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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碑》第131章
  鬱飛塵注意到他征詢般看向了神父。
  神父點點頭,但多說了一句:“但他得活著到礦星,公爵。”
  鬱飛塵:“我知道。”
  人都走了,鬱飛塵最後看了秘書一眼,把秘書也看走了。
  門關上,又是一聲響。電椅上的人又顫了一下,鬱飛塵沒管他,先走到電擊裝置的操作台前,把電流逐漸關小,緩慢推到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的數值後,他走到電椅前,解開了遮住唐珀眼睛的束帶。當他的手指穿過冰涼的金發的時候,這人緊緊靠在椅背上,渾身繃緊。如果不是知道他經歷了異常殘酷的刑罰,鬱飛塵還以為自己是在碰一個應激期的omega。
  黑色皮帶滑落,低垂的眼睫顫了顫,逐漸適應光線後才抬眼往上看。
  一雙淡薄冰冷的眼。一看就知道是硬骨頭,這種人確實審問不出什麽東西。
  但鬱飛塵是臉盲而非色盲,冰綠的顏色和安菲爾德長官如出一轍,淚痣靜靜綴在眼下。如果沒有它,這張臉只會讓訊問者想用盡所有刑罰,逼問出他死死藏著的真相。但輕輕點上這一下,還真能喚起一絲——
  “真狼狽,”鬱飛塵用手指抹了抹他臉上一個小傷口滲出的血跡,低聲道,“我是蘭頓公爵,但名聲不太好。”
  他知道主神能認出他。果然,三秒鍾過後那人開口了。
  “唐珀 ,”他說 ,“前主教。”
  唐珀的身份鬱飛塵先前已經了解了,他看向四周,想知道有沒有監控設施。
  “有鏡頭。”唐珀道,“你最好做個樣子。”
  鬱飛塵垂眼在唐珀身上打量幾下,又看向不遠處的幾件刑具和藥品——這是個艦船上的臨時審訊室,設備很不齊全,他沒什麽興趣。
  鬱飛塵伸手。
  他手指扣在唐珀腦後,穿過了柔軟冰涼的金發,然後五指並攏,將金發向後拽,唐珀的臉被強製抬起來。這人身體似乎又瑟瑟顫了一下。
  鬱飛塵:“這樣?”
  唐珀輕輕喘了口氣,平靜地看向鬱飛塵,冰涼的聲音微帶沙啞:“你可以輕一點。”

第95章 遠星倒影 03
  鬱飛塵當然是聽話的。
  他稍稍松了手。但覺得與其讓唐珀仰起脖頸假裝被製住 , 還不如就那樣被他拽著省力些。
  為了防止聲音被記錄下來,鬱飛塵微傾身靠近唐珀耳畔,道:“這次我要幫反叛軍推翻教會嗎?”
  不同於混亂的碎片副本, 完整世界規則自洽, 邏輯嚴密。鬱飛塵沒忘記永夜之門的要求:在碎片副本解構, 在完整世界佔領。信徒靠自己的力量改變一個世界的命運後,樂園就能將其接管。
  只不過, 樂園沒告訴他要站在哪一方——是要反叛教會,還是盡職盡責為其服務。
  “取決於你自己。”唐珀目光平靜,道:“你可以加入反叛軍的陣營, 也可以用公爵的身份參與帝國的運轉, 只要能完成佔領。”
  鬱飛塵的目光從唐珀襯衫領口處露出的紅色傷痕上移開, 直勾勾對上這人的視線。主神看起來不打算領導他, 或許是又想劃水了,但祂這次處境不妙,劃水等於接受電療。
  鬱飛塵道:“我考慮下。”
  想了想, 他還是覺得,做出一個選擇必須具備一定的知識,他需要了解這個世界。
  他從克拉羅斯那裡知道, 信徒進入永夜之門,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成人”了。但即使如此, 還是需要成功完成五次永夜之門的任務後會才會被判定為熟手,開放另外一些新功能——譬如自由組隊制度、溝通平台之類。此外, 還有個記憶功能:取代了一個人之後也會獲得這個人的關鍵回憶, 了解整個世界背景以及自己這個角色的社交關系。
  遠遠好過像現在這樣一無所知, 甚至被秘書認為罹患了精神疾病。
  “我覺得, ”鬱飛塵說, “您可以考慮下提前給我記憶權限,我才能盡快做出選擇,順便把您從這間審訊室救出去。”
  唐珀淡淡道:“你涉世未深。貿然接收記憶,會被不必要的情緒干擾冷靜的判斷。”
  這不是鬱飛塵想聽到的回答。
  “我最近聽說了一句話。”他說。
  “什麽話?”
  鬱飛塵給他往上拉了一下襯衫領口,遮住紅色淤痕,繼續道,“樂園的主神對待祂的信徒就像一個幼兒園老師一樣,恨不得把麵包也撕成小塊,依次喂進去。”
  唐珀似乎笑了笑。
  “克拉羅斯說的?”
  這話確實出自克拉羅斯之口。那人對樂園的制度嗤之以鼻,認為根本不該存在力量女神的一二三四五六七扇門,不該存在信徒們漫長的成長過程,更不該存在作弊器一樣的復活日。
  “如果是我,我第一天就把知識都灌給他們,再把所有人都丟進永夜之門。一個信徒鍛煉好幾個紀元才給進永夜之門,我即使把養這些溫室花朵的力量拿去喂狗,狗都給我叼回幾十個世界了——不要用那種目光看我,外面的人都是這樣乾的。”克拉羅斯這樣說。
  或許是審訊室的燈光過分岑寂,又或者鬱飛塵這時候扮演著審訊者的角色,看這人做什麽表情都像在拒審——唐珀唇角噙著的那點笑意不同於神明的憐憫溫和,而是透出一絲冰冷的鋒銳。
  “但我的信徒在門外從來所向披靡。他們為我帶回的力量遠勝永夜中其它神明。”
  鬱飛塵看清了主神的態度。
  祂寧願被電,也不會給他跳級。
  兩人對視,唐珀:“此外,我不想看到你僅借一個人的眼睛了解整個世界。”
  鬱飛塵態度敷衍地聽著,他甚至根本沒去看唐珀的眼睛。目光停在對方隨語聲微微開闔的薄唇上。
  鬱飛塵拉開了電椅背扣,另一條硬質皮束帶被緩慢地從伸縮扣裡拽出來,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唐珀抿唇,看向鬱飛塵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尖,但卻在割破皮膚前的一刻微微顫抖了一下——這緩慢又無規律的聲音似乎激起了他生理上的恐懼,他瞳孔微微放大,眼底泛了一絲薄紅。
  倒也很漂亮。
  鬱飛塵有點管不住腦子裡似乎是出於alpha本能的想法,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目光非要咬著另一個alpha不放,難道是出自同類間的針鋒相對。
  但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影響——抬起唐珀的下頜,掰開,強迫他咬住那東西,再把它穿過頭髮牢牢固定在另一邊,把這人的嘴封上了。
  沒準唐珀已經在打算擇日殺了他。但現在他身陷囹圄,鬱飛塵一點都不擔心這種威脅。
  在鬱飛塵做完這件事的下一秒,典獄長的身影出現在玻璃外。
  鬱飛塵撒手,唐珀的頭往下垂,卻又被帶子勒住,他完全被剝奪了出聲的能力,只剩下起起伏伏的喘息。
  典獄長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公爵閣下,”他道,“您審問出什麽了嗎?”
  “我沒比您多得到什麽。”鬱飛塵慢條斯理道,“別忘了給他吃飯,晚上我要繼續問。”
  說完,他轉身朝外走去。臨離開時在門邊多停了一會兒,聽見典獄長的助手問,我們還繼續審麽。
  “人都不能說話了,怎麽審?解開嗎?”典獄長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 :“既然公爵大人願意親自審問,我們只需要按照公爵的意思辦。”
  鬱飛塵回頭看了唐珀一眼。典獄長之前惱羞成怒,固然是因為審問不出什麽東西,但更害怕的是自己因此落得辦事不利的結果。既然有個公爵願意送上門來做這個辦事不利的人,他當然樂意把審訊的權力全部交給他,唐珀也就免於被電。
  典獄長算是解決了,但鬱飛塵不確定那個神父是否也這樣容易打發。
  他從走廊離開,秘書跟上,司機也跟上。秘書問:“您狠狠地審訊了唐珀主教嗎?不,公爵,不,您不要玩槍,您有配槍沒錯,但它不是您該碰的東西。”
  鬱飛塵的手指停在扳機上,當今天的唐珀與主神的形象在他腦海裡重合的時候,沒來由就升起一種……支配欲,像拿著殺傷武器的時候自然想扣動扳機一樣。他的槍口準星先瞄了一下舷窗外大片的星雲,又漫無目的地在天花板上掠過,銀白的配槍像馴服的遊魚一樣在他手裡繞了一圈,看得秘書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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