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嚇了一跳,雖然收住力氣沒有甩開沈詔,腳下卻悄然退開兩步離他遠了點。
“早。”她回過頭,笑得有些勉強。
夢境侵入現實,她從未這麽清楚地感受到要面對的是一個將來會殺了自己的人。
即使他看起來不近世俗,孤光自照,潔白得不會沾染鮮血。
然而正因他離常人太遠,道德無法約束他,殺人於他不會有負罪感。
夢裡的鮮血淋漓逼她重新審視起沈詔。
床上的親昵縱容都是假的,那不過是男人一時興起的把戲。
錯把這些糖衣炮彈信以為真,忘記自己在一個什麽樣的世界裡,會要了她的命。
許願望著沈詔,腦海裡瞬間閃過這種種,面色卻未曾浮起丁點波瀾。
在他感到不安的前一秒,她已經劃開笑意,上前擁住了他,臉貼著他微涼的襯衫扣子。
“詔哥哥。”
她壓下心底翻湧的不適,用他熟稔的語氣柔柔叫他。
沈詔摟住她的腰,喜悅還沒來得及爬上心尖,就聽到她說:
“詔詔,A賽沒有多久了,你是不是該去找許薇線下熟悉一下?”
沈詔唇角微僵,像是沒什麽反應地沉默了片刻,才低聲問道:“為什麽?”
“雖然你可能不在意,但是堂姐她很看重這次機會。”許願眨了眨眼,給他解釋:“我可是特意把她帶來的。”
“我的確不是很在意,跟她對接的是楊褚。”
沈詔眉頭微皺,似是不理解這麽做的意義,如果不是小未婚妻的小把戲,他根本不會收下一個能力完全不匹配的隊友:“你知道我原本的”
“我覺得你親自指導她會比較好。”許願挽著他脖子,以蜻蜓點水的親吻打斷了他。
沈詔感受著唇瓣上的溫度,心思霍然遊離開,目光盯著她近在咫尺的雙眸一動不動。
他試著伸出舌尖舐了下她的下唇。
好像是甜的。
不確定。
……再嘗一下。
許願感覺到某人氣息不穩地在抵開她的唇,索吻意圖明顯。好處已經給到,她沒打算慣著他一言不合就發情的作風,直接伸手推開了他。
沈詔眼睫一顫,手指隻來得及勾住了她的衣帶:“願願……”
“就這麽說定了,我有點事,要提前去學校。”
許願背對著他系好衣服領口,收撿起自己的個人物品,一樣樣丟進包裡,“我不知道爺爺今天生日,沒有準備,很抱歉。”
“……沒關系,他只是想見見你。”沈詔看著她的動作,目光怔愣:“你要現在就走嗎?”
“嗯。”
她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裡,再不走會遇上誰就不好說了。
“反正就快開學了,我們開學後見。”
許願提起書包挎在手臂上,剛走出幾步,又快步轉回來走到他面前。
沈詔眼中升起一絲希冀,看著她把自己拉下來,黏糊糊地親了一口:“老公。”
他臉頰忽地就熱了……願願又親他了。
“你乖,下次補償你。”
拽住的領口被松開,沈詔用食指碰了碰唇角,目送著許願開門出去。
淡金色的晨光從窗外的樹梢拂落,搭在窗台上那隻修長漂亮的手握成拳,用力得青色的脈管凸起。
片刻後,他面無表情地翻出手機打了幾個字。
許願沒有打算不講禮貌,從沈詔的房間下去就是主樓客廳,連夜改作了祝壽的禮堂,路過順道可以給沈爺爺拜壽再離開。
隨後她預約了江城的醫院檢查腦科。
ps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裡用這腐朽的聲音喊出:我要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