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反應不及，倉惶躲避。

正巧，朝向有攝像頭的那一邊，在周誠璟的視角，兩人視線對上。

她眼底噙著羞惱、或者難耐的水霧，視線略顯茫然，兩頰飄紅，眉梢上都是春情。

周誠璟粗喘著，微微彎腰，一邊用手抹去自己這邊鏡頭上的髒汙，一邊開口，說：“曼曼，你去照鏡子，你這會兒看起來，像是剛被我肏過了一樣。”

他嗓音裡還帶著沒完全平息的情潮，低啞，性感，粗糲地在蘇曼耳朵裡磨。

她被激起顫栗，等了幾秒，那種麻癢的感覺過去，才有心思聽他話裡的內容。

剛被……肏過……

蘇曼覺得他不像是在使壞故意瞎說，所以惱羞成怒，凶狠地瞪過去。

周誠璟笑：“現在，像是被我肏生氣了。”

蘇曼：“……”

她不敢再怒，馬上收回表情，也不敢笑，怕‘被那什麽笑’，正想讓他閉嘴：“你……”

突然，浴室門打開，外面有濕拖鞋甩在地板上的聲音響起——

王力洗完澡了。

蘇曼後面的話噎回喉嚨裡，表情明顯慌張。周誠璟猜到，在耳機裡安撫她：“冷靜，關掉退出來就好，不要心虛，他不會發現。”

雖然他挺想要個名分，但那是蘇曼主動坦白的情形，而不能被撞破。

蘇曼反應迅速，馬上處理好現場，躺下裝睡，聽王力進來臥室後，才假意起身，然後……

“你怎麽不穿衣服？”

蘇曼大驚，刺到似的移開眼。

她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麽了，要一具接著一具的看男人躶體。而且說實話，不對比還好，剛看完周誠璟的，再看王力，就有些寡淡了，露，但是不欲。

一點不美不說，甚至有種在地鐵上見到裸男的不適感。

王力用毛巾擦著頭髮，不以為意：“哦，我忘帶睡衣進去了，又沒外人，都結婚一年了，你還害羞啊？”

說著，他壞壞地笑了下，跟蘇曼開一些夫妻間的黃腔：“怎麽樣，老公下面大不大？”

蘇曼沒理會，很嚴肅地讓他把衣服穿上，並且警告：“以後不要在浴室之外的地方裸露身體。”

王力撩騷不成，多少有些尷尬，他有時候挺好面子的，湊過來想磨著蘇曼說一聲‘大’。結果剛靠近，他手機就響了。

他微頓，看清來電人，隻得作罷，先接起：“喂，周總……”

蘇曼趁機拿著衣服躲去浴室。

她手機在睡褲口袋裡，震了兩下。

她直覺會是周誠璟，以為他順著方才的話題，特意發消息過來要‘評價’王力的身體。

她十分憤怒，覺得他過分，咬著牙想罵。她回擊的話都想好了：比你大多了！

然而，屏幕解鎖，周誠璟發出來的是：【謝謝你，曼曼。】

【晚安，提前祝周末愉快。】

蘇曼滿腔怒氣被扎了個洞，一點點泄掉。

她抬眸，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這會兒，已經看不出什麽春意來了，有的，只是無奈，和妥協式的潰敗。

她脫下身上濕得能擰出水的內褲，第一次，直面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