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葉清從白文謹家出來,走了十分鍾就走到自己家,她有點心神不寧,手在包裡翻了半天,才找到鑰匙。
還沒插進鑰匙孔,門就開了。
顏雲淮站在門裡,安靜地看著她。
“你回來了?”他說,“我等了你很久。”
葉清愣了一下,她媽媽常年不在家,她都忘了家裡還有人等她。從晚宴到現在,她近乎有兩天不在家裡,居然也忘了跟顏雲淮說一聲。
“對不起,”她低頭認錯,“忘記跟你說了,我這兩天一直在同學家裡。”
顏雲淮看了她一會兒,歎了一口氣:“先進來吧。”
葉清進屋,屋裡的空氣溫暖蓬松,她聞到了灶台上面煨著的湯的味道。顏雲淮在外面大概是個很高高在上的人,但在她家裡,他卻像個大家長一樣做菜煲湯,等她回來吃。
葉清想,他大概很想好好經營這段關系。
她伸手,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說:“對不起,下次我會跟你提前說的。”
顏雲淮低頭看了她一眼,很輕地抱了一下她:“我很擔心你。”
他們一起吃過了飯,葉清想幫著洗碗,被顏雲淮攔下來,他讓她坐在椅子上盯著他,說:“你看著就行。”
於是葉清就坐在座位上晃腿,跟他天南海北地聊天,聊考試,新出的電影,還有她喜歡的漫畫。顏雲淮一邊聽,一邊時不時地應幾句。葉清發現他真的什麽都沒看過,連最著名的民工漫都不認得幾部,也不看電影,很是唏噓。
“難道要考上華中大學,就得與世隔絕才行嗎?”她酸酸地問。
“也許不是我與世隔絕,”顏雲淮笑眯眯地望她,“是你見得太多呢?”
葉清跟系統偷偷說:“他說我見得很多誒。”
系統深有同感:“你就是見多識廣啊。”
於是葉清又有點翹尾巴。
一直到顏雲淮洗完手,在旁邊的毛巾上擦乾,過來把她抱了起來。她像一隻被揪住後頸的貓,沒怎麽反抗就落在了他手裡。顏雲淮掂了掂她,嗯,好像瘦了一些。
葉清望著他,她平時總是警惕又冷漠,但在熟人面前,總顯得又點傻兮兮的嬌氣。
“怎麽啦?”她問,“怎麽突然抱我,不沉嗎?”
“不沉。”顏雲淮還在笑,“怕你一會兒跑了。”
“我跑什麽?”
顏雲淮輕聲說:“對呀,別跑。”
他讓葉清坐在他的手臂上,另一隻手輕點在她的鎖骨上,那有一處還未消下去的紅印。
“告訴哥哥,”他低聲說,“他碰了你哪裡?你那個——同學。”
*
葉清一直被扒光扔進水裡都還是懵的,一直沉穩溫柔的長輩突然翻臉,像是綿羊露出獠牙,讓人猝不及防有種世界觀崩塌的感覺。
水溫正好,浴缸裡甚至還放了浴鹽,聞起來有股玫瑰花的清香。葉清恍惚間覺得中了圈套,但又有點反應不過來。用溫柔的話語,親吻,和美食堆起來的陷阱,很輕易就抓住了遲鈍的兔子。
顏雲淮跟著一起下了水,他身體很結實,肩寬腿長,腹部也有結實的肌肉。明明是溫和的表情,但卻意外的有侵略性。他半壓在葉清身上,嗅她的脖頸和垂下來的頭髮,像是在進食前確認獵物的新鮮程度。
“還在他家洗澡了?”他慢條斯理地問,“你們做了幾次?”
這個誰知道。
“我們還沒結婚。”葉清的背抵在浴缸邊緣,顧左右而言他。
“嗯,我知道。”他說,“所以我只是在吃醋。”
他看起來很平靜,看不出是不是在開玩笑。葉清還想再說他兩句,就感覺到他的手摸到她的乳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手指在乳暈上打圈。
“他有舔你這裡嗎?”顏雲淮在她耳邊問,“如果是我,我一定會仔仔細細吃過去的。”
“乳頭硬得好快,顏色真美。”
葉清的耳朵被浴室的蒸汽蒸得全紅了,她被顏雲淮說得快不行了,背過身捂住他的嘴。
“我們現在來玩一個誰說話誰就輸了的遊戲,”她胡言亂語,“從今天到明天我都不要跟你講話。”
下一秒,她聽見顏雲淮輕輕的笑聲,他的胸膛在微微顫動著,下一秒,他偏頭,吻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