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段煜彥想問“那家夥”的其實只有那麽幾件事。

　明明alpha是主人格，為什麽“他”這幾年一直以omega的人格出現？

　小塵和“他”的記憶是不是連貫的？

　“他”是不是可以決定小塵的一舉一動？

　段煜彥知道，無論答案是什麽都不影響他的選擇，他會給小塵找好理由。

　如果小塵對另外一個人格的存在一無所知，那小塵還是他心目中純潔無暇、可愛調皮的omega。

　如果小塵早就知道，說明小塵的愛絕不輸於他。

　段煜彥的心情複雜。

　他沒辦法，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兩人沒有真正結番，未曾建立起A與O之間的穩定匹配關系，可他內心對邊逸塵的愛和佔有欲早就遠勝過完成結番的普通AO情侶。

　他從一開始沒想過自己會喜歡將軍之子，階級之間的差異是天塹，他這種窮小子無法跨越。但愛情就像毫無預兆的火山爆發，來得太快太急，尚且少年的他還沒做好防禦工事，防線就已潰不成軍。

　初見時的邊逸塵宛若童話中絢麗夢幻的泡沫。

　精致漂亮的容顏，病弱瘦小的身軀，可愛柔軟的性格……

　如此依賴他，如此信任他。

　如果邊逸塵不愛他，他還能維持住些許尊嚴，做一個毫無存在感的“藥引子”。或許在未來的某天，偶然想起那個出現在他生命裡矜貴漂亮的少年，像一束溫暖柔和的陽光照亮他陰鷙又自卑的內心，他可以淡然一笑，並祝福邊逸塵能擁有幸福美滿的生活。

　如果邊將軍強硬的拆散他們，無權無勢的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會在痛苦懊悔中掙扎幾年，再慢慢走出那段感情。

　可邊逸塵也愛他，邊將軍對此熟視無睹。

　他怎麽可能不貪心？

　在孤兒院裡長大的少年自幼耳濡目染，知道該如何討別人的喜歡。

　他克己律身，不再說髒話，拚了命的學習，努力展現出自己優秀的一面，用上進心來掩蓋身世。

　實際上他很清楚自己是什麽樣的爛人。

　在沒見到邊逸塵之前，他憎恨著社會的不公，曾無數次想要偷偷弄死這個“病秧子”。

　一個不健康的omega，憑什麽浪費那麽多資源？死了不好嗎？

　憑什麽他一個alpha必須開發乳腺，被改造成奶牛一樣的存在？精液不是也可以嗎？

　就憑邊將軍有錢有權。

　憑他是最底層的人，他不配讓將軍的寶貝兒子咽下那種黏稠惡心的液體。

　愛上邊逸塵後，他好似披上了上流人標配的體面外殼，忘記了自己的過去。但偶爾也會在邊逸塵紅著臉給他口交的時候，想起過去那些陰暗的想法。

　誰沒有刻意掩藏的另一面呢？

　邊逸塵是因為精神疾病才不得不作出這樣的選擇，相較之下，他藏起的另一面更加不堪。

　段煜彥歎了口氣，隔著被子抱住了像蠶蛹一樣卷起來的邊逸塵。

　邊逸塵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沮喪地說：“我是不是沒讓你滿意？你都不親親我……”

　段煜彥便在他額頭上親了口表示安慰。

　“……沒有。”

　“要不還是你操我吧，我現在好像不行了，你這幾天都只是射精，沒成結過一次，你肯定行。”

　邊逸塵自認為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立馬付出行動。

　“不不不！”

　他動作太快，段煜彥的雞巴被摸了好幾下才勉強壓製住他。

　“你扛不住！”

　但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他的雞巴只是軟綿綿地半勃著，看上去蔫頭蔫腦、無精打采。反倒是邊逸塵還能硬梆梆地戳在他腹肌上。

　空氣沉默下來，邊逸塵試探性的用大腿在段煜彥的雞巴上磨了磨，看到段煜彥尷尬羞恥的表情，才確定這根粗長的雞巴在短時間內徹底硬不起來了。

　“……睡覺吧。”

　“好。”

　兩個alpha顏面盡失。

　但這次做愛的負面影響並不僅僅如此。

　第二天還沒醒來，段煜彥就感覺身邊好像躺著個小火爐，燙得嚇人。

　邊逸塵發了高燒，口中囈語不斷，整個人都燒得意識模糊。

　家庭醫生很快趕到，一番診斷後，得出結論。

　——易感期前後體內激素波動劇烈，事後alpha信息素補充不足，時隔兩年，他的信息素紊亂症又犯了。

　“所以需要你盡快提供一些……”家庭醫生隱過那個詞匯，詢問他，“是遇到了什麽問題嗎？”

　段煜彥垂下眼睛，嗓音略顯沙啞，“量不夠。原因可能是……前段時間消耗太大。”

　他掀起衣服下擺，飽滿胸肌上，兩顆熟紅色的乳頭紅腫脹大，乳暈附近還殘留著一圈圈的齒痕，顯然也經歷過一番“努力”耕耘。

　家庭醫生盡量讓自己的視線自然些，但他怎麽也想不到alpha的乳頭會被吸成這種模樣，看上去和哺乳期的omega毫無區別。明明三年前檢查的時候還在正常范圍內啊！

　“其他體液也可以。將軍現在很喜歡你，應該不會在意那些細節了。”

　家庭醫生用儀器檢查了一番，確定乳腺狀態良好，沒有任何病變增生，便暗示段煜彥用精液也行。

　“……”

　段煜彥實在說不出“那裡也一滴都沒有了”這種話，只能含糊地問。

　“唔，知道了。沒有別的辦法嗎？”

　家庭醫生歎了口氣，掏出一個訂書機一樣的設備，但上面並排著十根足有五厘米長的鋼針，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

　“有。omega腺體封閉針，打在腺體下方，可以短時間阻斷omega信息素進入血液循環。但他現在已經發病，而且腺體還受了傷……”

　段煜彥想都沒想直接搖頭，“還是我自己來吧。”

　omega的腺體脆弱敏感，哪裡經受得了？

　體液就可以？那多得是。

　——

　家庭醫生走後，邊將軍跟了進來。

　兩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alpha讓這間臥室顯得格外擁擠。

　“邊將軍，我沒有想……”

　段煜彥以為邊將軍不滿於家庭醫生的建議，連忙解釋。

　“我來不是說這個。”邊將軍揮揮手打斷他，“你們愛怎麽樣怎麽樣，只要他樂意我就管不了。我來是和你說另外一件事。我後天出差，你知道吧，西北戰區要開始夏季聯合軍演，起碼一個月通訊中斷。你要是不想和他處，現在就告訴我，我收拾了他再走。我再問你一次，想清楚沒？你沒有多少後悔的機會。”

　段煜彥沒想到他連自己親兒子邊逸塵現在的身體狀況都不關心，反倒又問他的想法，舌頭都打結了，“我、我說過要和……他……一起啊……”

　邊將軍點點頭，“這樣最好。對了——”

　段煜彥看向他，心想將軍這下總該關心一下邊逸塵的身體了吧。

　“你能生育嗎？”

　段煜彥被雷了個外焦裡嫩。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