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宗政謙的硬氣出乎他們的意料,兩天過去了,他仍舊一聲不吭,眼皮都不抬一下,手腕被磨到血肉模糊,滴滴答答往下滲血水,混著傷口感染的膿液,乾涸在他餓到瘦骨嶙峋的手臂上。
到底不能把人給弄死,最終他們還是讓步,解開手銬把他放了下來,給他治療護理手腕上的割傷,想不到卻因此有了新發現──宗政謙的傷口愈合速度飛快,原來他的身體也不同於一般人。
審訊成了次要工作,醫生和生物學家開始對他展開各種研究和實驗,嘗試破壞他身上的不同組織來觀察細胞愈合速度,對他的基因作詳細分析,進行藥物毒物反應試驗。到後面不再滿足於皮肉,轉而動了大大小小的手術,切除並對比各部分內髒受損後的自愈能力。
經過長達月余的研究,最終科學家們得出結論:他的基因由於某種外在因素,很可能是毒物,而發生改寫變異,致使他的細胞機體在受損後高速繁殖,以超快的新陳代謝讓傷口迅速愈合。
這種魔幻自愈也有限制,被摘除的器官或者截斷肢體無法重新長出來,可以延緩衰老,但對非外傷性影響不起作用,比如神經麻醉和低溫高溫等,所以他在審訊中感受到的痛苦與常人無異,單純只是嘴硬而已。
另外,目前無法通過任何方式將這種變異複製到其他人身上。這讓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的科學家們多少有些失望,要不是樣本就這一個,他們幾乎想測試一下他在自身可以迅速製造血細胞時的失血致死量,畢竟如果能解開這個自愈之謎,無異於在醫學領域丟下一枚核彈,可造福幾十億的傷者病人,足以改寫人類的歷史。
當然對於研究樣本宗政謙來說,他的體質著實害慘了他,不是忍受切割酷刑,就是被麻醉開刀,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來維持他的生命。但作為人體實驗對象,他的獨一無二還是救了他,至少讓醫生們在摘除他的一個腎髒並確定長不出新腎後又給他裝了回去。
遺憾的是受醫學技術限制,切斷的手臂因為醫生們觀察傷口花了太久,導致斷臂壞死,切口則自我愈合太快,他們懶得再給他做複雜的神經手術連上去,就沒有還給他了。
反正少一條胳膊對犯人來說沒什麽影響,他們還能對這條斷臂的細胞和神經做許多其他的實驗采集數據呢。
被鎖在病床上的宗政謙像死人一樣瞪著空白的天花板,他之前一直擔心懷雀和Amy的去向,又慶幸自己並不知道,所以不會在吐真劑的作用下說出來,而此時此刻,他意識到無論懷雀去了哪裡,都比被抓來這裡好一萬倍。
最初他還暗暗希望她能來救他,不過現在他隻想要她帶著貓遠走高飛,絕對不要冒險來這個鬼地方,讓他一個人死在這就行了。唯一遺憾的是無法再見她最後一面,沒辦法抱抱她親親她和她道別。
每分每秒都是如此痛苦,他必須想著她肉肉的胸和屁股,軟軟的小肚子,和那些少得可憐的情話才能咬牙堅持下去。
“我喜歡你,如果你永遠不改變,我就永遠喜歡你。”
“我也愛你,在你身邊的每一天都是最最幸福最最開心的。”
“我不會真的離開你的。”
別再喜歡我了,他在心裡默默祈禱,忘記我,去愛別人吧,千萬不要被他們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