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年關之際，葉清和葉楚之回了老家。南方的春節總是很忙，她們倆一回家就馬不停蹄地逛花市，買了一大束的百合和繡球，又買了揮春和風車，零零散散幾大包，一人拎著好幾袋子。回到家之後呢，又是從早上開始打掃衛生，貼春聯，晚上好不容易歇下來。葉楚之從冰箱裡拿出兩大盆剁好的餡。

葉清躺在沙發上，奄奄一息：“媽媽你一定是想做肉丸湯吧。”
葉楚之笑眯眯：“別懶，起來包餃子。”

快到過年，兩人的手機都很忙，葉楚之沒包兩個餃子，就被她一個大客戶的拜年電話叫走了。葉清抽空看了幾眼手機，挨個回朋友們的拜年消息。
第一個學期的期末成績，經過老師們不懈的努力，已經在年前全部出了。葉清的成績一如既往的不錯，只可惜英語還是拖了後腿，她有一次去學生會幫忙，看到高年級的獎學金獎狀，一等獎學金上赫然寫著沈軒的名字。
打擾了。

沈軒過年也回了老家，時不時會跟她分享一些家鄉的飛禽走獸。他意外的心靈手巧，有一天給她發照片，是他用狗尾巴草編的小狗，之後還有小狐狸。臨近過年的時候，沈軒還發了一個用狗尾巴草編的兔子給她。那兔子圓滾滾毛茸茸，耳朵還是垂著的，總讓人有點既視感。
【學霸：等回去，送給你。】
【葉子：哇，真可愛。】
【學霸：嗯，可愛。】

白修年應該是留在了華中，他是本地人，在華中有自己的圈子，整天到處玩。他發的消息也是最多的，招貓逗狗都要給她發條消息，葉清回不回復都無所謂，他分享欲旺盛又很有分寸，卡在黏人和熱情的中間，是讓人很沒壓力的相處方式。葉清看到就給他回復兩句話，雖然寒假不常見面，但反而還比上學時更親近了一點。

……
晚上，葉清坐在沙發上看春晚，倒也不是真的看，就是聽個聲音，玩玩手機。李平柔已經恢復得很好，能跑能跳，甚至連夢貘的能力都消化了七七八八。給她發的語音都得意洋洋。
“我已經是個很厲害的夢貘了，”李平柔說，“等下次，本系統帶你再去夢境探險。”
“直接造美夢！八百米席夢思大床墊，衛生間都用金磚砌成！盡享瑪麗蘇生活。”

葉清：那我每天起床都累死了。

十一點五十九分時，葉清拿著手機到了陽台，冬天的冷空氣涼而清新，凍得她清醒了三分。她仰頭看著天空，聽著電視裡面的倒數。
“五、四、三、二、一！”
天空被照亮了，一朵一朵的煙花拖著長長的尾巴射向天空，然後在最高點炸開，將整片天空照成五彩斑斕的一片。一朵煙花慢慢消散，又會有煙花咬著它的尾巴飛上天，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在葉清的耳邊炸響。她仰著臉，眼睛也被煙花映亮，像是倒映著蓮花。

她的手機滴滴答答地響了一片。

在看煙花的間隙，她把手機拿出來，看到了一大堆的新年快樂，夾雜在所有人的新年快樂裡，那個備注為草莓蛋糕的人也給她發了一條信息。點開一看，是一個規規矩矩寫著“新年快樂”的紅包。
她看著對面的人一直“正在輸入中”，輸入了好幾分鍾，到最後也沒有輸入出什麽東西，只是又發了一個紅包過來，備注是“壓歲錢”。
葉清一個都沒領，只是回復了一個新年快樂。
她挨個回復那些零點的祝福，煙花還在她的頭頂綻放，大概會一直響一整夜，直到初二才消停。她埋頭打字，感覺到有什麽熱乎乎的東西碰了碰她的臉頰。

葉楚之拿著一杯熱水走了出來，用杯壁碰了碰她的臉：“夜半風涼，不要在外面待太久。”
“嗯，”葉清說，“看一會兒煙花就進去了。”
他們並肩在陽台看了一會兒煙花。
“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葉楚之笑，“晚點在你枕頭底下放壓歲錢。”

葉清也笑了一下，她抬起頭，正好趕上一朵流火一般豔色的紅色煙花綻開，巨大一聲，整個夜空都照成了明亮的暖紅色，像是在燃燒一般。
煙火映在她的眼裡，於是她的眼裡也染上了暖色。

又是一年伊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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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