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麽呀?”許願勾著他的脖子搖了搖,“跟我的傷有關嗎?”
“沒什麽。”沈詔搖搖頭,不想她再回憶。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的傷總不可能是我自己弄的。”
許願抱著腿坐著,下巴放在膝蓋上,面色憂鬱:“反正我爹不疼娘不愛的,老公也不喜歡我,我被欺負了也沒有人會給我主持公道。”
“越說越歪了,老公怎麽不喜歡你了?而且沈阿姨也很疼愛你。”沈詔坐在床邊,貼在她額上輕吻了下:“我會解決好的。”
“那你都不肯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麽弄成這樣的?”
莫名其妙腦袋上被弄成這樣,換了誰都要窩火。她聽了於汾的話才知道自己遭此大難還另有內情,哪裡願意放過。
許願見他不肯說,一把拽了他的領子,惡狠狠地道:“那你說,他死了沒?”
沈詔任她拉拽著,再開口時語氣也沉了幾分:“會死的。”
許願愣了愣,沒料到他真的這樣說,但摸了摸傷口邊上紅癢的皮膚,心中未覺有愧。
“便宜他了。”
沈詔知道她傷口痊愈難受,捉了她的手指不讓她亂摸,“你還有什麽想法麽?”
“我想知道是故意傷害?還是強奸未遂?”許願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她捕捉到沈詔眼底驟然加深的暗色,了然道:“哦,強奸未遂嗎?”
這樣說許願就能理解他為什麽這麽生氣了,睡了這麽久的床伴差點被別人染指,多少都有點佔有欲吧。
“真是爛人。雖然在現行法律下你能讓他死,已經是偏袒我了,但是我還是覺得這樣的代價太輕了。”
許願枕著自己疊在膝上的小手,微微勾唇笑了下。
“不見天日,半死不活,哪樣不比死亡可怕?比起直接去死,那些發生在臨死一步的事情離地獄才更近。”
她綿軟的嗓子說著這種話,像是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地帶著輕笑。
沈詔卻是第一次看清,在毛茸茸小動物的嬌軟之外,他的小未婚妻眼底有這麽重的厭世和冷淡。
這不該是被嬌養長大的女孩子該有的眼神。
沈詔靜聽了片刻自己的心聲,伸手環抱住了她。
許願聞著他衣服上清冽的雪松香,睫毛眨了眨,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脫離人設的狠毒。
“我開玩笑的,全聽你安排就好。”
“願願。”
“嗯?”
“對我什麽話都可以說的。”
沈詔覺得面對她的時候,自己陌生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但沒關系,如果能讓願願喜歡,他可以變成任何樣子。
怎麽纏著她都嫌不夠,能揉進自己身體裡就好了,就不會天天想抱著她了。
而且越是了解,就越覺得……願願和他天生一對。
他私下也有做過調查,但線索實在太少,而且他還是更想聽願願主動表達自己。
沈詔輕輕拉著她的手指晃了晃,“所以,你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家庭,過往,什麽都可以。”
許願感受著指尖的溫度,默然良久。
“沒有。”她抬頭笑道:“我是什麽家庭,能有什麽過往,你不是都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