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要。”他又補充道:“不過說真的,你要是想一次吃兩根,告訴我,偶爾也換換口味。”
她生氣,瞪起眼睛:“玩膩了我會換別人的,不用急。”
“不行!”這是有本質區別的好吧,左斯年說:“我必須在場,你不許背著我找野男人。”
“切。”她咬了他一口:“你自己就是野男人。”
對啊……左斯年理不直氣不壯摸摸鼻尖,也不知道自己這把鏟子合不合格,這麽長時間了,能不能松松土。
因為這段意外的插曲,左斯年本意要取消後面的行程,單純做city walk,打算帶著梁佑瑾在城裡逛吃逛吃,泡酒店。梁佑瑾卻覺得不能一睹Bromo火山真容,難免抱憾。左斯年說以後有得是機會。
她想到了很多事,過去的,現在的。人生最大的幻覺就是有數不盡的明天和以後。梁佑瑾說:“不,養三天差不多了,我可以爬山。”
這三天裡,兩人除了早晚涼快時候外出覓食壓馬路,其余時間基本都廝混在酒店。因為梁佑瑾有腳傷,不能玩水,左斯年也一直沒下游泳池。
“不能穿比基尼,白剃毛了。”她小聲埋怨。他聽聞哈哈大笑:“沒浪費, 挺戳我性癖的。”
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實話,反正這幾天閑著也是閑著,兩人沒少抱成一團滾床單。私人沙灘上,陽台上,浴室裡,總之在各種地方,都留下了淫靡印跡。以至於一向在床上放得開的梁佑瑾,都喊腰疼。左斯年說出力的是我,我都沒疼你疼什麽,說完假裝又要脫褲子,嚇得梁佑瑾往床邊爬,一不小心跌在地毯上。
“看出來了,你的性癖就是變態。”
“其實……”左斯年欲言又止,在她一再追問下,承認道:“我還想和你試一試別的。”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準是又想到了歪門邪道,她說:“不,你不想。”
從泗水機場出來,包車前往Bromo火山,最後一段路,是一片松軟的沙海。很多旅人選擇步行,切身感受離Bromo火山越來越近,梁佑瑾考慮到傷口,決定留存實力,於是請了馬夫,租了兩匹馬,談不上舒服,一路顛簸行至火山口。
左斯年是個細致的變態,做足攻略。兩人換好登山鞋,罩了一層越野防塵套,把鞋子和小腿褲子遮擋嚴實,又戴上防塵口罩,背上充足的高能量食物和飲用水,穿越漫天的火山灰,踩著幾乎被灰塵掩蓋的台階,拾級而上登往山頂。
通向山頂的道路很窄,幾乎只能容一人同行,左斯年讓梁佑瑾走在前面,他緊隨其後。
腳底的傷口隱隱作痛,她擔心剛結痂的地方又裂開了。但是在紗布的緩衝下,倒也沒有疼痛難忍。左斯年看著她略跛的步伐,提議還是背著她上山。
“我們兩個剛從海底爬上來,還是別一起從山上掉下去吧。”梁佑瑾扎緊了面罩,甕聲甕氣說:“你開什麽玩笑,太危險了。”
左斯年突然想到刀山火海四個字,搖搖頭,握了握她的手:“那好,不著急,你慢慢走。”
登頂之際,正值黃昏,放眼望去,山腳下的村莊浮在金色的雲霧中,與成片的綠林交相輝映。
Bromo是一座活火山,地質運動頻繁,一撮一撮的明火燃燒在地表,硫磺味刺鼻。
左斯年租了帳篷,操持簡單的晚餐。梁佑瑾翻了翻背包,竟然找到幾盒高能量高蛋白營養液Medicrink。
“這是什麽?”
“術後患者吃的營養補劑。”左斯年打開便攜卡式爐,一邊點火煮麵一邊道:“想著晚上爬山,天氣冷,耗體力,我從代理商那買了幾盒。”
太陽落山了,山頂很冷。左斯年端來一鍋泡麵,泡了兩杯掛耳咖啡:“湊合吃,沒你煮的好吃。”
有一說一,左斯年的廚藝真不是蓋的。梁佑瑾暗罵一聲凡爾賽,掰開筷子,和左斯年湊在一起,在一個鍋裡撈面。左斯年又想到了他媽媽以前念叨著,夫妻同心是什麽意思啊,就是一個槽裡拱食的兩頭豬,不能有二心。
“我做的那頂多算豬食。”她吸了吸鼻子,呲溜一口面。
他嗆著,猛咳。她是他肚子裡的蛔蟲麽?果然通過精氣的就是不一樣啊,文縐縐說就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怎麽了?”她抬頭。
他擦去她嘴角的湯汁:“我說過好多遍了,老婆煮的面最好吃。”
她放下筷子,嚴肅地要糾正這個稱呼,外面突然傳出一陣歡呼。左斯年拉著她出去,原來是篝火晚會開始了。
左斯年覺得無聊,全球各地,各種膚色的旅人聚集在一起,笑著跳著,邊喝邊聊,從陌生到熟悉,當地人吐火跳舞雜耍助興。梁佑瑾卻看得開心,渾然不覺夜深露重,他回去帳篷,拿出了更厚的外套。
旁邊一對說中文的年輕男子和她聊得正嗨,看到左斯年貼心地幫她穿上厚外套,羨慕地問:“真甜啊,你們是新婚麽?”
“不是。”“是。”梁佑瑾和左斯年同時開口。
左斯年隨即改口:“老夫老妻了,準確說還真不算新婚。”
這人怎麽能撒謊起來臉不紅心不跳啊,梁佑瑾跳腳,要反駁,其中一個年輕男子拉起另外那個男人的手,十指相扣,露出無名指上的戒指,自豪道:“好巧,我們也是新婚!”
“那恭喜了!”這回,兩人異口同聲。
因著要看日出,兩人決定凌晨三點起來爬山。篝火晚會散場,時間還早,左斯年讓她先睡一會,她怕睡過頭,就靠在他懷裡,裹著一個睡袋,閑聊。
“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睡在帳篷裡什麽時候麽?”他問。
怎麽可能忘記呢,那是她的初夜,也是她終於明白,即使祭獻了身體,也換不來愛的一夜。“不記得了。”她轉過身子,背對他。
“我記得,歷歷在目啊,後來我打飛機時候,沒少回憶那個場景。小瑾,你不知道你有多漂亮。”午夜夢回,他時常想起那一晚,當時年少的他覺得那是個開端,時隔多年他才明白,那可能是個終結。
“十八歲的女孩都漂亮。”換言之,不過是肉體,誰都一樣。
左斯年從後面抱住她:“我不知道別的姑娘漂不漂亮,我的小瑾,一直都很美,那麽善良,那麽優秀。”他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我弄丟了十八歲的你,卻找回了二十五歲的你。”
她默不作聲。
“我們第一次,就是這個姿勢……”
“左斯年,你別感動自己了。”梁佑瑾打斷她:“回憶不具有任何力量。”
他貼著她臉頰,擁著她,輕輕搖擺:“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她縮了縮手,卻逃不出他掌心。
兩人凌晨時分出發,一路上,星空火焰,美景不勝枚舉。
頭頂星河蒼穹,腳下不遠處是噴發的岩漿。銀河下,岩漿像是綻放的煙花,從火山口拉出清晰的線條,一絲一絲,纏成團,灼紅了山巒天空。
星光璀璨,流淌著從遠方垂下,連接天與地,壯闊而浪漫。
幸好左斯年有備而來,同行很多人都凍得握不住相機,或是體力不支靠士力架續航。梁佑瑾喝了一盒Medidrink,搖搖晃晃卻不失速度,緊跟大部隊。觀景最佳的地方是Pananjakan,他們要在日出前趕到。
左斯年看出她的腳不舒服,忙說來不及去Pananjakan也不要緊,梁佑瑾堅持,既然來了就要看到最好的。
日出的那一刻,她覺得一路上所有的苦難都值得了!
植被貧瘠的山頂,火山口的煙霧從墨色轉橙色,直至被染成紅色。金光四射的太陽冉冉爬起,天邊的雲團顏色由紅及藍,雲卷雲舒,變幻莫測。
蒼茫之下,萬物顯得渺小,梁佑瑾立在山頂,喃喃自語:“此時我是個文盲,只會說太震撼了。”
左斯月說的對,這種美,像是存在於外星球,未親身經歷絕對猜不到藍色星球上還有如此壯觀之景。
天已破曉,雲與煙霧交織,緩慢流動,山下的村莊被罩了薄紗,猶抱琵琶半遮面,人在景中,宛若置身水墨丹青,空靈縹緲。
左斯年環住梁佑瑾的腰,一把摘下兩人的面罩,急切地捉住她的唇。潮濕的,粘稠的,親昵的吻。唇瓣深深地吸吮,牙齒輕咬,呼吸漸濁。
他下巴冒了青茬,扎得她癢癢,一吻結束,她說:“癢。”
他讓兩人下身緊貼,故意歪曲:“現在可沒辦法給你解癢。”
葫蘆:Medidrink快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