,山野中的人們升起篝火,歡歌笑舞,相信月亮會賜予他們長久的祝福。
  而月君——這位真正護佑著他們的神明,他的存在卻正從這個世界緩緩抽離。
  安菲:“要和他們道別嗎?”
  “不了。”月君說,“我沒有去過那裡。他們不曾知曉我。”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
  月相此消彼長,夜空鬥轉星移。一身廣袖白袍只是靜靜觀想著那片土地,人們不知道曾有過他,也不知道他將離去。
  “他們的晚宴很熱鬧,我想去拜訪,”安菲說,“不如和我們一起下去走走?他們那麽高興,我想也會接納外來的客人。”
  月君沉吟一會兒,最終點頭。
  果然,質樸開朗的子民們對外來的客人十分熱情,每個人都被送上了一大盤用炭火和果木烤得酥嫩的肉塊,上面撒著特別的香料,木桶裡盛滿糧食和水果釀的酒,喝下去有些醉人。
  人們開始跳舞了,歡歌陣陣,篝火裡不時有火星濺出來,發出溫暖的“劈啪”聲。
  安菲坐在一根橫木的端頭,和鬱飛塵分食一塊烤肉。鬱飛塵看著他,安菲小口吃著,神色認真,像是很珍惜這段時光。
  余光裡,他們看見月君俯身,輕輕摸了摸一個孩童的腦袋,那孩童仰頭對他笑了起來,月色如此安謐。
  接下來的時光暫留在此,他們和月君談了很多。談力量的有序與無序,意志的誕生與消散,也談久遠過去之前得事情,那片曾經輝煌燦爛,最終黯然落幕的國度,以及安菲和鬱飛塵來到這個世界的故事,
  月君:“如果不是你們提起,我想,不會有人相信我們的世界曾經真有那樣的過去。當然,更不會有人能猜到,兩位冕下的來歷,居然是一個如此……令人難以想象的過程。”
  他聽到的這個故事太漫長,也太超越了。
  構成了整個世界的兩種本質,居然在人的呼喚下,降臨在現世。
  現世中有自己的人格、有主觀意識的兩個真正的人,居然完全掌控了世界的兩種本質。
  這兩種解釋哪一個更貼近真實?月君並不信奉非黑即白的準則,所以他認為這都是事實,是一個故事的兩個側面。
  而且,不論是哪一個側面,都已經遠超想象,他們經歷了太多不可能發生之事。
  月君無端有一種窺破天機的感受,他看到整個世界的真相。
  想來,能聽到這個故事,也是因為自己的為人足夠可靠,始終如一吧。如果是報喪人閣下,大概不會有如此的待遇。
  月君有所明悟。
  月色如水,落在身周異常溫涼。鬱飛塵和安菲並肩坐在房頂上,這是山野裡一座孤零零的古老建築,據月君說是某一代的子民的祭祀場所,是個看月亮的好位置。
  “在想什麽?”安菲說。
  鬱飛塵:“過去的事。”
  記憶裡的那把鎖已經打開了,到該想起的時候,一切都會想起來。這兩天來講起從前的事,那些畫面也果真陸陸續續浮現在了他腦海裡。
  太遠了。離現在太遠,離“人”的概念也太遠。那都是一些斷續的片段。
  他想起安菲初到人世間的時候。
  他比拉格倫更早找到他。
  他在天空、在原野,用風,用其它人的眼睛看著他在現世的行蹤,一眨不眨,像要將那個人困死在目光中那樣注視著。
  那當然不是什麽善意的注視。不論力量和意志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即使是對立的兩方,你死我活的敵人,他也不喜歡對方居然去了別的地方,去參與另外的生活。
  “……”
  安菲就靜靜看著鬱飛塵神色變幻,烏沉沉的眼珠盯住自己,有點陰森森的,像是想從自己身上撕下來骨血皮肉,再一點點吞了。
  安菲不為所動。習慣了。
  這樣的注視持續了很久。
  年輕的神子被帶到光明的聖山,在那裡,有愛與美編織成的美麗夢境。人類創造出那些花團錦簇的美德,它們看起來熠熠生輝,其實卻像玻璃一樣一碰即碎,他一眼就能看得分明。只不過,這些東西好像天然符合了另一個存在的品味。
  他就看著那人一步步墜入光輝燦爛的泥沼,並樂此不疲。一次又一次大同小異的生命裡,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要找什麽,總之還沒找到。
  卡珊德拉的呼喚他聽見了,對於這座人世,他當然不屑一顧。降臨在這裡?那不可能。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了這個人,結束這場無意義的旅程。天空才是他們的居所,他們遊戲的地方。
  卡珊德拉說這不可能,既然小主人來的時候無須你的任何許可,那麽你當然也無法左右他何時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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