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乎縱穿整個南美,吃仙人掌玉米奶酪餅戴墨西哥草帽,橫渡哥倫比亞彩虹河,在智利阿塔卡馬沙漠搭帳篷看日出日落銀河星空,踩著玻利維亞天空之境的鹽沼湖拍下夢幻照片,爬上秘魯馬丘比丘眺望山谷,甚至闖入巴西茂密的亞馬遜雨林荒野求生。
這裡的國家都不是很富有,普通人生活辛苦,他們在路上遇到過送玉米翻車卻無人救助的司機,遇到過砍伐樹木自己被壓在樹乾底下的伐木工,遇到過失足掉進河裡的農民。
本來是與他們無關的事情,但抵不住這兩隻都心軟,做不到見死不救,曾經用來屠殺怪物的超能力,現在用在救人幫助受困的人上面,懷雀覺得還挺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被救的人們,幾乎都會在發現她的超能力後驚恐害怕,有些甚至慌慌張張地逃走,然後報警。
南美的國家很有趣,右派為討好美國辦事,左派為惡心美國辦事,反正抓住這兩個人總沒錯,懷雀他們到哪兒都呆不久。盡管氣候溫暖,到處都有神奇絢麗的自然風景,宗政謙最終還是在盛夏來臨之際,帶著妻子和貓咪花錢搭上走私貨船離開了美洲大陸。
“凡是政府管事的地方,都很麻煩。”他躺在甲板上看著蔚藍的天空,盤算要找個地方讓小懷雀過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旅行有樂趣也有不便,廢柴雀寶寶雖然從不抱怨,但路上生了好幾次病,她的體質實在談不上強壯。
“那就去政府爛掉的地方,非洲?”懷雀抱著貓咪靠在桅杆上吹海風,雪白的皮膚曬得發紅。
“不行不行,非洲一塌糊塗。”宗政謙爬起來把寬沿草帽扣在她腦袋上,“那裡東西難吃,傳染病多,而且又熱又曬,髒兮兮的。非洲和印度,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想去的。”
“接下來比較爛的地方就是東歐或者中東,要麽東南亞。”
“我們兩個亞洲人,在東歐和中東太惹眼了。東南亞可以,雲緬邊境沒人管,但毒販很多。”
“沒關系,敢找麻煩就把他們老巢炸了。”
“哈哈哈,好!”
在海上顛簸了個把月,小懷雀上船時還很精神,啟航幾天后狀態突然急轉直下,病懨懨地沒胃口,還暈船嘔吐,暈船藥沒有用,就算給她喝了超級杏仁水也不見好轉。宗政謙日夜擔心,抱著萎靡不振的寶貝老婆,連色心都沒了,而懷雀也前所未有地恐懼,非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麽怪病,這就要一命嗚呼。
小夫妻倆愁眉不展,結果船上燒飯的禿頂老頭一語道破乾坤。
“Is she pregnant? Maybe she's got a baby.”
“……”
兩人面面相覷,各自在心裡倒推重現最近的每一次歡愛,回憶有沒有哪次出了紕漏。
“你每次都戴套了。”懷雀很肯定,這個人一向仔細謹慎。
“嗯,除了插你嘴裡的時候。”
“那為什麽會懷孕呢?”
“可能巴西的避孕套質量差。”宗政謙鬱悶至極,即使質量再好,避孕套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以阻止受孕的,那麽一丁點兒中標的概率被他撞上,運氣也太背了吧。
懷雀看他臉色不好,隻得安慰他說:“說不定不是懷孕。”
“老婆上次來月經是什麽時候?”
啊!粗糙的小懷雀從來不關注自己的月經日期,隻記得確實很久沒來了,歪頭想了半天才回答:“好像是上上上個月。”
“……”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顛沛流離的生活已經讓懷雀很辛苦了,懷孕只會雪上加霜,她自己才多大,這麽早生孩子既危險,對她身體又有損害。
可是墮胎更不行,宗政謙暗暗搖頭,會害她傷心的。
然而此時的懷雀,卻想起了當初在老頭謙城堡裡看到的嬰兒房,小木床頂上懸掛著星星月亮,四周是沙漠冰湖彩虹河的塗鴉……
獨獨沒有孩子。
原來未來就像是一本完結的小說,所有故事早已寫在紙上,她所做的任何努力,不過是按照既定劇情發展而已,她也好,孩子也好,都注定無法陪伴在他身邊。
那人還問她喜不喜歡那個房間,可當時無知的她卻反覆用冷漠狠狠傷害他。
懷雀突然非常非常地後悔,那個時候充滿敵意的她,內心的疑問一句也沒說出來,問問他就好了,你的妻子去哪兒了,你的孩子在哪裡。
“小雀,你覺得……”
宗政謙想知道懷雀的想法,可一抬頭卻看到她默默流淚,神色哀傷到極點,嚇了一大跳,慌忙過去抱住她柔聲安慰:“寶貝不怕,有我在沒事的。雀雀自己還是小寶寶呢,都是我不好,讓小蝌蚪溜進了你的肚子裡,把小寶寶變成小媽媽了。如果雀雀不想要孩子,我們上岸就找醫生做手術,要是雀雀願意留下他,等孩子生出了我來帶,我負責喂奶,你負責保護我們,好不好?”
他誤會了,以為她哭是因為對懷孕的不安,哪裡能想到是她對他的不舍。
“你又沒奶,拿什麽喂啊!”懷雀靠在他胸口抽抽搭搭,她不想離開他,想生下孩子,看他喂奶。
“我到你奶頭上嘬一口,再嘴對嘴喂給他,我喝一半,孩子喝一半,公平。”
“……腦子進屎了是吧?”
這人有大病,太討厭了!懷雀跨坐到他腿上,解開衣服露出她的胸脯。
“你現在就嘬吧。”
“額……我倒是想,但是老婆,剛懷孕不能做愛,很危險的。”
“隻給你吸個奶而已,我先拿你練練怎麽喂奶,別廢話,快點!”
難得暴躁雀主動脫衣,宗政謙當然求之不得,從善如流咬住她一側乳頭,模仿小嬰兒輕輕吮吸,手裡也忍不住撥弄另一個奶尖尖。
懷雀抱住他的頭埋在她胸口,不讓他看到她止不住的淚水,她有無數次想對他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別太傷心。”可沒有一次能說出口,話到嘴邊就想哭了,她說不出來。
“老婆,你要是真的生了寶寶,有奶水了,我可以喝嗎?”變態把兩側乳房都啃得通紅,勃起的下身抵在懷雀腿心,不要臉地問。
“可以啊,不過你不許叫我媽媽。”怎樣都可以,有生之年她要滿足他所有的願望。
“哈哈哈,媽媽。”
“滾!”
兩個人又嘻嘻哈哈鬧成一團,把麻煩事情拋諸腦後。看開點,反正人生已經這樣了,多個孩子又如何呢?和貓咪一樣帶著一起周遊世界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