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溪月說到做到，一盤胡蘿卜她吃了大半，配上燉的雪白的雞湯和軟爛的紅燒肉，吃的她停不下來。
她看到雞湯端上來時就已經瘋狂分泌口水了，湯汁濃白，除了小蔥還撒了幾顆小米椒——再怎麽真實的幻覺也還是她自己，她口味奇特，湯裡必須放辣椒，喝一口，鮮中帶著點辣，別提多好喝了。
吃完了飯，她毫不客氣的將爛攤子丟給沈臨收拾，自己往沙發上一躺，繼續看起那才開始幾分鍾的綜藝。
沈臨任勞任怨的刷乾淨碗，猶豫著坐到她旁邊：“乖乖……你不回去麽？”
喬溪月正被裡面的嘉賓逗的抱著抱枕嘎嘎笑，聞言立馬呆住了，不可思議的轉頭：“你趕我走？！！”
“沒有，我怎麽會趕你走。”沈臨順毛順的格外熟練：“就是我下午得補個直播，沒法陪你，怕你一個人不自在，要不你先回家，晚上吃飯我再喊你？”
“直播？”喬溪月臉皺起來：“什麽直播啊……我就在客廳看電視也不行麽？”
她實在不想回去，嘗試過溫存後再一個人待著會很難受的。
沈臨兩手捧著她的臉頰一擠，笑著親了一下她嘟起的唇：“遊戲直播，我是個遊戲主播……你在的話我會心不在焉，等晚上我喊你吃飯。”
遊戲主播？
喬溪月從腦海深處扒拉出一段記憶。當時她才上大學，被室友安利玩了許多遊戲，她技術雖然不行，但又愛玩，每次死了都被隊友噴，久而久之技術一點沒長，罵人的語錄倒是學了不少。
當時她對天發誓，一定要泡個電競男孩，讓他帶飛自己，好一雪前恥。
現在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願望成真了。
她拍開沈臨的手，起身回家。
但躺在冰冷的床上，她翻來覆去，越想越不舒服。
有點生氣，又有點委屈。
哪怕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潛意識，也擋不住那來勢洶洶的失落感。
她爬起來，從床頭櫃扒拉出記錄本，想跟在後面記錄，又覺得情況不一樣，便翻到最後一頁。
提筆時她有些愣神，不知道該怎麽寫，這到底算不算自慰？
沈臨的臉浮現在腦海中，他笑容懶散，懷抱寬厚，手指修長好看，聲音磁性悅耳，連帶著那根粗大的肉棒，滾燙的精液……一切都那麽真實。
喬溪月對感情一向敏感，更別說他眼裡的愛意幾乎快要凝成實質，她明白自己有些沉迷在這份虛假的愛裡，就像那個新聞裡的女人一樣。
但她不想，也不願將自己的愛交給一個幻覺。
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消失的幻覺。
她可以在他存在時接受他的愛，也願意在他身上沉溺，但心不能交出去。
她已經吃過一次虧了，絕不要再將心弄丟第二次。
“沈臨……”
她呢喃著，寫下他的名字。
好半晌，她跟在後面寫下：將他當成發泄性欲的工具。
“呼……”她吐出一口氣，合上本子，也不知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沈臨說的：“身邊可以有你，但心裡不行。”
*
沈臨按響門鈴前清了清嗓子，嘴角也勾起笑容。
哢噠一聲，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