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忙完。”岑初應道。
肖見傑笑著又和譚栩陽聊了兩句,然後從口袋裡翻了一瓶淺綠色的小瓶子出來遞給岑初。
“喏,隊長給你。聽譚哥說你還挺喜歡這個味道的?”
“謝謝。”岑初笑笑接過,打開看了一眼,正是今天譚栩陽來指揮室找他時給他喂的那種糖。嗯,青草味。
譚栩陽眉毛一挑:“不是說只剩幾顆嗎,哪來這麽一整罐?”
“我跟阿禪晚飯時候專門去找賣家機器人要的。”肖見傑笑眯眯地說道。
岑初今天並沒有什麽閑聊的情緒,因此簡單聊了幾句之後很快就和肖見傑道別回了房間。譚栩陽當然也同他一起進了房間,門外,肖見傑嘖嘖地低聲驚歎。
他怎麽以前就沒看出譚哥在這事兒上竟然也這麽有天賦呢!
房內,岑初簡單洗漱一番後直接就上了床。
譚栩陽挑眉,他脫下外套掛在床頭的衣帽架上,問道:“這就打算休息了?”
“嗯,”岑初應了一聲,掀開被子,“你要忙的話安靜點。”
“沒事,我衝個涼就來陪你。”
譚栩陽頓了頓,望向床上正在拉著被褥往下躺的長發青年,問:“隊長,我可以直接在你這洗嗎?”
岑初抬眼,“可以,洗完把浴室東西清理好。”
單兵低笑一聲。
“那我回去拿個衣服,等我兩分鍾,一會兒給我開個門。”
岑初:?
回都回去了,那怎麽不洗完再回來?
不過岑司令並不會過多糾結於這種小事,轉眼就將其拋之腦後。
他困倦地躺到床上,側身閉上眼。
床頭燈安靜而柔和地散發著光芒,浴室也悄悄漏出的兩束柔和光線,伴著淅瀝瀝的淋浴聲一同侵佔整個房間。
離開檔案室前,伏翎問他,這場戰爭七艦存不存在翻盤的可能性?
他說,如果沒有第三方參與,那就不可能存在。
他對二艦太熟悉了。
能跟他們打上數個百年拉鋸戰的艦隊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他再清楚不過。
七艦提到二艦不是全盛時期,可就算這樣,差距就是差距,時間帶來的積累不是那麽輕易就能被抹平的東西。現在自己這麽虛弱,不依舊能有不弱的自保之力嗎?
如果換做是三艦,這種情況下怎麽也會留個人下來。比如那位送艦人,如果他能留下與五紀人一起走,那七艦的傳承說不定能夠更完整地保留下來。
不過艦與艦之間確實是有區別的。
或許在他們的信念中,全艦合一的抵抗本身要比留續火種更有意義。
岑初在黑暗中默默想著之後的打算。
對於十一艦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安全地逃離空間阱。
對他自身而言,身體問題、三艦問題,都是緊急且重要的事情。
說到三艦問題。
主旋體先前封禁的各項功能已經在他上任十一艦總指揮、並將中央指揮控制系統連入主旋體的那一刻全部解封。
現在戰事已了,戰後最為急迫的事情也差不多快處理完畢,該找時間回去看看自己缺失記憶的那段時間中到底發生過什麽事了。
沒有理由可以讓他繼續拖下去。
該去了。
這時,男人忽然輕手輕腳地從背後摟上他,溫熱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襯衣從肌膚間傳遞過來。
堅實的胸膛貼在後背,男人近乎貪婪地將他整個人圈在懷裡。
“在想什麽?”他問。
溫熱的體溫帶著隱藏在其中的熾熱情感明目張膽地向岑初擁來,像是冰火相融,一不小心就能給燙化一角。
“一些你不需要考慮的事。”岑初背對著他,閉著眼說道。
他的情緒很淡,話語卻不知為何有些柔和。
男人半撐起身,鼻尖蹭到隊長的臉頰邊上,低著嗓音道:“說說?”
譚栩陽貼得極近,連同溫熱的氣息悄悄撓著頸部。
岑初睜眼,床頭微弱的光線之下,只見那雙深黑色的眼眸正專注地注視著自己。單兵見心上人睜了眼,好看的眉眼勾勒著漫不經心的誘人滋味輕輕挑起向他瞥來,四目相對,譚栩陽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陷進去了。
岑初感受到了身側人的熾烈情感,這是他很久都沒能擁有的情緒狀態。
“怎麽這麽開心?”岑初問。
“因為你在懷裡。”譚栩陽回答道。
岑初笑了笑:“就這麽喜歡我?”
男人也笑:“是啊,可喜歡了。”
單兵的長相凌厲得很,如果臉上不帶表情,那常常會把想要靠近的人嚇得轉身就跑。
但此時他的眉眼是柔和的,言語上是真誠的,行為上是溫馴的,直白而熱烈的喜愛之意從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燒得岑初這般冷靜自持的人都不由得為之駐足回眸,心尖一顫。
“我留你在身邊可不是接受你的意思。”
岑初輕聲提醒。
“我知道,我不急。”譚栩陽說。
反正人都在懷裡。
岑初抬手摸了摸譚栩陽的頭髮。
男人乖順低頭,老實得不行。
“不過能這樣開心挺好的,”岑初笑笑,說,“保持下去。”
“那你呢?”譚栩陽問,“剛才看你情緒不是很好,是在擔心什麽問題?空間阱,亂流區域,身體問題,又或者和你曾經的艦隊有關系?”
岑初坦然說:“想念了一下以前的人。”
“他們去了哪裡?”譚栩陽問。
岑初說:“我不知道,要去找。過兩天我抽個時間去主旋體處理一點事,估計可以摸著頭緒。”
男人應了一聲,一時沒有接話。
半晌,才問道:“如果找到他們,你會選擇離開嗎?”
“只要三艦還在,我肯定會回去。”岑初說。
“我能叫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那裡才是我的家。”
譚栩陽沒說話,只是將手伸向岑初的手邊,從手背的方向穿插過五指,試探著十指相交。
“過兩天我和你一起去。”男人說。
岑初輕輕將手抽了出來,又摸了摸他的頭,淺笑道:“你可以到外面等我。”
譚栩陽認真注視著岑初。
岑初的態度比起先前已經要軟很多了,對於自己的靠近也早就習慣,只是態度上一直顯得非常堅定,就連試都不願意同他試試。
為什麽?
是如隊長之前所說的,從來沒打算考慮這方面的事情麽?
不,自己在遇到他之前也一直是這麽想的。
這或許會成一個原因,但不可能是根本症結所在。
或許是因為艦與艦間的差異,隊長從來就沒打算在十一艦長久地停留下去?
男人的思考沒有在臉龐上展露半分。
堅毅的面龐顯得很是成熟。
忽然,他傾身向下,貼到岑初耳邊,輕吻白而軟的耳垂。
刺激的電流感從耳垂處瞬間爬遍了半張臉,岑初面色微變,伸手就打算推開男人。
卻沒想,譚栩陽緊接著就在他耳邊試探著低低叫了一聲:“岑哥哥?”
男人這一聲低啞無比,極富攻擊性的嗓音像被有意識地裹了一層柔軟甜美的蜂蜜。
岑初的手瞬間頓住。
譚栩陽眸色轉深。
他的喉結微動,確認般地輕聲喊了一次:“岑哥哥?”
“……安靜點,困了。”
岑初抿唇,收回手。
他側身,重新閉上眼。
譚栩陽唇角笑意逐漸變深,低聲哄道:“好,那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偷偷發起了一個關於【本書書名】的投票,誠邀您為心儀選項投上寶貴的一票:
A:保持現狀
B:舊版書名《一級星戰指揮官》
C:其他 ______(選填)
明人不說暗話,今天想來征集個新文名,打算在未來正文完結前再把書名改一次,歡迎大家隨意發揮創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