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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碑》第164章
  “一個人在該睡著的時候醒著,注定會有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克拉羅斯的眼睛在兜帽漆黑的軟簷下眨了眨:“何況早有預兆。”
  他目光一轉,看到溫莎:“這次帶了新人回來。”
  溫莎微微笑:“你好。”
  “有點眼熟。”克拉羅斯說,“真是完整世界帶回來的嗎?”
  溫莎眨了眨眼睛:“您在說什麽?”
  克拉羅斯灰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溫莎,半晌,他從黑鐵王座上起身:“去抽個卡吧。”
  於是他們站在了電梯裡。
  電梯按鈕上,墨菲所在的那一層旁邊依然明晃晃掛著“克拉羅斯與鬱飛塵與狗不得入內”的備注。
  現在前兩個到齊,再牽上一條狗,就能欣賞到墨菲咬牙切齒的表情了。鬱飛塵毫無心理負擔地按下按鈕。克拉羅斯和墨菲的樓層離得很近,片刻就到了。
  墨菲在重重沙漏和骨骼標本後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走近。他眼眶裡的那團火在看到鬱飛塵的時候劈啪了一聲。
  行經這間典雅神秘的魔法房間時,溫莎打量著四周,他眼中的好奇不能作假。
  克拉羅斯:“晚上好,時間之神。我們來抽卡。”
  “初次見面,你好。”墨菲手托卡牌木盒,來到白松和溫莎面前,盡職盡責地念文案:“抽個卡麽?讓我看看你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白松小聲對溫莎介紹了卡牌的意義,溫莎挑了挑眉。
  “但我不想看到關於自己未來命運的預言。”他說,“不可以保留一點對未來的幻想嗎?”
  面對鬱飛塵與克拉羅斯之外的人,墨菲的態度還是積極的。
  “當然可以。”墨菲說,“你可以隻抽第一張牌,那代表你的過去或現在。”
  “謝謝。”溫莎笑了笑,對墨菲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墨菲彎了彎唇角,給他鋪開卡牌。
  克拉羅斯用胳膊肘戳了戳鬱飛塵:“你覺得這像是普通人初次踏入樂園該有的反應嗎?”
  鬱飛塵:“我為什麽會帶一驚一乍的普通人回來。”
  克拉羅斯抱臂,目光仍然沒離開溫莎:“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懂。”
  鬱飛塵沒說話,其實他也在等待溫莎的結果。
  溫莎對著數行卡牌琢磨許久,最後手指按在了中間偏右下的一張上。
  “選擇的位置映照內心的傾向,”墨菲道:“你習慣保護自己,在掌控全局前從不貿然行事。”
  “確實。”溫莎欣然同意了這個說法。
  同時,他掀開了這張牌。
  黑色的雲霧靜靜彌散在牌面上。
  四周沙漏猝然停止流動。
  克拉羅斯低低笑了一聲。
  “眼熟嗎?”他問鬱飛塵。
  鬱飛塵眼熟。
  他自己的第三張牌,克拉羅斯給他展示過的那張牌,還有現在溫莎抽到的這一張——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它們同屬一個系列。
  但也有不同之處,溫莎的圖案比起他的柔和得多。
  墨菲垂眼,看著那張卡面,一字一句道:“外神牌。”
  白松撓了撓頭。

第122章 創生十六
  墨菲忍無可忍。
  抬起眼, 他看向鬱飛塵,幾乎控制不住伸向真理之箭的手。
  ——自從這個人出現,麻煩接踵而至, 連外神都能被堂而皇之帶回樂園了, 還有什麽事情不會發生?
  氣氛一時間緊繃到了極點。
  ——直到溫莎眨了眨眼睛。
  “這是一張不祥的牌嗎?”他問。
  “不, 這代表你是一位神明。”克拉羅斯說。
  “而且是我們的體系之外的神明。”墨菲聲音低而緩,深紅右瞳直視溫莎淡琥珀色的眼睛, 奇異的紋路在瞳孔內蔓延,仿佛能看透一切謊言。
  溫莎別開眼,看向鬱飛塵。鬱飛塵對他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溫莎安定了下來。
  “冒昧地問一下你們對神明的定義。”他說。
  “身份獨立不被統治, 且從永夜中攫取到不屬於自己本身的力量者, 都被稱之為神明。”
  從世界碎裂的縫隙裡淪落至永夜, 被破碎的世界當做獵物捕獲,即使僥幸逃出,又會落入下一個副本中, 永無止境,在這樣的境況裡不斷掙扎著的,是“人”。
  而無窮無盡的歷險中, 總有一些人脫穎而出,或機緣巧合, 或被他人提點,或是自行領悟, 在與副本的戰爭中獲得徹底的勝利, 將它收入囊中, 擁有了最初的領地。這樣的人, 不論力量大小, 都算是成為“神”。
  這代表一個人掌控了本不該屬於他的力量,在漫長的永夜中有了與命運對抗的資格。
  溫莎臉上出現了真正饒有興趣的笑意。
  “但我出生在溫莎家族,至今才活了十九年。一生最初的記憶是被我的母親帶去庭院看盛開的薔薇花。”
  墨菲只是淡淡道:“時間不會說謊。”
  “好吧。有時候我確實會覺得自己與眾不同。”溫莎把玩著那張卡片,“這位……穿黑鬥篷的先生稱你為時間之神,想必你有辦法能驗證我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他溫文爾雅,態度坦然,沒有一絲說謊的跡象。
  “把你的記憶交給我。”墨菲的語聲溫和了一點:“我會追溯你的過去。”
  卻看向鬱飛塵,吐出幾個字:“三倍收費。”
  這項目鬱飛塵倒知道,名叫“記憶篩查與清洗”,標價5萬方輝冰石。
  鬱飛塵:“我可以投訴你嗎?”
  克拉羅斯的語氣唯恐天下不亂:“受理關於神官的投訴的是戒律之神。”
  墨菲涼涼看他一眼:“追溯疑似神明的過去會耗費我很多力量,是規則允許內的加價。”
  鬱飛塵明白了。墨菲要在規則允許的最大限度內詐騙他的輝冰石。但這錢是交給創生之塔而不是墨菲個人,淡化了被訛的感覺。
  實話說,還沒他上次在夕暉街花得多。
  想起創生之塔看起來很缺錢的樣子,他欣然同意了。
  白松得出了一個結論:“我不值錢。”
  鬱飛塵拍了拍他的頭:“但你很簡單。”
  “鬱哥,你好像在罵我。”
  墨菲轉身。他面對著的地方是殿堂裡體積最大的沙漏。沙漏開始流淌,閃光的沙礫從天花板落到地面。
  同時,金屬鳥籠裡所有雪白的小鳥骨骼都緩緩張開了翅膀,仿佛要飛向天空。可它們空洞的眼眶縱然盡力上抬,仰望的地方卻仍然不是天空,而是籠子的頂端。就像人能自由來去行走於世上所有地方,卻始終生活在時間長河的禁錮之中那樣。
  金色的雲霧忽然籠罩了這間這個房間,霧氣裡,一些剪影開始出現。莊嚴的聖城,華美的宮殿,一些溫柔的眼神,還有少年公爵的身影。溫莎的過去隱隱綽綽顯現出來,剪影不斷變換,流速極快,一個人一生的時光就這樣化作匆匆而過的片段,很快就來到了幼年時候。
  正如他描述的那樣。幼年的貴族繼承人看向開得燦爛的薔薇花園。再往前,一些模糊的影子閃過,影像陷入了徹底的空白,一套膠卷走到了最開始,沒法再往前了。墨菲回身,若有所思。
  ——這說明溫莎的的確確是從那個世界裡出生的,與“神明”這一概念完全無關的人。
  這下連克拉羅斯的眼中都出現了不大相信的神情。溫莎則對墨菲挑了挑眉。
  墨菲垂下眼,他重複了那句話:“時間不會說謊。”
  “喂,你……”
  克拉羅斯的話還沒說完,墨菲左眼眶中的火焰猛地劇烈燃燒起來。
  仿佛是個引子,所有沙漏流速陡然加快,雲霧從金色變為灰白,而墨菲的臉色愈加蒼白。鬱飛塵熟悉這種場景,上次墨菲推算他的預言牌的時候也類似。代表墨菲的力量正在瘋狂消耗。
  就在這時——隱約的雲霧裡,忽然顯出一個清晰的場景。而他們仿佛就站在裡面,置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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