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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碑》第296章
  “有些東西,總要給它一個名字。”安菲輕聲道,“當我在那些不允許我閱讀的書籍裡讀到這三個故事,我就明白,他們的神,原本就是一個虛指。”
  “或許,這件事,連他們自己,也沒有明白……”
  夜色裡,少年的神情難辨。
  就在這時,那座有輝冰石穹頂的殿堂裡,傳來祭司近於癲狂的呼聲。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我看到神明要告訴我們……”
  鬱飛塵和安菲走到殿堂門前,那裡不知何時已經齊刷刷站了一排白衣的學者。
  而祭司背對著他們,高舉起雙手,用瘋癲中帶有莊嚴的語調宣布:
  “神明的啟示,已經降下。”
  “我看到無數黑色的敵人正從四面八方湧向我們的城市。它們將毀滅我們的一切。”學者說:“從今日起,我們需要一座世上最堅固的堡壘,我們要用它來抵擋敵人——這是神明留給我們的唯一道路!”
  沉重的鍾鳴聲響徹城中。
  “告知全城,我們要修築這世上最堅固的堡壘,即刻動工——”

第225章 亡靈書 05
  鍾響十三聲, 一切與這件事無關的動作都停下。聲勢浩大的工程就這樣拉開帷幕。
  城外,綿延不斷的人群依舊帶著物資湧入。城內,人們在神殿學者的指揮下清點物資, 編成隊伍, 提前挖掘地基。
  仿佛只是一晃眼, 無數腳手架就在城中搭建了起來。
  夜幕逐漸降下,而這座都城的燈火愈發輝煌, 所有人都自發投入其中。塵土的氣息、建造的聲響很快席卷至城市各處。
  ——當然,這一切活動,鬱飛塵和安菲都沒有什麽參與感就是了。
  居民們在勞作, 學者和神父們在指揮勞作。而在這熱烈的、勞作的氛圍中, 卻有兩個多余的人存在, 並無所事事地杵在花園裡。這情況使連安菲都不由得陷入了思考。
  安菲歎氣:“真的沒有人來理理我們嗎?”
  在永夜, 常見的那些碎片副本裡,要麽一睜開眼睛就被分派了必須完成的任務,要麽一進去就發現自己置身於萬分凶險的境地, 不得不努力求生。再不濟,環境中也有強烈的暗示,引導進入者去做些什麽。
  “小鬱, 有哪個知識球裡提到過這種狀況嗎?”
  鬱飛塵看了一眼安菲,不難看出, 這人並不是真的疑惑這件事,純粹是不太想思考, 於是象征性發問幾句, 以示他努力過了。
  鬱飛塵:“破碎程度越高的副本越需要外來者參與。完整的副本有穩定運轉方式, 因此沒有迫切需要完成的任務, 也沒有明顯的離開路徑。”
  “嗯嗯。”安菲說。
  鬱飛塵:“你的信徒在永夜遇到這種世界, 會參與到這個世界的重大事件裡,對世界進程造成足夠大的影響。這樣以後創生之塔就能鏈接到這個世界,將它解構,信徒回歸樂園。”
  安菲:“嗯嗯。”
  小敷衍怪。
  鬱飛塵當時就想把他的頭髮給揉亂。
  他道:“這種方法在迷霧之都還適用嗎?”
  “不適用了。”安菲終於說了一點人話。
  夜色下,金發的少年環視著四周,道:“嗯…這種迷霧之都裡的獨立世界,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鬱飛塵:“那走吧。”
  安菲自然而然地跟上了。
  因為聽了一些故事而情緒穩定少許的小鬱,讓他重新有了一些安全感,於是決定劃水一段時間。
  自動跟隨的安菲,仿佛是很久之前兩人初相識的那幾個副本裡的再現。
  有時候,鬱飛塵甚至覺得這已經成為安菲的一種習慣。
  但他知道,今天的安菲和以前的不同。
  這人握住他手指時微微收緊的力度告訴他,見到那座輝冰石穹頂後,安菲的情緒看似正常,實則低落。
  安慰人並非鬱飛塵的特長。看著這樣的安菲,他忽然意識到,其實這個人從沒有過真正開心的時候。神明即使面帶微笑,靈魂也始終平靜而憂鬱,像永不見底的深藍的海洋。
  這就是神明的本來面目,和這個世界一樣。
  走在路上,他下意識把安菲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以免他被一塊凸起的鵝卵石絆倒。
  不錯。鬱飛塵想。無微不至地為雇主提供服務也是他的一種習慣。
  迷霧之都的用意未知,離開這地方的方式也未知,兩人此時當然不是去參與到搬磚或挖掘地基的活動中,而是再次來到了那座輝冰石穹頂的殿堂裡。
  祭司已經做出了他的預言,此刻,他不再埋頭於閱讀神明的旨意,而是操縱著許多叫不出名字的奇異儀器,引導輝冰石裡的力量按照某種軌跡運轉。
  鬱飛塵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用自己僅有的那些——安菲曾教給他的那些關於力量的知識,看懂祭司是在借助幾種力量來推演堡壘該有的模樣,讓它盡量堅固,然後繪製可行的圖紙。
  “可我們還不知道那黑色的敵人究竟是什麽樣子。”安菲說。
  “所以這將是世上最宏偉的建築,因為它能抵擋一切敵人。”祭司注視著手中的圖紙,他的眼睛因為連日勞累布滿了血絲,可極度的激情和專注又讓他維持著驚人的清醒。
  “在都城外,我們要挖出百道溝壑,每道溝壑下裡都埋著尖銳的木刺,它們會刺死敵人的戰馬。再往裡,我們的護城河要收起所有塔橋……我們的城牆要再往上修築,它會是現在的五倍厚,三倍高,但其上要留有放哨和瞭望用的洞口。”
  “我讀到,他們會從四面八方來到……所以,我們的防禦也將完美無缺。”
  他虔誠地在圖紙上增補:“我們將以它來向神明展現我們的勤勞與智慧、友愛與英勇,若這美好的品德能蓋過我們的罪行,我們就能得寬恕。”
  鬱飛塵想了一會自己這時候應該說些什麽,才能和這位祭司進行更深入的交談,以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最後,他說:“真的嗎?”
  說是“真的嗎”,卻因慣用的冷淡淡的語調而更像“我不信”。
  安菲臉上出現了一些類似於忍笑的神情。
  祭司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轉過頭來,聲音中壓抑著怒火:“你在質疑什麽?”
  這位祭司脾氣太過暴躁,而質疑他人的信仰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鬱飛塵心知自己當然不能說什麽“我質疑你們的神是不是真的在那裡”或“神明的旨意是否真的如此”這種話,他只能道:“這樣真能讓我們得救嗎?”
  祭司的怒火果然平息稍許,他開口,沉著篤定地回答了鬱飛塵。
  “曾經,這座都城——還有其它無數座都城,望不見盡頭的廣袤的土地上,有過許多教派,不同的教派信仰著不同的神明。但它們都已不複存在。”
  “有人篤信星象預示著命運的軌跡,有人用龜殼和銅幣佔卜,現在它們都已變為流浪藝人謀生的小把戲。”
  “現在,只有神殿在這裡,因為只有神殿是正確的,只有神殿信仰的神明是至高的。”祭司說:“而我所做的一切都遵循神殿的法則,這些法則已經過了時間的考驗。所以,只要我們做到,就能得救。我對這一點毫不懷疑。”
  說完,他終於發覺這兩個遊手好閑的人很礙眼:“全城的人都在忙碌,你們兩個為什麽還站在這裡?”
  鬱飛塵:“我們正想問您是否需要幫忙。”
  “哦,原來是這樣。”祭司說,“你們不是很會教我做事嗎?那就留在這裡吧——長得高的那個,給我把西北角壁櫥裡的三角尺給我拿來。”
  兩人就這樣留了下來。沒有生存的危機,沒有必須完成的任務,一部分時間給祭司打下手,另一部分時間對著輝冰石裡的力量結構發呆。
  “這樣也不錯,”安菲說,“你對力量的認知又深一些了。”
  鬱飛塵認為這沒有太大必要。如果他的本源力量在此具現,這些一切種類的力量都會被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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