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黎凝著表情,解釋。
“我和他只是……”
常黎話還沒說完,傅岩揚了揚眉。
“那小子我還是挺滿意的,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相貌能力,都配得上你。”
他斂眸,定定的看著她,“雖說我和你母親常說,結婚不能衝動,應該是你深思熟慮以後做的決定,但就憑他是鬱家人,我們覺得你不用考慮。”
常黎聞言,蹙了蹙眉,她默了幾秒,微微的扯了扯嘴角。
“父親,我還是希望,在擇偶這件事上……”
話依舊是沒有說完,就被傅岩直接打斷。
“你自己做主嗎?”
他清冷的開口,聲音漠然,帶著質問。
“長黎,從小到大,你的事情都是由我們做主,唯有你進圈和跟向家那男人的事情,你不顧我們的反對,自己做了主,可現在的結果呢?”
傅岩瞬間,聲音揚高,帶著些尖銳。
“你這次回來,我沒有提這個事情,但並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傅岩的女兒,在外面被人活生生給耍了。”
他臉色已然鐵青,是激動,也是憤怒,“當初我有沒有說過,擇偶,從商的男人絕對不行,可你,傅長黎,還是選擇了一意孤行。”
見常黎瞬時低下頭去,沉默。
他收了收呼吸,控制著自己的脾氣,可語氣依然冷漠。
“傅長黎,你不是小孩子了,作為成年人,應該懂得吃一墊長一智的道理,這次的事情過了也就過了,前幾年,父親可以當作你叛逆,但從現在開始,你再不能叛逆了。”
見她繼續沉默,傅岩頓了頓,冷峻的臉龐緩和了一下,換上了嚴肅。
“作為你的父親,長黎你該知道,我不會害你,如果你覺得可以,早點把親事定下來,正好下周鬱廷的母親過生,我和你母親會去一趟。”
“還有,你現在的這份工作,我依舊持極力反對態度,將來,你嫁進鬱家,我想鬱家那邊也不會同意你在這個圈待著,所以,好好考慮。”
傅岩的話,一句一句重重砸在常黎耳邊,直達心底。
她薄唇抿成一條線,一語不發,手攥得很緊。
這時,秘書走進來,他禮貌性的敲了敲外面的門。
“傅檢察長,接到一份新的案情通報。”
話音一落,傅岩眼色一凜。
他大步朝門外走過去,居高臨下,聲音凌厲。
“召集巡回檢察組的人迅速開會。”
等傅岩走後,常黎心下才松了一瞬。
她低垂著眸子走去了後院,強忍著心裡的沉悶不適,蹲下身默默收拾那些準備好的祭祀用品。
這些年,她早已學會了緘默。
緘默,或許是默認,或許是不讚同。
又或許是,知道改變不了,所以她選擇沉默。
常黎一直以來,從不覺得,沉默不好。
在她這裡,沉默就像是一把鎖,總會在某一天,等到一把鑰匙來打開這把鎖。
*
清晨,位於京都郊外的東陵墓園,被濃濃的薄霧籠罩著。
常黎把祭祀用品擺放好後,她從旁邊拿過一束紙做的花,來到墓前。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這些年因為我的工作,沒辦法來你們墓前祭拜,希望你們不要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