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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碑》第404章
  “總之,”守門人做出他的結論,“我被你們汙染了。”
  墨菲輕輕笑了一下。
  “用死亡當本源的人,還會這麽膽小?”
  “沒辦法,也許是每天都和死亡在一起,所以更喜歡活著。”克拉羅斯說,“這不就像你的力量來自流動的時間,卻一直在等待死亡和終結。”
  說到這裡他忽然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
  “這樣說起來,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呢,讓我想起了祂……”
  “絕對理智的背後卻是極端的瘋狂,祂是個賭徒同時還是瘋子……祂的選擇都是不可能。”
  “至於另一個,絕對混亂的表象下卻是極度的理智,他從來不做不確定的事,看似為所欲為其實每一個舉動都在將道路導向正軌。嘖。”
  “人從出生就走向死亡,太陽從上升起就開始下落,背道而馳正是相向而行。”守門人的語氣愈發鬼魅,五指旋攏緩緩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圓。
  “有沒有感到一種美?”
  也許吧。墨菲沒有說話。窗下,他的側顏歸於寂靜。
  窗外是夜色下平靜得近於死寂的樂園,但那僅僅是表象。輝冰石廣場上有畫家的身影,而創生之塔的內部自然是一片兵荒馬亂。永晝一直處在岌岌可危的境況,先前那恐怖的劇變即使被不明的外力強行彌合,也還是遺留了許多令人焦頭爛額的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看著深沉的夜幕,墨菲忽然緩緩起身。他反手將長弓與真理之箭背在身後,而鎏金鳥籠則像有生命般懸浮起來,伴隨在他左右。
  這是時間之神的禮儀。窺探他人的時間難免是一種冒犯,因此,時間之神身邊總有這樣的骨骼小鳥。
  當它揚起脖頸朝向天空,張開翅膀,即代表時間之神正在動用他的力量,若是靜息不動,則證明你得到的是時間之神與正常人無異的、彬彬有禮的注視。
  他向外走去。
  “嗯……?你去哪裡?”
  輝冰石廣場上,畫家面色蒼白,緊抿嘴唇,神情專注。他手持一支簡單的炭條,正在懸空的白紙上作畫。每一筆落下,輝冰石廣場的地面裡,色澤就會為之流轉——他在操縱整個樂園的力量。
  墨菲從身邊經過的時候,畫家對他點頭致意,然後看過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廣場另一端,巨樹旅館所在的巨樹在天空下矗立,頂端一根弧形的枝乾上,坐著淡綠色長發的生命之神薩瑟。
  他的翅膀略帶萎靡地蜷在身後,身畔有一個戒律的全息投影。
  戒律的本體自然在創生之塔中滿負荷運行,這裡的投影是提供一部分功能給予生命之神一些必要援助。
  “呼……”生命力量緩緩收回到體內,薩瑟虛弱地長出了一口氣。
  像是亟需什麽話題來轉移自己幾乎被耗盡的精神,他對戒律沒事找事說:“355711,你還沒告訴我這串數字的意思呢。”
  戒律之神用單純的機械音回答了這個問題:“對結局的窮舉。”
  “啊?”薩瑟眨了眨眼睛,注意力卻被墨菲吸引,他看向墨菲走向的方向,“文森特他……”
  戒律的影像,目光亦隨之轉向那裡。
  創生之塔的背面,輝冰石廣場的另一端,是永夜之門的虛影。
  墨菲在它與創生之塔的中點站定。鎏金鳥籠漂浮在他身側,籠中鳥隨他呼吸的輕起輕伏緩慢地翕動著雙翅。
  晚霞河畔,命運女神的背影被七隻漂浮的水晶球環繞,她手捧水晶,正在閉眼念誦奇異的咒語。
  若有所覺般,她睜開了雙目。
  死寂的樂園,低沉的天空,靜默的大門。
  就在那裡——忽然傳來兩下叩門聲。
  聲音遍及樂園。
  輝冰石廣場上匆匆走過的人們不由得停下腳步,紛紛看向那裡。
  創生之塔第一層,對坐的契約之神莫格羅什與慶典之神聞聲驀地站起,甚至帶翻了座椅。
  第七層,力量女神莊嚴美麗的巨像緩緩張開了她的眼睛。
  第八層,浩如煙海的書格環繞下是帶著一群下屬埋首在如山的紙張裡奮筆疾書的智慧女神希娜,他們背後無數枚算珠般的虛影飛快移動,每個人面前擺著一瓶幾乎用盡的金色噴霧,右側牆壁上掛著一條佔地巨大的橫幅,上書“不死就行”四個血淋淋的大字。
  叩門聲傳來時,智慧女神滿臉驚駭地抬起頭來,露出無處遁形的黑眼圈和一張熬夜過度的面孔。
  然後她匆忙起身,睜大眼睛扒著窗欞向那裡看去——
  在這眾神的注視之中,永夜之門緩緩向兩邊打開。
  門扇的中央,是一個他們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鍾敲一下。
  天空中鬥轉星移,計時砂落下一粒。
  這一天,永晝在夜色中迎來了它新的主人。
  第十三層,王座上的守門人,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詭秘笑容。
  作者有話說:
  守門人注意下遺容遺表()

第298章 神啟之三
  午夜時分的暮日神殿依舊通體白色。
  不同於聖山神殿華麗的風格, 暮日神殿整體以白色原石建造,紋飾古老簡單,處處透露著原始與空曠。天長日久, 不少牆體出現了裂縫, 上面爬滿藤蔓和青苔。
  走在其中, 徹骨的清寒迎面而來。
  走廊像是雪白的山洞,周圍寂靜無聲, 霧一樣的白紗隨風起伏,帶來朦朧的錯覺,仿佛下一刻會在盡頭遇見白衣的神明。
  “請跟我來。”神殿使女夏緹引路, 將鬱飛塵帶入曾經神明起居的殿堂。
  上次來到這裡的時候, 鬱飛塵沒來得及仔細端詳這個地方, 現在看來, 永晝主神擁有神國,但祂居住的地方真是……格外簡單。
  空曠的圓形殿堂裡是一張沒什麽特點可言的白石床,落地窗有一套同樣的石質桌案, 上面擺著幾個大小不一的石雕器具。
  不起眼的窗下角落裡倒還有幾根帶裝飾的花柱,用陶瓷的矮罐種了幾根普普通通的青藤。
  除此之外,就只有床邊掛了一串鐵片風鈴, 算是唯一的點綴。
  “就這些?”鬱飛塵說。
  “就這些。”夏緹回答。
  鬱飛塵拿起了其中一個石雕物件,手工粗糙, 依稀能看出是個動物,可惜物種存疑。不像藝術品, 像是什麽閑暇時消遣的手工。
  “他自己刻的?”
  “……是。”夏緹說。
  看見他把那些東西挨個拿起來打量的動作, 夏緹補充說:“其實這些裝飾……從前都沒有。都是上個紀元快到末尾的時候, 祂擺在這裡的。”
  “上個紀元快到末尾?”
  “是, 上一次復活日之前不久。”
  鬱飛塵許久沒有說話。
  “為什麽要擺這些?”
  “我不知道。”夏緹說, “也許只是覺得這裡太空曠了。”
  與這裡相連的還有一座議事的廳堂,一個簡單的會客廳,一間物品寥寥的收藏室,裡面存放了一些不同語言的奇異書籍,幾小幅畫家的畫作,裡面混進去了一張墨菲的作品。
  夏緹:“祂有時會在這裡看書。”
  鬱飛塵的目光看過這裡每一件物品,最後,他的目光停在書櫃角落處一個藤編的匣子上。
  注意到它不需要什麽別的原因,暮日神殿裡的一切都是開放的,仿佛無物不可以示人,神居住的地方連一個抽屜都沒有,這裡卻有一個合著的匣子。
  “可以打開嗎?”鬱飛塵問。
  夏緹斂目,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新的主人來到暮日神殿,問的卻不是此處的慣例與安排,而是祂從前的生活。
  她最後只能說:“祂沒有說過不能打開。”
  鬱飛塵伸手把它從書架上取了下來,匣子並不算小,意外的是並不重,裡面好像有幾樣東西。
  匣子沒有上鎖,隨手就可以開啟。
  裡面放著一盞玻璃風燈,一個金綠緞面的長方形空盒子,一根束發用的藤蔓,離開巨樹太久,它已經乾枯凋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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