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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抑(校園,微靈異)》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3000字)
看到薑鯉的樣子,岑宵宵破口大罵,氣得差點兒報警。
“我和沈焰已經結束了。”薑鯉向她借了件高領衣服換上,眼睛還有些腫,神情也透著濃重的疲憊,“宵宵,借你家躲幾天好嗎?”
“分得好,早就該分。”岑宵宵咬牙切齒,“隨便住,我家就是你家,我讓我媽給你做好吃的。”

晚上,岑宵宵買了兩掛鞭炮,帶著薑鯉偷偷摸摸去野地裡放,說是要替她去去晦氣。
鞭炮聲“劈裡啪啦”炸響,薑鯉被眼前的亮光刺得睜不開眼,兩手緊緊捂住耳朵,想笑又想哭。

回去的路上,她頻頻扭頭,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
“咱們剛才放鞭炮的地方,之前是個火葬場,是不是招了什麽髒東西?”岑宵宵拿著串烤魷魚,嘴裡鼓鼓囊囊,臉上毫無懼色,“等我再求幾個符,驅邪符、平安符、升學符……”
她掰著手指頭數了會兒,看看薑鯉,搗搗她胳膊:“要不要再來個桃花符?”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換個又帥又體貼的,氣死沈焰那座臭冰山。

“你乾脆搞批發好了。”薑鯉被她逗笑,短暫地忘記心裡的異樣。
除了阿言,想必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跟著。
不過,請符只是氣話,他已經半死不活,沒必要動用這麽殘忍的手段,將他的死期提前。
她還嫌髒了手。

洗漱過後,薑鯉換上可愛的貓咪睡衣,和岑宵宵擠在一張床上。
床頭燈熄滅,她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慢慢拉近距離,抱住身邊香香軟軟的女孩子。
岑宵宵還沒睡著,理解地伸手拍拍她的後背。

薑鯉趴在岑宵宵的肩膀上,無聲地掉眼淚,肩膀一顫一顫,沒一會兒就把她半邊睡衣都哭濕。
“小鯉,別難過,失去你是他的損失。”她沒罵她戀愛腦,也沒嫌她沒出息,語氣很輕柔,身上很暖和,“你要振作起來,活得開開心心,風生水起,讓他把腸子都悔青。”

薑鯉一直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表象,直到這會兒,才放縱痛苦的情緒在黑夜裡蔓延。
“在這段感情裡,我已經全力以赴,沒有留下任何遺憾。”她帶著濃重的鼻音,不知道是在為結束的戀情做總結,還是在安慰自己。
“對啊,小鯉做得特別好,是他不識好歹,不懂得珍惜。”岑宵宵真誠地附和著,“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們要往前看,更好的在前面等著你呢!”

可是,真的沒什麽好遺憾的嗎?
這七百多個日子的點點滴滴,在她記憶中化成濃墨重彩的詩篇。
在最青澀最懵懂的年紀,遇到這麽個驚才絕豔的人,他為了她放下堅定的原則,吃力地克服潔癖,笨拙地釋放溫柔。這件事本身,已經可以稱之為神跡。
一個人的生命何其短暫,神跡大概率只能出現一次。
以後遇到的人再好,再完美,都不是他。只要想起這個,心就像缺了一塊,再多的愛都填不滿。

“宵宵,我想不明白……”薑鯉依然在哭,將所有的脆弱毫不掩飾地攤在好友面前,“我是為了變得幸福,才努力喜歡一個人的,可到最後,怎麽會變得不幸呢?”
“大概是因為,一旦動心,就容易受傷。”岑宵宵輕輕歎氣,“把自己的喜怒哀樂交給另一個人左右,本身就是很大的冒險。”
她心疼薑鯉,也佩服薑鯉,並非每個人都有把心交出去的勇氣。
她就沒有,所以,她早就下定決心,要抱著紙片人過一輩子。

生活恢復平靜。
薑鯉養好傷,有些忐忑地回到學校,卻聽到沈焰請長假的消息。
也對,他是要出國的人,成績又好,不需要高考做雙保險。

不用面對兩個人同框時的尷尬,也不用找借口請王老師幫忙調換座位,薑鯉暗暗松了口氣。
她將沈焰的聯系方式拉黑,竭力摒除雜念,全身心投入到最後的衝刺中。

多日以來的付出得到回報,受過她關照的朋友們反過來安慰她,提供了很多陪伴和鼓勵。
連魏宇都帶來鍾慕的慰問:“沈焰欺負你了嗎?你說句話,我帶幾個兄弟過去揍他。”
他還一臉不耐煩地從手機裡翻出張照片:“鍾慕說這是她表哥,在北京上大學,明年畢業,問你願不願意接觸接觸。不過我覺得長得不夠帥,年紀也有點兒大,你自己看著辦。”
薑鯉哭笑不得,連連擺手。

爸爸出院以後,不適合再乾體力活,恰逢跟媽媽合夥的阿姨家裡有事,乾脆將快餐店接過來,變成夫妻店。兩個人一個采購做飯,一個看店算帳,靠著經濟實惠打出名氣,回頭客越攢越多,生意也越來越紅火。
男人在鬼門關走過一遭,隨著身體的衰敗,家庭地位也有了微妙的變化,大男子主義的毛病改了不少,脾氣也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樣,動不動開一些“女兒不值錢”的玩笑,偶爾還尬聊幾句,關心一下薑鯉的學習。

薑鯉生日這天,媽媽狠狠心,給她買了個十寸的生日蛋糕,上面插著“金榜題名”的塑料牌,字體滾了圈金粉,在吸頂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薑鯉抱著一大捧紅玫瑰回來——是隔壁班一個靦腆的男生好說歹說,托岑宵宵轉交的,她無奈收下,轉送給對方一本金牌習題集,勸他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委婉表達拒絕。

“小沈送的?”媽媽還不知道她和沈焰分手的事,溫和地摸摸她的頭,“等高考完,叫他來家裡吃飯。”
薑鯉含糊應下,將玫瑰花擺在窗台,洗手準備吃飯。

“咚咚咚”,規律的敲門聲響起。
她打開門,看見樓梯口放著另一個大蛋糕。
蛋糕盒的頂上,還擺著個精致的貓耳發箍,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誰啊?”爸爸在裡面問。
“走錯了。”薑鯉提起蛋糕,神色自然地回答著,“爸,媽,你們先吃,我下樓取個快遞。”

小區門口的垃圾分類箱旁邊,清潔工阿姨正在整理飲料瓶和紙箱。
“阿姨,這個給您。”薑鯉將蛋糕送給對方,甜甜一笑,態度自然又大方,“今天是我生日,蛋糕買多了,吃不完,您帶回去吃吧。我記得您有個很可愛的小孫女,這個發箍代我送給她。”
阿姨喜出望外,連聲道謝。

不遠處的拐角,閃過一個鬼魅般的白影。
不到兩個月,沈焰瘦了一大圈,臉色已經不能叫蒼白,而是隱隱發青,透著幾分死氣。
身軀也變得更加瘦削,原來合身的襯衣,現在輕飄飄地掛在肩上,整個人變成行屍走肉,只靠最後一口氣吊著。

無神的雙眼直勾勾盯著薑鯉的背影看,直到她徹底消失,他才低下頭,看著手裡鋒利的匕首。
薑鯉猜的不對,跟蹤她的不是阿言,而是狠心說分手的沈焰。他不敢再接近她,又放不下她,總是揣著把刀,像跟蹤狂一樣遠遠地跟著她。
不不,他當然不會再傷害她,只是放心不下,想替她考察考察情敵的為人。要是可靠且優秀,也就算了,要是抱著玩弄薑鯉的想法,他在赴死之前,一定要為她解決隱患。
可奇怪的是,追她的人不少,卻沒哪個符合條件。

他總是想不起吃飯,精神狀態變得越來越不好,抗抑鬱的藥吃完,也懶得去買,整天恍恍惚惚,全靠對薑鯉的念想活著。
也不是不知道——他死了或許對薑鯉更好。可他到底不敢冒影響她高考的風險,只能強迫自己再忍一兩個月。
就在高考第一天自殺好了。無聲無息地死在外面,等到路過的人發現他,父母接到警察通知過去認屍,再到消息傳出去,高考已經結束,薑鯉一定能正常發揮,考上心儀的大學。
這樣的話,她會不會念他一點兒好?而且,高考對於她,一定是個具有紀念意義的日子。那麽,死在同一天的他,能不能讓她印象深刻一點兒?

唯一麻煩的是,肌膚饑渴症越來越嚴重,得不到來自於她的撫慰,發作時的痛苦,已經到了令他難以忍受的地步。
就像現在……沈焰木木地看著劇烈顫抖的雙手,想象著不遠處是薑鯉遞過來的手,激動地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於是,無數只看不見的毒蟲,順著曾經碰觸過她的皮膚鑽進血管,鑽進骨髓,在裡面啃噬著,翻滾著,大快朵頤。
他蜷縮成一團,用盡所有的意志力與之相抗,直到汗水濕透襯衣,那種疼痛依然沒有平息下來的跡象。

沈焰步履踉蹌地在街道上遊蕩,鬼使神差走進一家還沒關門的刺青店。
他甚至沒有精力探究這裡的消毒過不過關,便哆嗦著躺在床上,掀起濕淋淋的上衣,露出瘦得凹下去的小腹。
他拒絕塗抹麻藥,像一位走投無路的癮君子,對滿臉滄桑的紋身師道:“給我……紋個名字……”

薑鯉。
這兩個筆畫並不簡單的字,刺進肌膚,需要不短的時間。
而密密麻麻、足以令大多數人叫出聲的疼痛,與他正在承受的煎熬相比,就像被蚊子輕輕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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