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江晚終於在全身心放松的狀態下在正經的床上好好睡了一覺,神清氣爽。
她穿好衣服洗漱好出門,循著記憶的方向走出這棟樓,聽到樓下場子熱鬧的歡呼聲,她走下一樓,轉過圍欄經過幾道廊柱,遠遠看一群軍人聚在一起,衝著包圍圈裡加油叫喊。
她聽到有人喊賀軍長加油,也擠過去看。
包圍圈裡,賀元辭赤著上身跟另一個男兵切磋,對打、摔跤,兩個渾身充滿力量感的男人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擦出火星子。
賀元辭無疑是以身作則的領導,渾身緊繃沒有一絲軟肉,連背上都能看見緊致的肌肉輪廓。
他身上也是有不少舊傷的,不過比穆嚴要好得多。
摔跤最終以賀元辭把另一個男人鎖住喉摁在地上告終,能看出來那人盡力了沒在謙讓,輸也是輸的心服口服。
兩人站起來,賀元辭拍了拍他的肩讓他再練練,三天后再檢查他有沒有進步,把對面嚇成苦瓜臉。
然後他轉身拿掛在單杠上濕透的衣服,回過頭離開時,和江晚看他的視線撞在一起。
兩人昨天各自幹了心虛的事,神情都有無意識的瑟縮、閃躲。
賀元辭走到江晚身邊,摸了摸鼻子跟她打招呼:“昨晚睡的好嗎?”
“挺好的,你呢?”江晚早上疊被子的時候還擔心會不會被賀元辭聞到不對勁的味道,此時腦子裡回憶了時,根本沒注意到賀元辭比她好不了哪去。
“還行。”賀元辭輕咳一聲,走在前面不看江晚才能鎮定一點,“等我回去換身衣服帶你去吃早飯。”
江晚默默跟在他身後,看賀元辭赤著上身的背影,感歎他身材練的太好了,寬肩窄腰、壯而不膩,和裴雲起出眾的美感有的一拚。
兩人回到房間,賀元辭開門走進去,看江晚站在外面不動,轉頭問:“你不進來嗎?”
江晚想說不進去,但是又怕賀元辭發現異常做些讓她社死的事,還是跟著進了門內。
“我不會疊豆腐塊……”她見賀元辭看著被褥,感覺被嫌棄了。
“哦,沒事。”賀元辭倒不是看她被子疊的不標準,畢竟人家又不是軍人。他聳聳鼻頭,“我是覺得你才睡一夜,這屋子裡的味道就不一樣了。”
江晚炸毛一樣急聲說:“沒什麽味道,你聞錯了!”
賀元辭錯愕轉頭,發現他的話被誤會了,聯想昨天他聽到的聲音稍微代入才意識到他不該說這個話讓江晚誤會:“不是,我是說香味。”沐浴後的香味混著一股女人身上獨有的幽香甜氣,和他一個人住的時候區別明顯。
江晚反應大過頭,心虛到不敢看賀元辭。
直到男人走到床腳的櫃子邊彎腰打開門拿衣物,汗濕的衣服沒地方放,他手伸到背後遞給江晚:“幫我拿一下。”
江晚接過衣服,真是有夠誇張:“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訓練了很久嗎?”她看別人也才剛起來沒多久,賀元辭這個出汗量起碼高強度運動了一個小時以上,那他得多早起的床。
“沒多久……”賀元辭一想到昨晚的夢就心虛,拿了衣服內褲襪子卷在手裡,一轉身,和江晚面對面。
房間太小了,一男一女面對面,他還赤著上身,光是普普通通站著都覺得曖昧。
這大好機會,賀元辭忍住裸體是耍流氓的想法,沒話找話拖延時間:“謝謝。你手上有傷,換下來的衣服可以給我一起洗了……嗯,外衣。”
江晚的視線避無可避,看上面會和他對視,看下面會看到他隱沒在皮帶處的人魚線,隻好目視前方。
然而這裡是賀元辭的胸肌中縫,回避效果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你堂堂軍長也要自己洗衣服的嗎?”江晚聽到自己的聲音飄飄忽忽,臉霎時熱起來。
賀元辭點頭:“沒有洗衣機,不搞特殊化。”
“你臉上有根睫毛,別動。”他忽然低頭湊近,手指來到在江晚眼下。
江晚登時閉上眼,等他把睫毛拈走:“……好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她沒來由地慌張,呼出的氣息都變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