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夜抿了口威士忌,抬起攥著酒杯的手,象征性指了指資料袋,“資料裡的內容沒把你嚇一跳?”
“我不知道你跟我老公有什麽過節,但這種惡作劇很幼稚。”
雲熙撚了撚粗糲的牛皮紙袋,盡量把語氣控制在禮貌的范圍之內。
池夜頓了頓送到嘴邊的杯口,饒有興致道,“你就不想知道這資料是真是假?”
“一眼假,粗製濫造的p圖技術。”
她並沒看出p圖痕跡,複印件其實真假難辨。但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想從他嘴裡求證,她跟她老公才是自己人,拳頭永遠一致對外。
看出女人明顯的偏袒,池夜欲言又止,狡黠一笑,“嗯,倒也是,怪我照片沒選好。”
“……”
她有點懵,男人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讓她摸不著頭腦,就算是假的,承認得也太爽快了點。
不過她心中大石總算落下,至少他這是親口承認那證件複印件是偽造的,那孤兒院失火事件的新聞就也真不了,她搜過,根本沒那則事件的記錄。
“池先生,你真有意思,這樣很好玩嗎?”
男人剛還鋒芒顯露的眸色,再次埋入慵懶,“你自己也說了,我跟你老公有過節,當然要找個途徑發泄一下。”
“你……”
“這兩張紙是見面禮,下次可能就沒那麽禮貌了,你老公把我惹得不輕。”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讓他經由合法途徑獲取自己應有的懲罰,比如你看到的複印件,我可以一比一還原出正規合法的原件,並用它做點文章。”
他輕描淡寫說著令人膽寒的話,依舊一副悠然品酒的自得,“你應該知道資本家的手段,也該明白我有能力辦到。”
“……”
一股惡寒攀上後腦,讓她按捺不住站起來,緊扣手指,把牛皮紙袋捏出縷縷皺痕。
男人置下酒杯,朝落地窗走去。
他追著男人的視線望去,午後輝芒掩映下的江畔鍍著淺金,層台累榭,閎宇重樓都顯得如沙盤裡的模型那樣渺小。
“你看,這裡是上銀市地標高樓的第97層,有幾個人能上到這兒?”
不知是否錯覺,從他口氣裡,雲熙聽不出半點炫耀,反倒有幾分不屑甚至厭惡。
她走到池夜身旁,根本無心欣賞江景,一團疑惑從踏進這裡就一直盤旋在腦際,如果他要對付溫昱行,又為什麽要通過這樣彎彎繞繞的手段告訴她?
不過眼下最令她擔憂的,還是這種什麽事都乾得出來的男人會對她老公不利。
“池先生,能否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老公?”
她緊咬牙關,明明是服軟的話,聽起來卻很不情願。
池夜轉頭瞥向她一臉不情願的哀求模樣,心情突然大好。
他居高臨下睨著視線下方的女人,白皙漂亮的臉蛋上寫滿憂慮和無助,頸上鮮紅的吻痕沒能被披散肩頭的秀發完全遮擋,隨她略顯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惹人憐愛。
“也不是不可以。”
他不由分說捏起她的下巴,玩味般審視著那雙水潤的唇瓣,她不停吞咽著口水,視線慌亂地從他的注視中移開。
男人強大的壓迫感讓她動彈不得,任由他捏著下巴,“唔……”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