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臉,他要殺也只會是暗殺。
豐成煜把保險栓歸位,將那把沉甸甸的槍重新放了回去,不讓他碰了:“我明天早上走,下周回來。你下周做什麽?”
秦寶:“不知道。”
大概是去交租金什麽的吧,他們已經選好了工作室的地址,還通過人脈介紹找到了一位經紀人做管理掛名,其它的事務則委托了靳斯,所有的手續辦理都很繁瑣。
豐成煜溫柔地詢問:“那計劃好要做什麽的話可不可以告訴我?”
秦寶警覺:“豐成煜,你在要求我給你報備?”
豐成煜學秦寶:“嗯嗯。”
有一說一,這次分開後兩人見面還挺溫情的。如果他們是真的結婚的話,那麽簡直可以用小別勝新婚來形容。而作為結婚對象的豐成煜,也是一點都挑不出毛病。
秦寶有些松動,心想那大不了就在豐成煜每次發信息過來報備的時候,他都回一下,反正動動手指也不會死。
但這時,手機的叮訊通知忽然響了。
沒想那麽多,秦寶把手機拿出來閱讀信息,是單一鳴回復了他:[在,你什麽時候過來?]
感到身後的人呼吸稍頓,秦寶才意識到這些聊天氣泡看上去有點問題。
他回了個:[明天吧。]
豐成煜問:“昨晚是因為單一鳴去酒店的?”
“嗯。”秦寶說,“有點事。”
以為豐成煜還會追問,秦寶搶先道:“是真有事,單一鳴以前幫過我很多,就像我的哥哥一樣——”
豐成煜打斷了他:“知道了。”
像是在尊重秦寶提出的“我和誰出去都是我的自由”這個要求,豐成煜沒有再追問,於是秦寶也沒了解釋的必要。
只不過,第二天他沒能去酒店赴單一鳴的約。
因為他低估了S級Alpha變態的佔有欲。
早上剛醒,秦寶就被豐成煜摁在被子裡狠做一通,直接導致他渾身都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根本不好意思出現在單一鳴面前,總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命令人家吸阻斷劑吧。
秦寶咬著牙,憤懣道:“你不是有事要做……要開會嗎?”
“先和你做,再開會。”
豐成煜穿上新的襯衣,扣上扣子,看上去神清氣爽。
“時間安排很合理。”
臭流氓!
當初怎麽就瞎了眼,以為他真是朵高嶺之花。
秦寶覺得不公,憤而反抗,決定再也不和豐成煜上床,畢竟契約婚姻也可以是無性婚姻。
見到單一鳴已經是第三天,兩人約在外面的咖啡廳見了一面。單一鳴先到,隔著玻璃遠遠地看到秦寶全副武裝地來了。
四五個月不見,秦寶有了些變化。
摘下衛衣的帽子和口罩,他那張精致的面孔依然透出幾分驕矜,但屬於少年人的稚氣減退了不少,畢竟已經十九歲,秦寶成熟了。
一坐下,秦寶便問:“醫生那邊怎麽說?”
單一鳴給他叫了杯喝的,還記得他喜歡什麽,點的焦糖瑪奇朵。
“評估沒有通過。”單一鳴道,“說是她的壓力過大,產生了通過改變性別來逃避壓力的心理,初步診斷,她不是真正的性別障礙或跨性別群體,有待繼續調整觀察。”
青少年有跨性別的渴望得引起重視。
單一鳴回首都後,因為單一可的事情,四年裡第一次和家裡有了聯系。單叔叔心平氣和地與兒子商量解決辦法,又親自去到酒店接走單一可,再帶她去看了醫生。
秦寶不解:“壓力過大?是因為升學嗎?”
“不,是因為我。”單一鳴道,“我走以後,他們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一可的身上,因為她也是Alpha,那些原本屬於我的責任都強加給她的了。可能在她的潛意識裡,做個Omega會輕松很多吧。但是她想錯了,因為現代社會AO平等,尤其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其實Alpha和Omega沒有什麽區別。”
說著,單一鳴深深地看向秦寶。
“小寶,我想你再和她談談,她從小視你為偶像,什麽都想學,可能會願意聽你的。”
秦寶:“……嗯。”
差點就以為單一鳴知道點什麽了。
因為單一可的事害秦寶被媒體亂寫,單一鳴挺抱歉的。
聊了一會兒,不免又提到了她用鉛筆扎傷同學的事。
那人也是個Alpha,家庭背景不比單家差,雖然是他多次語言霸凌在先,但單一可終究是動手傷人,對方手部還有可能落下殘疾,單一可差點因為蓄意傷人進去。單叔叔登門拜道歉,學校也對她做了開除處理,目前在休學。
秦寶問:“如果經過觀察,單一可真的要做Omega,單叔叔會同意嗎?”
單一鳴反問:“你覺得呢?”
兩個人都沉默了。
不想讓話題變得沉重,秦寶敲敲桌子:“你振作點啊單一鳴!別告訴我你突然良心發現,考慮要不要退出車隊回來接受責任,那是他們的道德綁架,你和單一可都有權反抗,別讓我看不起你!”
單一鳴作頭痛狀:“沒有,哪有那麽嚴重。”
隨後,單一鳴說起輕松的:“塗逸森新年有幾天假期,他和你說了嗎?”
“能不說嗎?他恨不得昭告天下。”秦寶扯了下嘴角,“說好幾遍了。煩人精。”
單一鳴也笑:“他這都還沒榮歸故裡呢,就生怕我們不給他洗風接塵。”
秦寶說:“我來定位子,到時候我一定給他辦得風風光光的。”
他們沒有聊很久,單一鳴要趕著回車隊,秦寶也約了靳斯去看工作室。
秦寶站在路邊打了個車離開,告訴智腦要去的地址,然後看向後視鏡,單一鳴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了。手機壁紙的那件事翻篇,他們的相處和過去沒什麽區別,秦寶很欣慰。
打開手機,豐成煜上午發來的信息在聊天界面第一排。
F:[十二點飛機。]
這條信息距離現在已經有三四個小時。
豐成煜還真拉得下面子,單方面報備持續不斷,怪可憐的。
秦寶猶豫了一陣,打了幾個字發過去:[剛見完單一鳴,現在去工作室。]
然後關掉手機揣進了口袋裡。
車裡有點熱,他的臉也熱了,伸手把飄浮在前排的智腦抓過來:“喂,你到底有沒有開恆溫系統?”
智腦立刻顯示了恆溫系統頁面。
秦寶還是有點熱,豐成煜的叮訊頭像亮起,回了信息過來。
F:[收到。]
然後叮訊頁面顯示:“F”戳了戳你。
秦寶:[幹什麽?]
F:[當做摸了下你的頭。]
幼不幼稚,秦寶怒:[說了不是狗。你聽不進去是不是?]
F:[因為覺得小寶很乖。]
秦寶把智腦的溫控條調到最低:“…………”
再可憐豐成煜,他就真的是狗。
*
來到約定的地點,靳斯已經等在那裡了:“秦寶——”
天氣轉冷,靳斯買了兩杯熱咖啡,遞給秦寶一杯。
“謝謝。”秦寶接過,和靳斯一起上了樓,“下次別等我,直接上樓。”
靳斯強調:“一起進去才有儀式感嘛。”
工作室選址是靳斯提供的,抽假期的時間跑了好些天,她性格內向但是很細心,每一處都替秦寶考慮到了,第一次實地來到這裡,秦寶哪裡都很滿意。
和負責人簽完合同,交了一大筆租金,秦寶在房子裡走了一圈,計劃裡面的布置。
負責內勤的靳斯比秦寶還興奮:“孟哥和小徐什麽時候過來呢?我們一起商量吧!”
秦寶破滅了她馬上開始工作的幻想:“小徐要過幾天才離職過來,但孟哥只是掛名,隻負責抽空幫我看看合同什麽的。他自己有要跟的藝人,沒法幫我接工作,暫時幫我忙而已。”
靳斯:“啊?孟哥有要帶的藝人了?”
“是跟,不是帶。”秦寶說,“陸承安你知道嗎?孟哥是他的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