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謙是被焦急的Amy撓醒的,鳥害太嚴重,這個小鎮上的人都被政府安排暫時離開去避難,醫生把他一個人丟棄在走廊,托兒帶口地遁走了。
然而懷雀不在,他瘋狂找遍每個房間,到處都找不到她,而小貓咪上竄下跳地鬧,咬他褲管要他跟它走。
他心念一轉,抓起小貓拎到眼前問它:“Amy,你知道她在哪裡?你的眼珠是不是跟在她身邊?”
Amy點點頭,宗政謙激動地抱著它衝出醫院,坐上他的小貨車猛踩油門。
這個時候,懷雀已經被帶上直升機,轉移到了捷克境內,那裡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地下試驗室,是戰時德國人拿來做研究的地方,非常隱蔽,並且配置了許多最先進的實驗醫療設備。
他們夫妻倆躲在緬甸當野人時,某幾個大國正在為爭奪懷雀而進行博弈,等他們到德國做快樂農場主時,已經有老大牽頭,打破了國家間的競爭關系,帶大家達成協議,共同合作追捕目標,捕獲後各自派出研究員一起進行實驗,信息共享,實驗成果為參與協議的國家集體所擁有。
政府知道他們隱居巴伐利亞,正在制定嚴密計劃設陷阱誘捕,沒想到被一個小鎮醫生搶到了功勞。他和妻子一眼認出了這兩個被全球通緝的東亞人,女的有邪惡的能力,會招來災厄,醫生太太認定小鎮上的鳥害來自懷雀,或許他們是為了假裝施恩,故意放出這些鳥來攻擊她的女兒,總之惡人必須交給警察。
宗政謙不曾防備的小女孩給他拿去了下了藥的水,懷雀以為能保持清醒的局部麻醉到頭來並不是“局部”的,她也被奪走了意識。
科學家們收到消息,從全球各地做專機緊急來此集結,懷雀則被定時注射麻藥,始終處於昏睡狀態。由於按照協議,在各國代表們到齊前,不允許負責保管的國家單獨在研究對象身上進行任何操作,所以德國的醫生們無法給懷雀做剖腹產手術。
二十多個小時後,等所有國家的研究人員到齊,可以剖開懷雀的肚子時,本該出生的小嬰兒,早已在母體中窒息而亡了。
“真是太遺憾了,如果嬰兒存活的話,就可以知道母體的超能力會不會通過基因遺傳,而且還多了一個活體研究對象。可是現在只能先把她暫時保存在防腐劑裡,製成標本再說了。”他們遺憾地說。
由於絕對不能讓懷雀蘇醒,而長時間大量注射麻藥使她保持昏迷,會給肝髒代謝增加負擔,對大腦也會有損傷,所以專家們抓緊時間立即制定方案,分工著手對她的身體各個部位進行取樣和生理研究。
失去了懷雀的宗政謙,沒有超能力加持,只能驅車不眠不休地按照Amy指引的方向追趕,他不知道有多遠要行駛多久,每到困得不行時,就喝一點點杏仁水讓自己恢復精力。他等不起,想到懷雀可能正在體驗他被囚禁時的那種經歷,就覺得毛骨悚然,不知道他們把她怎樣了,也不知道孩子是否平安。
途中Amy突然慘叫,一隻眼眶流出鮮血,宗政謙急忙刹車,抱住貓咪安撫它,給它檢查眼睛。
流血的瞳孔失去光澤轉為黯淡,它的那隻跟在懷雀身邊的眼珠,被人毀掉了。
情況非常不妙,沒了Amy的眼珠,如果不快點找到懷雀,被他們又轉移地方,再想找她就難如登天了。而對方能發現Amy的眼珠,甚至可以毀掉,裡面必然有會法術的人,宗政謙和Amy兩個根本不是人家對手,打上門也未必能搶回懷雀。
他的車裡是有武器的,在美國和墨西哥的時候,他早已學會使用各種槍械,就為了以防萬一,好盡力保護老婆。令他意外的是,無敵小懷雀非但沒有反對,反而相當支持,還幫忙用意念操控物體,讓他練習瞄準射擊。
一直以來都是懷雀救他,現在輪到他靠自己的武力去救懷雀了,卻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
然而沒有時間給他耽擱了,沒有時間考慮危險不危險,沒有時間思考戰略戰術,沒有時間為受傷的家人小貓咪停留。
“對不起Amy,我們得去找到她。”他再次啟動汽車,Amy也咬牙咽下劇痛,翻身跳到儀表盤上繼續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