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寶的臉,Jacob睜大藍眼睛。
看完秦寶,又看看豐成煜,結巴道:“他他他……他多大?”
秦寶後知後覺,十八歲英年早婚應該是在哪裡都不常見的,馬上把面具戴回去了。
“二十五。”他不滿地說。
豐成煜不答,但是眼睛在笑。
Jacob狐疑:“真的?”
秦寶臉很臭,但Jacob看不見,還追問:“那,你們怎麽認識的?”
不可能講出他們是娃娃親的事實,但見豐成煜還是不答,秦寶就故意抹黑道:“一夜情。”
Jacob真信了,震驚道:“一、一夜情?!”
這次換秦寶抱起手臂不答了。
豐成煜終於開口:“好了,他在和你開玩笑,我們……”看了下秦寶,豐成煜才接著說,“是有一次在橄欖球賽場館門口認識的。”
秦寶心中微微一動。
橄欖球賽,豐成煜是在說那一次嗎。
豐成煜說:“那天我去觀看堂弟的橄欖球比賽,正好在門口遇到了小寶。他那次突然低血糖,站不起來,我就幫了個忙,把他抱到一邊休息。”
幾年前的記憶忽然回籠。
秦寶記起那個炎熱的午後,記起了塞進嘴裡的太妃糖味道。
Jacob問:“然後你就對他一見鍾情了?”
“嗯,算是吧。”豐成煜忽然說,“但其實我見他是在更早的時候。”
Jacob:“什麽時候?”
秦寶睫毛顫動,看向豐成煜,只見他一臉平靜,說得就像是真的一樣。
以為豐成煜要說在爺爺壽宴上的見面,秦寶都準備好Jacob會感歎他們緣分天注定了,結果豐成煜講的卻不是那樣。
豐成煜道:“在我父母家的地下車庫。”
他看過來,和秦寶對視。
“你那天很急,背著個很大的雙肩包,頭髮是藍灰色的,有走完秀之後留下的金粉,很匆忙地騎走了單一鳴的機車。”
Jacob:“機車?”說著興奮地問秦寶,“你還玩機車?”
“……嗯啊。”
秦寶胡亂應道。
豐成煜說的是什麽時候?是爺爺壽宴那天?他怎麽不知道?
可是如果是編的,豐成煜怎麽會知道他那天騎走了單一鳴的車。
所以……是真的?
Jacob在調侃豐成煜,說“我就知道你悶騷”,秦寶的心卻亂了。
等Jacob被別的客人叫走,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他才問豐成煜:“你那天真的見到我了?”
豐成煜“嗯”了一聲,告訴秦寶:“Jacob不會亂說,不用擔心。”
豐成煜指的是秦寶的身份。
秦寶點點頭。
不知怎地,前幾天舒鶴蘭送來頭盔的事在這時忽然有了眉目。
舒鶴蘭說豐成煜連夜購買頭盔,還說什麽擔心他會出去飆車,所以整夜睡不著覺,雖然有誇張的成分,但這麽一來就說得通了。
那是因為豐成煜知道他有無證駕駛的前科。
人是會長大的,秦寶早就改正了,叛逆的事情早不會幹了。
豐成煜是不是把人當小孩啊。
他不滿。
心裡那根羽毛又撓了一下。
“以後都那麽說可以嗎?”豐成煜問。
“啊?”秦寶回過神,“什麽?”
豐成煜道:“說我們是在橄欖球比賽的場館外認識的。也許還有朋友會問。”
“可以啊。”
秦寶還想著後半句,那句Jacob說的“然後就一見鍾情”,竟然有點希望是真的。
恨自己戀愛腦,他連忙把亂跑的思維拉回來:“隨便你,我無所謂的,你想怎麽說都行啊。”
“但是我沒辦法說你二十五歲。”
豐成煜又在笑。
“他們有眼睛。”
作者有話說:
小寶:挖掉
第42章
酒會在十一點時接近尾聲, 客人們陸續離開,在噴泉旁擁抱告別。
Jacob邀請豐成煜和秦寶在古堡留宿,被豐成煜婉拒了:“謝謝你的美意, 不過我們比較想過二人世界。”
“好好好, 知道你們新婚如膠似漆了。”Jacob與豐成煜擁抱了下, “祝賀你,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伴侶, 新婚快樂。”
豐成煜說:“謝謝。”
Jacob又和秦寶握了手:“小寶……我可以這麽叫你吧?”
豐成煜的朋友都這麽叫他,秦寶已經懶得糾正了:“嗯。”
“希望你們下次有機會再來玩。到時候我帶你去看我和豐成煜當年住過的房子。”Jacob適時展現自己的鈔能力,眨眨眼, “我已經買下來了。”
回酒店的車上只有司機, 沒見到林梓。
豐成煜說林梓有別的工作要忙, 打工人總是這樣的, 上司工作的時候他要工作,上司休息的時候他還要工作。年輕正是拚搏的時候,林梓這個秘書有時比豐成煜還要有上進心。
“確定不是你在壓榨人家?”秦寶已經摘了面具, 喝過酒的臉上帶著點醉意,“還叫人家去家裡拿衣服……”
去拿衣服就得進入他們的衣帽間。
雖然什麽都收拾過了,但總感覺怪怪的。
豐成煜說:“是請他幫忙。我們的工作時間和私人時間混在一起, 有時候公事私事已經很難分得清楚了,我有付他兩份工資。”
有一說一, 這點豐成煜的確處理的不錯,他總是八面玲瓏, 就像婚前就開始給老爺子和外公送茶葉送藏品, 還有逢年過節對長輩們的節日問候, 他哪一樣都不曾落下。
林梓曾對秦寶說豐成煜是個很厚道的老板。
秦寶靠在椅背上, 腹誹豐成煜這種屬於“大人”才有的面面俱到。
他可能永遠也學不會。
豐成煜問:“你有考慮找個助理嗎?”
其實這一次來到格羅迪為寶芬尼救場, 安清言也問了這個問題。以前秦寶的一切都由盧哥打理,雖然他們合作默契,但在秦寶最忙的那一段時間也顯得有些分身乏術,在計劃和SISI續約的那段時間他們有打算給秦寶找助理,但後來發生了那些事後一切都不了了之了。
“還沒想好。”秦寶回答,“我不習慣有陌生人突然加入我的生活。”
知道他向來獨立,豐成煜不插手他的事。
反倒是秦寶忽然對他說:“豐成煜,你覺得我以後都以個人的名義活動怎麽樣?”
在這個異國的夜晚,剛剛結束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高強度工作,秦寶忽然有了傾訴欲。
或許是他現在身邊沒有了可以傾訴的人,或許是豐成煜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可靠,那些一直放在心裡的思慮都忍不住說了出來。
似乎沒料到秦寶會願意講自己的私事,再加上話題也轉得突然,豐成煜顯得很意外:“嗯?”
秦寶面無表情地轉向窗外:“我只是隨口一問,你不想聊就算了。”
“怎麽會?”豐成煜態度依舊溫和,“現在在接觸你的有哪些公司?”
秦寶遲疑,見他似乎真的不介意幫忙參考,便動動嘴唇,說了幾個名字:“Dz,躍嘉,芙芳事務所。”
頓了頓,又補充,“還有SISI。”
在秦寶落地格羅迪登上熱搜的當晚,SISI終於打來了電話。
老東家不愧是老東家,一來就派出了老謀深算的Leo,秦寶和他接觸這麽幾年下來,深知他有多謹小慎微。作為了解秦寶背景的高層,Leo在看見秦寶與製片人呂姐接觸後依然保持按兵不動。秦家那位老爺子的管控像定時炸彈,他可不想花高價簽下來的人隨時有罷工的風險,所以硬是等到秦寶真正出現在秀場才打來電話續約。
豐成煜道:“芙芳事務所不錯,他們是最權威最國際化的模特機構,加入他們你會有更好的發展。”
秦寶奇怪:“你怎麽知道?”
他不信聯盟的議員還要了解時尚圈的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