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澤側躺著喘氣，他的額邊金色的發絲被汗水浸濕，看得出，他很累。

西莉亞蹭到他耳邊，甜甜蜜蜜地說：“哥哥，舒不舒服？”

少年緊閉著雙眼，不去理她。他有些自暴自棄，完全應對不了目前的情況。

她隻好不太開心地噘著嘴，親了一口他的臉蛋，同他道完晚安後縮進他的懷裡睡著了。

聽著妹妹均勻的呼吸聲，希爾澤睜開眼，他有些麻木地起身接水給她擦拭下體，那兒被他弄得一片狼藉，兩片可憐的花唇都微微腫了起來。

他一接近她就會想到兩人剛才的瘋狂，這完全是枉顧人倫！他眼神暗沉，用力地擦過那個地方，繼而妹妹微痛的嚶嚀提醒了他，他隻好放輕了力道。

希爾澤靜靜地站在狹小的鐵窗前，透過它去看外頭還深的夜色。已經是第二次了，而這一次，他差點插進了她的身體裡……

妹妹看起來的確有些瘋，這些行為是發生在她在森林裡暈倒了以後，加上她的翅膀被毀，他應當帶她去看看醫生。他開始擔憂。

這時，身後傳來聲音：“蒙特拉？”

他轉過身，看見埃爾維斯正在另一間禁閉室裡隔著兩扇鐵窗望著他，他像是見了鬼，很久才憋出一句話：“你剛剛，在和你妹妹做愛？”

這不怪他偷聽，那女孩兒的聲音太大了，說的話也太……下流了，想不聽到都難。因為聽了他們倆的活春宮，他的小兄弟到現在都還是興奮的狀態。

而希爾澤被這句話激怒，他衝過去，眼神死死地盯著他的臉，咬牙切齒地說：“閉嘴！”

埃爾維斯顯然被這對兄妹的行為震撼到，他的眼神複雜：“你們……”

“如果你說出，我會殺了你。”他陰森地說，然後毫不客氣地關上那扇用來探視的窗子。

希爾澤完全是茫然的，頭一次他們並沒有做得那麽過火，那時候他以為西莉亞的胸部真的出了問題，但這一他找不到理由了。

可是他心裡仍舊抱有慶幸，也許西莉亞是生病了，在心理上。

他必須帶她去看醫生。

胡思亂想的少年沒有焦距地看著地面，他以為自己很難入睡，但終究還是被困意擊倒，等他醒來，床上的妹妹早已沒了蹤影。

—

希爾澤和埃爾維斯一同被關進禁閉室是難得一見的大新聞，等到他們解禁的這一天，幾乎所有人都想看熱鬧，他們期待兩人會不會再次打起來。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希爾澤從出來後始終面容冷漠，完全沒有任何情緒，而埃爾維斯卻一直盯著他，看起來面色複雜。

雖然氣氛奇怪，但全然沒有之前打架時的劍拔弩張。

哈德森撥開人群，衝上前摟住希爾澤的肩膀，他要請自己的好兄弟吃個大餐：“嘿，小可憐，你怎麽瘦成這樣了？”

他看起來的確有些憔悴，原本白色的肌膚顯得更加蒼白，甚至連唇色都變淡了不少。

他搖了搖頭，環顧四周沒找到想見的人，隨後問道：“西莉亞呢？”

這是他頭一回在哈德森面前稱呼西莉亞的名字，往常一直都是“我妹妹”或“茜茜”。他的好友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希爾澤捏了捏眉心，禁閉後十天她完全沒來看他，這讓他十分心慌。

他拒絕好友的請客：“我去找西莉亞。”

哈德森有些抱怨：“我說兄弟，一時半會兒見不到妹妹不會死的。”

見少年眼睛銳利地望向他，他隻好聳了聳肩：“況且你也不一定能找到她，前些天我們去給中級天使授課的時候就沒見她，連老師也聯系不上她。”

希爾澤的手握成了拳頭，他沒顧得上和好友道別就離開了。他的直覺告訴她，西莉亞出事了。

他找遍了所有地方，最後在西郊借住的那個小房子裡找到了她。

西莉亞看起來比他還憔悴，她的黑發沾著灰塵，還打了結，身上的裙子破破爛爛，活像個小乞丐。

看見哥哥來了，她立馬縮進了被子裡，尖叫：“不要過來！”

希爾澤站在門口，如她所願地沒靠近，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出什麽事了，茜茜？”

她沒說話，但被子卻一抖一抖的，他覺得她在哭。

他有些無措，因為他們兩個之間的事嗎？妹妹終於醒悟了？難道她害怕見到他？

他的眼睛有些黯淡，勉強笑了一下：“沒關系，茜茜，什麽都沒發生過，不要怕。”

希爾澤心裡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他喘不過氣來，轉身要出去，卻忽然被身後一股力量撞得趔趄了一步，是西莉亞，她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她哭得聲嘶力竭：“哥哥，不要走！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我不會再連累你了！”

他的眼睛有些濕潤，轉過身抱住她，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沒有，沒有，你沒有連累我，是哥哥自願的。”

他無法面對哭泣的妹妹，只能盡全力安慰她。

西莉亞流著淚抬頭：“爸爸媽媽是不是也給你寄信了，你是不是也要拋棄我了？”

希爾澤捧著她的臉，擦掉她的淚，問她：“怎麽了？他們說什麽了？”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哥哥被關禁閉是因為我，我為什麽不在出生時就死掉，如果那樣就不會拖累哥哥了。”

他擦不完她的淚，對她的話心痛極了，只能摸著她的腦袋輕聲安慰：“不要哭，不要哭。”

他知道，他那對父母一定又和她說了什麽難聽的話，這才讓她情緒爆發。

西莉亞趁機埋進他的頸窩，結結巴巴地背出那封信上的話：“西莉亞·蒙特拉，你真是個敗類……要闖禍的話，能不能離你哥哥遠一點，希爾澤那樣優秀，卻因為你被處罰了兩次了……我們真後悔，如果當初在繈褓裡掐死你就好了……”

希爾澤身體震動了一下，對父母惡毒的話感到心寒。他都這樣，更何況是被罵的妹妹呢？他心疼極了，只能輕輕地拍西莉亞的肩：“不要想，不要在意他們的話。哥哥一直在，是不是？”

她哭得像個淚人：“你真的會一直在嗎？不對我生氣，不和我冷戰，不離開我身邊？”

“當然了，哥哥保證。”

單純的希爾澤再一次被妹妹蒙騙，她對哥哥上下其手完就在思索該如何避免哥哥的責怪，剛好，蒙特拉夫婦的信給了她機會。在他們的話上稍加修飾一下，就立刻能讓哥哥心軟。

西莉亞努力壓下自己上揚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