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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之配種》第20章 回溯
這一次的事情,終究對諾裡斯的精神產生了影響。

他變得有些精神不濟,一天的時間裡至少有一半是睡過去的。好在這樣的毛病慢慢變好了。這種緩和是漫長的。而只要楚長酩陪在他身邊,他的心情就會好很多。

有時候諾裡斯三世自嘲地想,他這懷個孕還真是遭罪,不僅僅是生理上的遭罪,還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但只要楚長酩在身邊,他就沒空這麽想了。荼蘼花的香氣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也幫助他把那些胡思亂想剔除出去。

諾裡斯三世意識到自己或許對楚長酩抱有著某種情愫,但這種情感究竟是基於他本身,還是基於孕期對於配種者的本能,他已經分不清了。他不想在這上面過於糾結。

他有能力把楚長酩留在身邊,至於其他的,等孩子生完之後再說吧。

至於楚長酩,他從未對諾裡斯的態度變化產生絲毫的疑惑,就好像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諾裡斯對他態度差的時候,他逆來順受,對他態度好的時候,他也微微笑著,毫不驚訝。

諾裡斯有時候的確會發脾氣,即便他已經意識到楚長酩對他的重要性。但孕期的壞脾氣不是他能控制的,哪怕是桌上多了一道他突然不喜歡起來的菜,他也會大發雷霆。

明明不是楚長酩的過錯,這件事他也會直接衝著楚長酩發脾氣,像是故意折騰他。可剛罵完他就後悔了,只能僵硬地示意自己收回剛才的話,為了以示歉意,他還會主動把那道菜吃兩口。只能兩口,不能更多了。

他吃過飯之後,會習慣性地午睡一會。楚長酩必須得陪在邊上,沒有他的信息素,諾裡斯根本無法入睡。

不過也不需要楚長酩陪著他睡,只是呆在身邊而已。楚長酩通常就會把光腦調到私人模式,然後消磨時間。

網上對於希亞·裡斯托之死的輿論一直在發酵。此前人們在悲傷和憤怒,但現在卻開始譴責,不僅僅是對於凶手,還有對於官方。事件已經過去十幾天,而官方對於案件的調查沒有任何的進展。再加上黎明之星到處搞事,民眾對於蘭德爾政府的抗議此起彼伏。

這天,在諾裡斯睡著之後,笛安輕輕走進來。他請楚長酩到邊上一點去交談。

楚長酩有些疑惑:“怎麽了?”

笛安說:“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不過,楚先生,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問您一下……您是生氣了嗎?”

“什麽?”楚長酩微怔。

“凱爾默大人的事情。”笛安並沒有直接說出口。這位內侍長大人十分的內斂,但也足夠敏銳,“陛下一直提心吊膽,怕您因為這件事情生氣。”

楚長酩這才明白過來。他感歎了一下笛安的護主心切。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說:“當然是生氣的……”他聽見床上有一些動靜,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諾裡斯還是正常地睡在那兒。楚長酩笑了一下,“不過,也沒有那麽嚴重。”

笛安眸光閃爍,他感到略微的不安。他輕聲說:“您的意思是?”

楚長酩低聲笑了一下:“這件事情不是我能拒絕的,不是嗎?對於這些事情,我向來心大得很。”他說,“我很有忍耐力。”

笛安面色驟變。

楚長酩卻已經無意繼續聊下去了,他重新坐回去,安穩地點開光腦。

他認為已經把他的心態表述得很明確了。他不生氣,並不是因為他喜歡諾裡斯,而是因為他看清了現在的局面,諾裡斯於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就好像在對方求種時他無從拒絕一樣,諾裡斯把凱爾默帶到他面前,同意對方給他抽血的時候,他同樣無法拒絕。

楚長酩向來識時務。

況且這件事情,再多思考也只是浪費時間。諾裡斯三世是站在焚宙星系權勢頂端的人,而楚長酩呢?外表是一個星際遺民,內裡是一個跨越五千年而來的地球人,無權無勢,一無所有。

玉石俱焚?楚長酩沒這麽偏激。

在真正觸及到他的核心利益之前,他的容忍度足夠應付諾裡斯三世了。

不管諾裡斯三世這一天是否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至少在明面上,他的態度沒有任何的變化。他依舊把楚長酩看得很緊,就好像下一刻楚長酩就要離開他一樣。

楚長酩倒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他有些好奇,所有懷孕的育種者都會這樣嗎?

這日格列蘭元帥來訪,為的大概是蘭德爾現在的局勢。楚長酩原本總是避嫌的,可是諾裡斯不讓他離開,楚長酩便只能扣好抑製器,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自顧自地玩光腦。

列爾西斯看了一眼楚長酩,面色不改,他恭敬地和諾裡斯三世打了招呼,然後說:“陛下,靜斯特艦隊已經到位。”

諾裡斯三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哦?準備什麽時候行動?”

“預計是6月1日。”格列蘭元帥說,“這之後我會離開蘭德爾,前往西部邊境。”

“因斯克……”諾裡斯三世目光微沉,“死心不改。”

“希亞·裡斯托的死讓因斯克民眾非常憤怒,因斯克高層看到了機會。”

“黎明之星的事情,也的確該管管了,就交給靜斯特吧。”諾裡斯三世深吸了一口氣,他眯起眼睛,“不過……我得找個時間和德維多聊一聊。”

“冕下應該也會在近期過來。”格列蘭元帥說,“但是,您的身體……”

諾裡斯三世的目光不自覺移向了楚長酩。青年此刻正沉浸在紀錄片之中,無暇顧及他們的交談。

諾裡斯不自覺露出了淺淡卻溫柔的笑,他說:“沒關系,我的alpha在身邊。”

格列蘭元帥微微怔了一下,心中低歎。

他過來更多地是為了辭行,因此沒說太多便轉身準備離開。

“列爾。”諾裡斯叫住了他,他聲音有些大,引得楚長酩也看了過來,“我已經懷孕了,這意味著我們的計劃可以開始了。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幫助我。”

列爾西斯停住腳步,微微頷首,說:“我會在離開蘭德爾之前解決。”說完,他隨即離開。

楚長酩若有所思的目光追隨著列爾西斯,直到列爾西斯走了,他的目光仍停留在那已經關上的門。

“看上列爾了?”諾裡斯三世喜怒不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語氣平淡得很,可惜遮不住其中酸溜溜的意味。

楚長酩輕笑著搖頭。

諾裡斯三世繼續說:“那你把列爾也收了,我們兄弟兩個服侍你一個人,你坐享齊人之福。”

楚長酩無奈。他發現諾裡斯真的是想太多了。他開口說:“我對元帥沒什麽非分之想。”

諾裡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太壯的omega。”

楚長酩:……

你又知道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諾裡斯三世還在為這件事情生氣。順帶一提,他們又重新睡在一張床上了。

諾裡斯三世生氣的時候很有意思,他總是想讓自己不動聲色地佔據有利地位,可他又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到最後就總是炸毛。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個年長的男人。

或許他只有在感情上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諾裡斯三世問楚長酩:“你準備以後做什麽?”

“再說吧。”楚長酩隨口回答,“我大概會先去上學。”

“上學?”諾裡斯愣了一下。

“是啊。”楚長酩給他講自己的規劃,“不管怎麽說,知識才是最重要的,以前沒有這個條件,現在總可以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世界了。”

諾裡斯三世沉思著點點頭。

他同意楚長酩的想法,也支持他。但是如果按照他的計劃,蘭德爾不久就會陷入戰火,而諾裡斯又離不開楚長酩,沒法把他送走。楚長酩上學的想法,可能最終還是會泡湯。

諾裡斯並沒有和楚長酩講這些事情。他們的關系浮於表層,外表看上去再怎麽親密,想法也依舊天差地別。

睡覺之前,諾裡斯三世把衣服撩起來,對著自己的小腹看了一會。

楚長酩看到他的動作,有點好笑:“在看什麽?”

“孩子還看不出來。”諾裡斯遺憾地歎了口氣。

“這才一個多月,怎麽可能顯懷。”楚長酩笑道,“至少等到三個月吧。”

提到三個月,諾裡斯忽然顫了一下,他猛地抬頭看向楚長酩。

楚長酩有些莫名其妙。他說錯什麽了嗎?

諾裡斯僵硬地說:“那等到……三個月的時候,再看吧。”

楚長酩覺得他這表現有點古怪。或許是此時夜晚氛圍的問題,他忽然又成了那個在床上掌控全局的人,他笑著,可那意味卻完全變了:“你想到了什麽?三個月的時候,才能……”

諾裡斯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你怎麽想到那裡去了?”

楚長酩眼含笑意地望著他。

諾裡斯不自覺挪了挪下身。他慌張地把衣服整理好,趕緊躺下來,僵硬地閉上眼睛。

楚長酩歎息了一聲。

諾裡斯三世完全不想知道楚長酩現在在想些什麽。他正在心中懊惱,暗自唾棄自己怎麽能這麽自投羅網。他本來可是等著楚長酩憋不住,主動求歡呢。

楚長酩算是明白了諾裡斯三世的色厲內荏,不過他也沒法再逗下去了。再說兩句,諾裡斯三世怕是要咬人了。

諾裡斯三世這段時間習慣了早睡,所以即便是假裝閉上了眼睛,但最後也慢慢地沉沉睡去了。

楚長酩比他睡得晚一些,他最近在看一部很長的、關於焚宙星系歷史的紀錄片,他已經刷完了大半,還剩最後一集,準備今天看完。

等他看完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諾裡斯早在他身邊睡得熟了。諾裡斯依偎在他的身邊,手執著地抱著他的腰。這姿勢讓楚長酩有些難受,但他稍微動一動,諾裡斯就會挨得更緊,所以楚長酩也就懶得動了。

寂靜的夜晚和房間裡昏黃的燈光讓楚長酩感到一些莫名的情緒,他怔怔地發了會呆,才熄了燈,躺到床上睡覺。

遠方傳來低沉而轟鳴的雷聲。天色昏沉,預示著一場可能到來的風暴。

楚長酩若有所覺地翻了個身,他摸索著想抱住身邊人的身體,卻摸了個空,朦朧中他困惑地嘟噥了兩聲,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他醒來時,在尚未清醒時就感到了些許不對,他猛地起身,茫然地環顧四周。

這不是諾裡斯三世的小院子!

這是……這是原身來到蘭德爾之後,蘭德爾政府安置他們這些外來遺民的純白色小屋子,簡陋、單調,卻能滿足他們的基本生活。

在最初的驚疑過去之後,楚長酩慢慢沉下臉。

是不是……

帶著極大的不安和凝重,楚長酩看了一眼時間。

星歷5180年4月1日,上午7點19分。

那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

世界,被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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