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不過兩人最後還是沒再做愛，倒是結結實實的幹了一架。

　阿四被晉翰文剃成一隻光潔無毛的白斬雞，氣不打一處來，剛被放下就凝聚著火系元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無差別攻擊。

　晉翰文無師自通學會了盤發，將他烏黑濃密的頭髮用一根木簪子挽起，一邊躲著火球一邊臭罵。

　“你他媽也知道憐惜自己的毛？我都被你燒掉多少了！我頭髮蓄了三年多！現在少了一半！你那點毛兩周就能長起來，我呢！”

　阿四一點也沒有反思的意思，理直氣壯的生著氣，“我剛剛就應該殺了你！擰斷你的脖子！”

　“你這人怎麽這麽雙標，意思是你的幾根毛就是寶貝，我的就不是了？我這難道不是對等報復嗎！你是不是輸不起？！回答我的問題！正面回答！”

　阿四努力思考了半分鍾，發現晉翰文的說法還真有道理，於是更加惱怒。

　“滾你媽逼的！”

　半個小時，整個廠房內爆炸聲接連不斷、震耳欲聾，到處都烏漆麻黑的，散發著物體燒焦後的刺鼻味道。濃煙中，阿四氣喘籲籲的撐著膝蓋，“你他媽……別跑！老子……他媽弄死你！”

　晉翰文體內的異能能量比阿四多了幾個數量級，自然氣定神閑，還顧得上對著阿四指指點點。

　“浪費能量。火焰系異能者憑空生成的火焰消耗太大，你應該借助好助燃物，廠房裡的木箱子、皮沙發、就連我的藤蔓都是可以使用的——”

　“雖然你的預判很準確，但你也要考慮火球飛行的速度，太慢了，根本沒可能命中。要麽用速度較快的火焰箭矢，要麽就通過火牆限制我的走位，然後再——”

　“火系異能者又不是超人，你也不看看現在的場地，狹小空間，到處點火很容易坍塌的，要不是我撐著屋頂，你早被壓死了。”

　阿四終於喘過了那口氣，對著發聲的方向射出一道火焰箭矢，暴躁至極，“給老子閉嘴！”

　晉翰文終於消停了。

　皎潔的月光透過廠房頂上的縫隙傾瀉進來，在漫天飛揚的煙塵中照射出幾道絢麗的光徑。煙塵像是有生命般緩慢流動，反射著點點微光。

　煙塵散去，晉翰文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他的頭髮挽在腦後，長身而立，潔淨無塵，鬢角滑落幾縷碎發，眼神繾綣溫柔。

　阿四的心突然空了一下，詞匯量匱乏的大腦高速運轉起來，試圖找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面前的場景。

　“你……”

　他嘴唇蠕動著，話還沒說完，就見晉翰文踩著月光一步步朝他走來，像是畫中仙子一步步踏入人間。

　阿四第一次知道，原來美也是有壓迫性的。心臟仿佛墊在了那人腳下，跟隨著他的步伐劇烈跳動，鼓噪著一些莫名的情緒。

　撲通——

　晉翰文走到他身前半米處，俊美的臉靠近，手指掐著他的下巴抬起，似笑非笑的問，“你怎麽又硬了？真是畜生一樣的狗東西。”

　阿四捂著下身惱羞成怒，“去你媽的臭傻逼！你才是畜生！”發覺這句話攻擊性實在太弱，他又換了說法，“因為我他媽想乾你屁眼，操爛你下面那張嘴。”

　說完就要去咬晉翰文。

　晉翰文沒有閃躲，拇指根部被他的牙齒咬到，血腥味瞬間充斥在他的口腔內。

　他用得力氣極大，傷口一定深可見骨。但晉翰文卻渾然不覺一般，俯身咬住他的耳垂，拇指在他的口腔內攪動起來。

　“松口，你咬疼我了。”

　濕熱的氣息噴吐在阿四敏感的耳垂上，他半邊身體都泛起了酥麻，尖利的牙齒在不知不覺中放松了力道，立馬被晉翰文察覺，其他幾根手指趁勢而入，夾住他的舌頭玩弄起來。

　“唔哈……操……你別、唔……這麽……”

　阿四仰起頭，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他用舌頭努力向外頂著晉翰文的手指，反而像是在被手指操嘴一般，涎液控制不住的從嘴角流下，混雜著絲縷血跡，淫靡色情。

　晉翰文另一隻手攬住他的後腰，靈活的舌尖在他耳廓外面舔吮了一口，聲音沙啞的問。

　“再來一次？”

　阿四咽了口唾液，拒絕的話在嘴邊滾了一圈，最後變成了一聲冷哼。

　“行，換老子乾你。”

　晉翰文低笑了聲，忽略了阿四後半句話。

　“我會讓你爽的。”

　“我他媽也能讓……嗯哈……讓你爽！”

　藤蔓在他的體表生長纏繞，快感從身體各處傳來，擊穿了阿四的理智，高潮的間隙他恍惚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好像……他體內的能量還十分充沛，並不需要額外補充木系元素。

　那他在幹什麽？

　但很快，快感如潮湧來，他尖叫著又達到一個高潮，忘記了那個問題。

　“啊啊啊…操那裡…好爽……慢點、唔……下面要噴了……”

　這次晉翰文射精時，阿四很不耐煩的踢了他一腳，從他身下爬了出來。

　“滾！裡面要酸死了。”

　晉翰文卻抓住他的腳踝將他拽了回來，射精中的雞巴又插進那口泥濘不堪的小穴中，直接對著裡面軟爛酸麻的宮口操去。

　“別浪費了啊，你試試多吃些。”

　阿四仰起頭喘息出聲，腿根不自然的抽搐了下，穴口邊緣又溢出一小股濕液，淅淅瀝瀝的滴在地上。

　“操你…嗯哈…你他媽…松開……啊……不行了……”

　阿四在晉翰文背上抓撓了幾下發泄著不滿，不過他也知道沒有什麽意義。

　

　第二天，阿四把名單上另一個人殺掉後，站在旁邊的王畿吞吞吐吐的說。

　“老大，你、你這幾天需要……那個嗎？”

　“什麽那個？”阿四擦了擦身上的血，看著頭頂陰沉的天空漫不經心的想，該換個地方了，那個廠房被他燒出幾個洞，會漏雨。

　王畿在過去是他的下屬，一個學生仔，是火系中階異能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末日初期被那群毒販子嚇到了，性格綿綿的，一點進攻性都沒，只會跟在他屁股後面。

　阿四淪為基地玩物的那段時間，王畿照顧過他許多，之後更是替他打探出不少情報，方便他復仇。

　但阿四對他沒什麽感覺，只是利用他達成目的而已。

　他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所有對他施暴的人，不管之後怎樣懺悔怎樣求饒他都不會放過，王畿也一樣。

　甚至說那些興奮起哄的人，那些冷眼旁觀的人，那些明哲保身的人……

　整個基地的人都得死。

　“就是、你的異能……這麽高頻率的使用，沒問題嗎？”

　阿四扭頭看向王畿。

　王畿長得很普通，不醜也不帥，人也是，不算好也算不上壞。

　他曾經一度原諒過王畿，求王畿幫助自己出逃。他之前身體狀況極差，很容易高燒昏迷，所以拜托王畿接應他。

　王畿答應了，卻沒有準時出現在他逃走的路上。他又被抓了回去，懲罰是整整三天無休止的輪奸。被蒙著眼睛奸淫時，他的直覺告訴他王畿也加入了進來。

　王畿事後解釋了很久，他沒興趣聽。

　阿四漠然的回了句，“沒問題，我有辦法解決。”

　“怎麽解決的，是那個新來……”

　王畿想說什麽，阿四打斷了他，態度強硬，“這幾天有不少人都跑了，你和李凱去盯著東門那條路，要是看到名單的人跑了就困住他，讓李凱通知我。還有，記得查那個人的位置。”

　王畿點點頭，略顯沮喪的離開了。

　

　阿四手裡有個長長的名單，是從劉治安那裡拿來的帳本，裡面詳細記載著嫖客的名字和“光顧”的次數。每殺一個他就劃掉一個名字，那些他記得長相的施暴者已經基本清理的差不多了。

　還剩下一個……

　他靠在破舊的沙發上，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像是要和著血吞下去那般用力。

　“陸源。”

　那個沒有出現在名單中，卻被他深深刻在心底的名字。

　他一定會找到那個男人，用最殘忍的方式殺了他。

　至於親手喂給他那枚晶核的時安，真正的“背叛者”，他卻沒怎麽想起過。

　他覺得自己應該還愛著時安，他都沒考慮過怎樣報復時安。可濃烈熾熱的愛在無盡的痛苦折磨中逐漸變質，不算愛也不算恨，變成了他心口一個血淋淋的傷疤，觸碰到都會讓他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