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笙歌到半夜,樓上聽著現場直播也勞累到很晚。
第二天中午三方照面,江晚走路腿軟,裴雲起可能因為被她異能滋養,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而穆嚴,可能是因為醞釀一整晚的悶氣,精神頭也很足。
江晚昨天滿心滿眼只有自己男人,樓上沒聲音她根本沒空管。看到穆嚴才想起來他就在樓上。
“你說他會不會聽到我們的聲音呀?”江晚悄悄問裴雲起。
裴雲起雲淡風輕地回:“昨晚我們很激烈,應該聽到了吧。”
此時是第二天上午,昨天天色晚沒來得及正式介紹,上午等吃罷早飯,穆嚴召集全員宣布小基地暫住事宜。
他們三個站在上方,底下是兩邊基地成員,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穆嚴忍著沒發火。
他很想質問裴雲起是不是故意的,揭穿他心機的行為給江晚知道。
但想想,以江晚那對裴雲起死心塌地的態度,肯定會偏袒他裝作無事發生。
“這些幸存者將會在我們基地暫住幾個月,自己的事自己負責,也會參與勞動。所有人都給我看好了,凡是和他們任何一人發生矛盾,必將重罰。我不管是誰的原因。”
江晚看向穆嚴高大背影,聽他沉著語氣訓話,比她之前認識的那個強權手腕的首領穆嚴還要不講道理。
她不由出神,回憶從裴雲起那裡聽來的,她逃跑以後穆嚴為他找她提供的幫助。
江晚還記得發現裴雲起殺了大基地成員的那一天,穆嚴還未曾服軟,因為看中基地規矩和首領聲望,哪怕明知會讓她傷心還是派人去找裴雲起。
到她跑了,他堅硬的脊梁骨彎折,徹底撕了臉皮一手遮天。把底下的人當奴隸一樣使喚。
是失去才知道珍惜,還是為愛妥協?
兩者差別很大,但在江晚心裡實則沒什麽區別,她只需要這個結果。
“江晚,是他們的首領,也是我的客人。任何人不得無禮,以前的事一個字都不準提。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把舌頭割了。
穆嚴說完後轉頭看江晚,示意她也說話。
這……氣氛被他搞的這麽沉重,她該說什麽。連她們小基地的人都被穆嚴嚇到低頭不敢吭聲。
江晚想了想:“首先謝謝大家的幫忙。穆嚴他說話有點重,但這是短時間內想達到目的最有效的手段。只要大家遵守什麽事都不會有。我們的人也要注意言行,不和大基地的成員起衝突,有什麽事先找我匯報。稍後我整理大家之前負責的事項分配一下,在自己基地什麽樣在這裡還是什麽樣,再做個標志隨身帶著表明身份。之後建立新社區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
穆嚴側身看著江晚,沒想到她還會替他說話。
在為了找江晚改規矩還殺掉反抗成員之後,雖然他的地位沒變,甚至更說一不二,但基地的氛圍發生明顯轉變。
以前成員對他又怕又敬,現在只剩畏懼,他就像個陰鷙戾虐的暴君。只有最親近的少數幾個人因為利益未受損才沒什麽變化。
難怪古代皇帝自稱孤家寡人,到這個地步,旁人只知道怕,不知道愛。
江晚有野心有抱負,穆嚴以為她會選擇踩著他往上爬,多簡單的事,只要當眾對所有人表達和氣,唱唱白臉,有他對比很容易能收買人心。
從他不動她她怡然自得,還偷跑出去,穆嚴就知道他沒什麽分量。
但是找她回來以後,她頻頻給他驚喜。
江晚說完話,左前方那道炙熱的視線難以忽視,她看回去輕輕翻個白眼。
他也太看輕她了,把她當白眼狼嗎?
變得容易滿足的穆嚴,好像比以前稍微可愛了那麽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