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剛過的又一個秋日,高空撒下的光線,明媚倒也不算刺眼。
可余弦還是怕曬,躲在陰影下,雙手交叉疊在腦後靠著牆。身側的清酒Alpha曲醪坐在地上托著腮,和他一樣,在遙遙地看別的隊訓練。
曲醪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不停踮起腳,抖著腿,把自個兒晃得一愣一愣的:“隊長,你說還要等多久啊?”
嗯,對,這傻逼Alpha,朝他喊的是“隊長”,不是“爛屁股”了。
得益於揍了幾次後,曲醪學會了背著他的時候才敢喊那三個字。當然,被他知道了,還是會再免費“送”一頓毒打。
這麽到隊裡的近一年,曲醪挨他的打,用四個手的手指頭都數不清。真是愛蹭酒還皮厚......比廉文杉,厚得多多了。
說到廉文杉......
余弦越過曲醪,看向“躲”在更遠的角落,一臉愁苦的苦橙Alpha,正和其余的兩個隊友坐在一塊,偶爾應上兩句。
在兩個多月前,廉文杉也給調了過來。
一開始廉文杉是自己主動申請的離隊。莫澤不批,廉文杉就嘗試申請調走,結果莫澤還是不批。
自家老大不放人,別的隊更不敢收。廉文杉眼見沒法子了,跑來求了他許久,還開出了挺吸引人的條件:給他當任勞任怨的隊員,讓去東,絕對不去西。
免費小弟誰不喜歡?於是他哄著莫澤,辦了手續,收了廉文杉,當苦命“小跟班”。
還用得,很順手。
只不過,柯琦有這麽恐怖嗎?比他瞞著莫澤出去喝酒,讓人看見給傳進莫澤耳朵裡,然後,他為了“保命”,胡扯是廉文杉強行拉他去的,讓一次又一次給他背鍋還慘?
柯琦比莫澤還不好惹嗎?
曲醪見余弦不回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又開始嚷嚷著催了:“不就給交個東西嗎?柯琦那小子怎麽這麽久......等他去吃飯跟等祖宗似的。”
這問題,曲醪等的這麽半個小時,已經問的第十一次了......
余弦被問得煩躁,抬腿踢了曲醪一腳,“問問問,就知道在這裡嘰歪,你怎麽不直接衝進去辦公區催去?”
“你看我敢嗎?”曲醪衝他聳肩。
他正要送曲醪個白眼,曲醪又說:“最近莫澤上校和柯琦來的有點勤啊?我們和那邊,有這麽多事兒?”摸了摸下巴:“還每次來的都是他們倆。柯琦就算了,上校這麽閑嗎?”
“莫澤?”那家夥又來了?怎麽沒說。
感覺少了點什麽,余弦看了看手,一愣,忙低著頭摸了幾下口袋,喊了聲“臥槽”,開始埋頭在四周的地上找東西,嘴裡念叨著:“瘋了吧,去哪裡了!!”
曲醪再次被一腳踢開,隻好挪了挪位置,繼續屈腿坐在地上,仰頭問:“你不知道嗎?剛才我看見他們倆一起上去的啊。嘿?你緊張什麽?幹嘛,找什麽呢?”
完了完了,戒指丟哪裡去了?
明明收好了放在口袋的......
余弦彎著腰拍了拍額頭,努力想在腦子裡回想一下一路上去過哪兒,可能會在哪兒掉了。
可是,腦子裡一片空。
只有馬蹄跑過一樣的慌亂心跳。這下真的完了啊!
這戒指才剛到手半個月,聽說還是爛木頭那大傻子背著他,親自去找了很久的材料定製的。
多珍貴倒不是很在意,主要是那天的心情不錯,環境氣氛剛剛好。再加上......爛木頭單膝跪下的時候,那眼裡癡癡的一片柔情......
操!!!怎麽洗了個手的功夫就......
還不是因為好好的做成一圈戒指還不行,非得往上邊弄鑽,弄那麽那麽那麽大一顆,拿槍時,反射的碎光都比瞄出去的紅點晃眼。
曲醪坐回他跟前,仰頭看他,眼裡印著他的一臉頹然,疑惑地問:“隊長?余弦?到底找什麽呢?”
余弦蜷起手指,比了個圓環:“有沒有看到這麽個圈?”又捏著拇指:“那上邊有顆這麽大的,藍的......”
“你說這個?”曲醪衝余弦拋了拋手心的玩意兒:“我還以為是哪個小美人或者簡成哥的呢,你不知道,前兩天我看見他手上戴了個差不多大的,紫色的,騷氣十足,哈哈......”
余弦愣了愣,挑眉,“喲......簡狐狸?”
伸手正要把戒指拿回來,結果曲醪握拳把戒指包住,藏到了身後:“隊長,這是打算給誰的呀?”
“什麽給誰?!這他媽老子的。”不過想起他沒有將私事到處說的習慣,曲醪也就只知道狗銳和爛木頭的關系好,爛木頭偶爾會來找他。並不知道他倆已經在一起了。余弦懶得解釋,握起了拳頭衝曲醪揚了揚:“你管我。趕緊拿出來!”
“嘿呀!要不是我撿到了,指不定你就找不回來了呢。”
余弦無語:“是是是,多謝多謝,你這個月的酒錢我包了行吧?”
“可以可以,呐......”曲醪捏起戒指,把手抬高。
他眼看就要拿到,突然飛來的一顆石子打中了曲醪的手腕,戒指就這麽“叮鈴”掉在了地上。
“操!誰他媽......”
余弦擰著眉心,對自己的戒指被弄地上指不定還哪裡磕碰了很是氣憤。卻眼前一晃,一Alpha在他前頭,率先彎腰撿起了戒指,還轉身就拉著他的手腕,往遠處帶。
他也不敢反抗,就這麽乖乖被拽著走。
真是手勁大得要死,把他的腕骨都要擰碎了:“松一下,怪疼的。”等得松了些,忙又反握了對方的手問:“爛木頭?誰惹你了,不高興了?生氣了?”
莫澤拉開車門,把他推進了副駕。又抽出紙巾把戒指給擦乾淨,套回他的手上:“你答應了我的求婚的。”
“我知道,我知道。”
“那你該喊什麽?”莫澤關了副駕門,從車頭繞上了主駕,啟動車子。
“知道,”余弦低頭就著光看那上邊有沒有被刮花,隨口應著:“老公嘛......”
“那戒指為什麽在他手上?還......”莫澤止了話頭,用舌尖頂了頂腮。想起剛才余弦站著,而那清酒Alpha在下方,拿這戒指像求婚一樣。很讓人窩火。
“我,我呃......”余弦心虛地把頭偏向窗外,看看外邊略過的建築,又看看手上耀眼的藍,“就,就廉文杉總給曲醪吹噓我的戒指好看,我拿下來給曲醪看看。”
“吹噓?你覺得不好看?”
“......”行吧行吧,這事兒可千萬不能和爛木頭爭,當時說要換個簡單點的戴戴就好了。他一個Alpha戴這個有點奇怪又不方便。結果這爛木頭愣是氣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沒沒沒,我也覺得可好看了,所以我也......我就拿下來炫耀炫耀......”
這個回答,爛木頭聽著應該算是滿意了,蹙緊的眉頭松了不少。
一路飛馳,余弦滿腔失而復得、有驚無險的欣慰,又頂著一股糊弄莫澤後的心虛,路上不怎麽敢多說話,索性睡了一覺,也沒問去哪兒,醒來就已經直接被載到家樓下了。
哎呀,可惜了,還想著晚上看廉文杉和柯琦的好戲呢。
他蹬著拖鞋伸著懶腰,往客廳走,還沒走出兩步被莫澤從身後抱住:“去洗澡,好不好?”
余弦奇怪地“嗯?”了聲。莫澤想要他可從沒問過好不好。不過也沒多想,就用手指戳莫澤的手腕:“大寶貝兒,要一起嗎?”
腰上的手一撤,往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給擰著轉了過來,又十指扣著他的手往後腰一拽,托著腰窩將他往身前的懷裡摁。
對方低頭在他唇上落下的吻,比小腹相貼隔著褲子感受到的硬物的溫度,要高上許多。
在他的口中席卷了一番還不夠,吮住他的舌尖使勁嘬。那位置篤地一疼,很快就麻得沒了感覺。爛木頭耍性子般的行為,活像要在上邊也留個印子。
“疼......”
喊疼,莫澤沒反應,隻好用上牙去啃莫澤的嘴唇,用同樣頂起來的性器蹭莫澤的大腿。莫澤估計是被他蹭得大腿不舒服,總算松開了他的舌尖。
緩緩睜開的眼裡全是血絲。
一言不發。隻用那雙炙熱得過分的眼,凝著他。
“幹嘛,幹嘛啊?”余弦摸不著怎麽回事。伸手去解莫澤的褲子,用手握上那流了前精有些濕潤的東西,又用拇指蹭他的馬眼,“我又不是不給你上,怎麽突然這麽奇怪?”
莫澤在他的手下發出陣陣顫栗。忽然緩緩貼近,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我想,對你做一件很過分的事。”
余弦動作微頓:“呃,比如?”
爛木頭的眼神透著駭人的渴望,張唇想說些什麽,卻又像是怕說出口後,他會就這麽從眼前溜走。
唔......什麽跟什麽啊?
余弦的想象空間有限,實在猜不出什麽是更過分的事,扯了扯唇角逗爛木頭:“是會......比,我愛上你這件事還可怕嗎?”
爛木頭的眼尾肉眼可見地添了一縷紅。握住他玩性器的手,低下頭沉在他頸窩,張嘴想把牙齒落下,又突然收了回去,啞著聲音:“去吧,洗澡。”
“誒誒——”
被推著進了浴室的余弦,忙轉身拉住要關上的門,鬱悶地感歎著:“我就說這三個字說過一次,第二次就不起作用了吧!你看你,這樣都能忍著讓我去洗澡?不如,直接一起進來?”
“先......”莫澤克制著邁步進去的欲望,視線從余弦的臉掃到腿,又往上停在了那露出來的脖頸,舔了舔獠牙,“別急,等會你能撐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