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周五，晚自習下課就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周歲歲跟許靳約好在校門口見，然後一起去濕地公園，那邊有帳篷可以租。
冬天很難看到星星，所以他們打算今晚一起在山上看城市的霓虹，過一個簡單又不被人打攪的生日。
只是周歲歲剛出校門，還沒等到許靳，就先等到來接她的陸娟。
陸娟靠在一輛黑色轎車前，優雅卻冷漠。
看到周歲歲從學校裡出來，她打開車門，衝她丟出兩個字：“上車。”
“媽？”
看到她，周歲歲表示很驚訝，她不是發消息說今晚有安排了嗎？她怎麽還來，而且還親自到學校來接她。
“我已經跟同學約好了，今晚一起過生日。”周歲歲到這一刻，還是很耐心、很尊敬陸娟的。
“叭——叭——”
因為是放學的時間，校門口路段是高峰，才一會兒就開始堵車，後面的車子已經開始不停地按喇叭催促她們快走。
陸娟看了一眼後面的車子，回頭給周歲歲施壓，“上車，不要因為你給別人造成困擾。”
她不急，周歲歲都替她感到不好意思。
回頭看了一眼學校，沒看到許靳，周歲歲猶豫了一下，還是上車了。
車子剛啟動，許靳就從學校裡跑出來，胳膊裡還夾了一束花，是要送給周歲歲的。
“媽，到外面的路邊放我下車吧，我真的跟同學約好了。”
車裡，周歲歲還試圖跟坐在她身旁的陸娟說清楚，希望她理解。
但陸娟從上車開始，就在低頭回復消息，沒有說話，司機也早就確定了目的地，車子一直開，沒有停下的意思。
“媽，你能不能跟我說句話！”
許靳在校門口沒看到她，已經發來消息問她，周歲歲需要跟陸娟確認才能回復他。
“除了今天，你還有很多跟同學一起過生日的機會，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能給你過個生日嗎？”陸娟終於有了反應。
她這話說的讓周歲歲無法反駁。
工作忙碌的父母，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又碰上是生日，想陪陪女兒，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周歲歲好似接受了她的安排，悶聲問：“那會不會很晚結束？”
“不知道。”
陸娟答完，又低頭回復消息，不再理她。
沒辦法，周歲歲只能跟許靳實話實說。
許靳雖然感到很遺憾，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周歲歲是聽話的好孩子，不像他，不想做什麽就可以不做的。
許靳：今晚多晚我都等你，你在什麽地方，我去接你。
許靳：還有，不許喝酒！
周歲歲：我還在車上，等到了地方我再發位置給你，你不用太早來，我快結束了你再過來。
許靳：好。
周歲歲跟許靳發完消息後，車子就停了下來。
她跟著陸娟進了一家看起來很高端的店鋪，“我是今天預約的方太太，我要的東西送來了嗎？給她換上，再做個造型。”
“方太太，你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這邊請。”身穿黑著職業裝的店員將她們領了進去。
周歲歲剛進去，還沒搞懂要做什麽就被另外兩個店員拉走了。
她們給她洗頭、修眉、做臉，還拿了一套衣服給她換上，全程都表現得很專業。
周歲歲真是活了十八年才知道，原來她媽這麽有錢，居然能享受得起這種服務，那為什麽她的生活費還叫她找爺爺要？
兩人在店裡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再出來時，她已經沒了剛才的學生樣。
“媽，我一定要穿成這樣嗎？”
周歲歲感覺怪怪的，雖說她是今晚的主角，但也不用穿得這麽暴露吧？
一身銀白色流蘇短裙，肩膀和背都都露出來，裙子也隻蓋到大腿而已，而且今晚沒有絲襪，她很沒安全感。
“你長大了，是時候換個風格，感受一下成年人的世界，走吧。”
陸娟也換了一身紅色貼身長裙，上身裹了一件白色貂皮短衣，頭髮盤起來，完全是一副貴婦模樣。
和上次一樣，還是那個地方、還是那個會所。
唯一能帶給周歲歲安全感的長風衣外套，又被陸娟拿掉了。
包間換了一間，進門的時候，周歲歲留了個心眼，記下了包廂號。
裡面，果然還是上次那些西裝革履的男人。
“我們的壽星歲歲來啦，快坐，你可是今晚的主角啊。”方騰雲走來，擠到她們母女倆中間，張開雙臂就要摟她們。
周歲歲被他碰到肩，她下意識地縮了一下，直接躲開了。
方騰雲見狀，臉上有些尷尬，但也沒有說什麽。
入座後，他們又開始喝酒。
周歲歲答應了許靳今晚不喝酒，說什麽也不喝，連陸娟也說不動她
要她喝酒的幾人被拂了面子，臉色都不太好看。
氣氛正僵時，門外又進來了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
男人似乎地位很高的樣子，他一進來，在座的人就全都站了起來，跟他打招呼：“許總。”
周歲歲見所有人都對進來的男人前呼後擁的，她這才明白，原來他才是今晚的主角，她不是。
眾人打完招呼後，陸娟剛坐下，周歲歲就靠過去，用手擋著嘴巴說道：“媽，我想先走了。”
陸娟見狀，抓住她的手，衝她笑，“不著急，等蛋糕上來，吹完蠟燭再走吧。”
說完，她不知道何時叫了一壺鮮榨橙汁，給她杯子裡倒上，讓她喝。
她這副模樣把周歲歲看呆了，這真是難得一見的溫柔啊。
周歲歲被迫繼續待著。
她一邊喝果汁一邊給許靳發信息，耳朵裡還聽著飯桌上談論的生意場上的事情。
今晚的飯局，大抵是她媽媽的男朋友方騰雲想要跟後面來的那個許總做生意，所以才組織了今晚的局。
那個許總剛投資了一家私立醫院，醫院需要一大批精密醫療器械，而方騰雲手中就有一批醫療器械。
“方總，這一台機器就八九百萬，你這一單生意要是做成了，怎麽也上億了，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啊。”一男人玩笑道。
“那是當然。”方騰雲想也沒想就接過話，好像已經做好表示的準備一樣。
說完，他扭頭看了一下周歲歲所坐的方向。
其他人見狀，也都把目光投到周歲歲身上。
此刻的周歲歲正低頭給許靳發消息，沒注意到酒桌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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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這章標題實在不知道怎麽取，反正就那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