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雀身體逐漸好轉,宗政謙的精神狀態卻越來越差,焦躁且神經質,一遍又一遍地確認門窗,檢查房間,甚至有一次聽到浴室水管裡有說話聲差點要拆了水管。
“昨晚半夜有人站在床邊,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今天睡覺不關燈了。”
他臉色糟糕透頂,懷雀總覺得事情蹊蹺,決定今晚忍住不睡,看看他到底看到了什麽,她迷迷糊糊地強撐著,直到深夜身邊的人突然坐起來,下床開門走了出去。
等他出了房門,懷雀漂浮起來悄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走到走廊盡頭,打開另一間客臥的門,滿臉驚恐地站在那裡,看著漆黑的房間在門外愣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舉步走進去,開了燈以後伸手在空氣中抓了一把。
???
這人是在夢遊嗎?懷雀一頭霧水,可瞧著挺清醒的呀,她不可思議地在外面看著他又和以前一樣翻箱倒櫃搜查房間,開窗身體探出去張望,突然回頭髮現了她,先是一驚,隨後緊張的表情迅速緩和下來。
“小雀,你怎麽在這裡?”
“你在幹什麽?”懷雀習慣性地無視他的問題,然後又怕刺激到這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勉強補充道:“我沒睡著,跟過來看看你。”
“那你剛才有沒有看到有個人影進來這間房間?我過來看到他站在這裡一動不動,可是開了燈卻是一件大衣掛在衣架上。”
他伸手指給懷雀看剛才扯掉的大衣和衣架,可是它們都不見了。又來了,每次他給她看那些詭異痕跡的時候都會莫名其妙消失,讓他看上去像是瘋子說瘋話。
但是懷雀似乎對此並不在意,而是皺眉問他:“阿謙,你為什麽起床離開房間?看見什麽了?”
“我睡覺的時候聽到我們的臥室門被打開,看到有個黑影從門口走廊經過,就起床跟過去看,發現他進了這間房間。我走到房門口,就看見屋子正中掛著剛才對你說的、看上去像一個人站著的大衣,我開了燈才看清楚不是人,在房裡找這人蹤跡的時候看到你在。”
宗政謙把自己看到的敘述給懷雀,可是懷雀聽完就沉默了,擔憂地看著他,盯著他的臉想了很久之後,把他拽回他們的臥室,按到床上,神色凝重地看著他。
“阿謙,你聽我說,今晚我一直沒有睡,從你掀開被子坐起來的時候,我就睜開眼睛一直跟著你。
第一,你起床的時候房門沒有開,打開房門的人是你,是你自己開門的。
第二,我跟著你出來,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也沒有其他東西,走廊也好客房也好,都只有你一個。
第三,客房的門也是你開的,你站在走廊裡,對著房門看了老半天,自己動手打開門後進去開的燈。
第四,你開門後我就在你身後觀察了房間裡面的情況,沒有人站在房間中央,也沒有衣架掛著大衣,什麽都沒有,是個空房間。
但是你對著空氣抓了一下,手裡虛空拿著不知道什麽東西研究,好像在夢遊一樣。”
懷雀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握住他的雙手,憂心忡忡地歎息道:
“家裡什麽都沒有,不管你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只是你的幻覺。阿謙,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