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厚實地擋住了晨光,許願和沈詔擠在一張病床上,意外睡得很踏實。
只是胸口癢癢的,像有小蟲子在捉弄,許願眼睛都沒睜開,小手掌就想呼過去,卻被擒住了手腕。
她隻得抬起眼皮去看。
男人的黑發枕在她光裸的胸前,“你在做什麽?”
沈詔聞聲從她胸口抬起頭,眼角不知為何微微紅著,仿佛又有什麽事讓他不高興了,望著她欲言又止。
許願捏了捏他的臉,“你有話就說。”
“寶寶。”
男人趴在她身上,手臂支撐著身體的重量不壓到她,但籠在臉上的陰影還是十分高大。
就是這樣一個高大的男人,昨晚還一口一個要強奸她、不給她自由,強權又殘暴,此刻卻耷拉著一張俊臉,小心地往她身上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囚禁了他。
“寶寶……願願。”
“願願,我的寶寶……”
沈詔也不說怎麽了,就抱著她一口一口喚著,嘴唇也低下來,輕輕啄她。
許願隻得自己提問:“又出什麽事了?你這個樣子?”
沈詔貼在她嘴唇上,吐字清晰:“你以後去哪裡都要帶著我,要聽我的。”
許願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臉,“知道了,我不是昨晚就答應你了嗎?”
沈詔側躺下來,把她收在懷裡抱攏,無奈地解釋,“你是做愛的時候答應的,我怕你醒來又不作數了。”
許願忽然起了壞心眼,挑眉笑道,“我要不作數,你又能怎麽樣?”
沈詔捉著她嫩白的腕子捏緊,面色先是一白,而後是一臉的“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控訴地盯著她。
許願掰著指頭給他數他昨晚發瘋的罪行,“你厲害得很啊,要強奸我,要當我身體的主人,還要把我關起來。”
“願願早點叫老公,說你怕,我哪裡舍得把話說得那麽重。”
沈詔把她的手指包進掌心裡,送到臉頰邊蹭了蹭,心境澄明坦然。
無論哪一件,他的確都想對願願做,萬分地想。
強迫佔有不屬於自己的少女,囚禁不斷挑戰底線的妻子,都是他不可告人的獸欲的一部分。
只不過是因為身下的人不單是他欲望的出口,也是他心尖上舍不得傷害的人,他才能為了她忍耐本能。
他並不後悔向她坦白,作為他的妻子,願願遲早得知道的。
“老公。”
許願往上爬了點,手臂攬住他的胸膛,直視著他的雙眸。
“老公,願願不想離開你。”
沈詔舌尖抵了抵自己的牙槽,心都酥軟了半截,不得不承認自己受用極了她的嬌聲哄慰。
“願願愛你。”
“還有呢?”
“願願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昨晚那樣也可以,讓我……生孩子也可以。只是,只是你不要把我關起來,我會很怕。”
沈詔的手搭在她背上,“真不怨我?不會後悔?”
心知自家詔詔有多敏感,許願半點遲疑都不敢有:“不會。”
“別的都不用,我只要你先多陪陪我,讓我每天都能看到你,等我……”沈詔剛想說等他心理能接受了,就不再限制她的自由。
腦海中突然閃過的少女自戕的畫面。
懷抱瞬間收緊到呼吸困難,許願愣愣地,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願願……願願……”
他慌張地撫摸著許願的身體,大掌從她嬌白的裸體一路遊過。
許願一時軟了腰,他手掌細膩的指腹和掌紋摸得她喉嚨不斷吞咽口水。
沈詔的撫摸並不帶有任何色情意味,而是驚慌難定地反覆確認,確認她的存在真實而鮮活,確認她身上沒有那些讓他心臟抽痛的傷疤。
沒有,乾乾淨淨,少女潔白嬌嫩的肌膚宛若新生,什麽都沒有。
沈詔吐出口氣,再次尋到她的嘴唇輕吻住:“願願,你真的不可以再出事,也不可以再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