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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碑》第346章
  鬱飛塵體會著這一切,他並不抵觸。就像人總要出去下副本一樣,每一次不同的經歷會帶來新的知識。
  譬如,現在他就發現,疼痛居然也可以分門別類為很多種。皮肉的痛苦和心臟的痛苦不是同一種感受,精神的痛苦遠勝於身體的痛苦。靈魂的嘶喊則又要比精神的苦痛更加深刻。
  這是在別的地方學不到的內容。
  路盡頭,鬼牌一凝望著鬱飛塵的面龐,那微斂的眉目,認真的神情。
  像是發現了新的值得研究的事物,鬼牌的目光微微一變。
  “你居然在……學習……”
  “廢物!”低沉的聲音突然在所有鬼牌的意識鏈接裡響起。
  散落在迷霧之都各處,正在努力向聖山前進的鬼牌同一時間疑惑地抬起了頭。
  “我是說,你們真是一群廢物!”
  “你們的預測,有哪一次是對的?”
  “一群平庸的……自以為是的……遠遠比不上永晝那位主神的廢物!”
  “他就能讓世界上最混亂的力量,擁有如此穩定的狀態!你們呢?除了一群瘋子,你們製造出了什麽?”
  “……”
  鬼牌一凝視著鬱飛塵。
  “呵呵……要是在外面就好了,我就能有更久的時間來觀察你了……”
  他手中的風燈火焰發出劇烈的劈啪聲,幽靈頂著模糊的人臉,瞬間全部沒入鬱飛塵的身體!
  成千上萬道聲音爆炸般在鬱飛塵的世界響起,千萬種感知也在他內心深處瞬間炸開!
  恐懼、顫栗、絕望、瘋狂,一切情緒都到達了極限!
  人的精神怎能承受這樣的變動?
  眼前的世界在變化,旋轉,扭曲,過去的認知破碎,新的印象誕生。那些絕望的意志霎時像洪流一樣將他徹底淹沒——世界的本相原來如此殘酷,唯一的真實是無盡的——無盡的痛苦,人的一切情緒都是為此而生。
  鬱飛塵抬起右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玻璃碎屑折射著冰冷的光芒,他的手指有不易察覺的顫抖,很難說那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
  內心有一種欲望,驅使他渴望像他們一樣去恐懼,去哭泣,去嘶吼,去憤怒,去仇恨——宣泄是唯一能解除痛苦的方法,這裡的一切都讓你感到痛苦,不是嗎?
  那就去脫出所有有意為之的禁錮,撕開自己生硬虛假的表象,把所有的痛苦,讓這個世界加倍償還吧!
  ——就會迎來一切的終結。
  然後得到真正的平靜。
  一個人像一幅畫。
  一個世界也像一幅畫。
  當最濃鬱的色彩在畫布上鋪開,最極端的的情感在形狀中展現,一切存在都被拋至最後的臨界點,等待著它的就只有燃燒——和毀滅。
  那是唯一的結局,也是唯一的歸宿。
  你會渴望得到那種東西。
  看著鬱飛塵停下的腳步,顫抖的手指,和那殷紅的眼底,鬼牌一的目光漸漸著迷。
  方塊序列的力量,與生俱來一種危險的魅力,並且在崩潰的一瞬間,會顯得格外美。
  舊銀色的本源顫動,那一瞬間,連萬古岑寂的虛空都泛起了劇烈的漣漪!
  所有力量結構都逃命似地往遠處退去。越遠越好。
  鬼牌一著迷地看著它。
  它什麽時候會像煙花一樣四散?會嗎?如果會,結果會是怎樣?
  他靜靜等待著。每一場實驗都需要很多耐心。做好了方案,預設了條件,然後開始觀察,慢慢地,結果會自然浮現。
  於是他提著風燈,安靜地站在原處。
  所有意志碎片沒入身體後,鬱飛塵放下手,不再有不適應的神情。
  其實,這真是一次很新鮮的體驗。樂園裡的副本千篇一律,永夜裡的碎片也沒什麽出奇之處,迷霧之都的幻境更是為安菲一個人量身定製,和他沒有太大關系。這個則不一樣。玻璃室看來還是有一點存在的意義的。
  唯一一點不好的地方是,那些聲音實在太吵。而且,他趕時間。
  ……還是算了。不聽了。
  歎息一般,他輕出了一口氣。
  然後,所有的——像驚濤駭浪般襲入他的身體的幽靈,忽然像是什麽都沒有觸碰到、只是穿過了一片空氣一樣,保持著先前的動態穿透他的身體,在他身後漫天揚起。
  仿佛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個維度裡。
  虛空中,原本已開始躁動的銀色本源也霎時回歸到止水般死寂的狀態。
  意志無法被力量抹去,那麽,力量也不會被意志所左右。它們是涇渭分明的兩極。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鬱飛塵的神情依舊平靜,每一步的間隔都好似有精確的尺度。
  他的手指扣在鬼牌一的脖子上的時候,這個穿白風衣的男人剛剛收回略顯錯愕的神情,換上溫文爾雅的笑意。
  “好吧,好吧……雖然,你是打破瓶子,用這種粗暴的方式走了出來,但畢竟也算是走出來了……那就按我們的約定來兌現吧!”
  說著他攥住風燈的提杆,把它放在鬱飛塵眼前。
  純淨的透明燈罩裡燃燒著一簇琉璃般的火焰,火焰本身只有拳頭大小,但當目光看過去,其內卻蘊藏著層層疊疊的浩瀚汪洋。再然後才能隱約看見,火焰的核心似是一根纖巧的卷軸。
  “這裡面,就是有關你誕生和存在的所有秘密。”
  “不相信我?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我們與這座聖山關系匪淺。”
  “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偶然得到的幾卷來自聖山的典籍,為我們指明了研究的方向……咳咳……”
  根本沒有在聽他的話,鬱飛的手指緩緩使力,他根本沒留任何余地。脖子被朝一個方向擰去,呼吸停止,鬼牌一已經無法再維持自己的表情。
  這時候他仍然頑強地用口型和氣音說著話。
  “真的……不看嗎……”
  鬱飛塵平靜看著他。
  玻璃瓶先生今天給了他一些意外驚喜,鬱飛塵決定禮貌地回答一下他的問題。
  他的確不知道自己是什麽,甚至也無法對自己下一個主觀的定義。
  但是——
  “我是什麽,”他淡淡道,“我不在意。”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鬼牌一的腦袋毫無生機地向一旁歪去。鬱飛塵松手,這具身軀轟然倒地。
  風燈滾落在旁,鬱飛塵看了一眼,將它收了起來。
  地面上倒著被擰斷脖子的鬼牌一,他的身體正在迅速僵硬死去,但渙散的目光裡仍有些微意識,追隨著鬱飛塵的一舉一動。
  殘留的表情,像一聲幽幽的輕歎。
  “原來你不在意……是啊,恐怕只有人自己,才會那麽在意,自己到底是什麽吧。”
  “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先看看卷軸裡的東西的……”
  “因為,痛苦的種子已經埋下……終有一天,它要在你的心裡生根發芽……咳咳……”
  十分嫌棄地蹙了蹙眉,鬱飛塵真誠地問他:“你在鬼叫什麽?”
  “……”
  胸膛急促地抽搐了一下,鬼牌一終於合眼了。

第265章 群魔
  聖山腳下。
  一個人影從半空中突兀浮現, 然後掉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
  ——是白松的聲音。
  白松剛在地面踉踉蹌蹌站穩身形,下一秒,又是另一道紅頭髮的身影摔在了地上。
  “您沒事吧?”白松迅速上前, 把她扶了起來。
  希娜抹了抹臉上的泥土:“呼……終於出來了。”
  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 她居然和小鬱家的白松, 還有其它幾個腦袋不太靈光的家夥被丟進了同一個副本。
  在那個副本裡,他們被一些“聖山神殿”裡的學者所支配, 一起關在小黑屋裡。大家被一個關於構建本源力量的難題困住,只能夜以繼日地翻書、實驗、研究,每天都要完成工作量的打卡, 完不成的人會受到恐怖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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