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這是我三十年來第一次交女朋友,第一次帶女孩回家,爸媽一直擔心我喜歡男人,只要是個女的他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會不會笑脾氣好不好根本不重要,當然要拚命留住你啦。”
原來是這樣,小秘書並沒有懷疑,因為光棍老板的朋友也說過一樣的話──等他出櫃。
不過他肯定不是基佬,她是世上最清楚這一點的人,基佬不會對玩陰蒂那麽癡迷。
“你看,沒人反對我們在一起,全世界都在祝福我們。”他在等紅燈時握住她的手,深情告白:“炮友相處的時間不夠多,孤單的小企鵝想要有個伴,每天睜眼後第一個看到你,閉眼前最後一個還是你。”
“變綠燈了,小企鵝開車請專心一點。”
“……”
可惡!壞女人真是油鹽不進!
到家時,卑微的理事長還不放棄,拉住一條腿跨出車門的允恩。
“小企鵝想請漂亮姑娘到他的窩裡談情說愛,可以嗎?”
她看著他,一本正經地問:“是做客還是長住?”
權衡三秒,孟星喬決定勇一把。
“長住,我想和女朋友一起生活。”
允恩垂下眼簾,猶豫思考的時間對孟星喬來說,有一個世紀那麽長。
“可以是可以,但我得確認一下你家的居住環境,窩不夠舒服的小企鵝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歡迎領導即日蒞臨鄙府!”
精衛填海,愚公移山,滴水穿石,鐵杵成針!
某人開心得想放煙花炮仗。
理事長住高級公寓大平層,和他的辦公室一樣——
大,乾淨,後現代主義風,像廣告樣板房。
主色調黑灰白,淺灰白紋大理石地磚,碳灰五人長沙發,黑白花紋靠枕N個,腳下鋪著深灰長絨地毯,黑玻璃不規則橢圓茶幾,金字塔花瓶裡插著一捧紅絲絨玫瑰……
各種頂燈射燈燈帶夜燈裝飾櫃燈,要把開關全部記住起碼得花一星期。
這麽“霸總”的房間,一點不像他,按他的喜好,家裡不該是五彩繽紛的熒光馬戲團風嗎?
“這是衣帽間,這是客廳,這是臥室,這是書房,這是雜物間,這也是雜物間,雜物間,這是洗手間,餐廳和廚房。”
“為什麽那麽多雜物間啊?”
“額,是為了放我以前的舊東西,大學的專業書什麽的,都是雜物垃圾,不用管。”
“……好吧。”
他沒有打開那些雜物間給她參觀,允恩也不好說什麽。
廚房裡都是高級貨,牌子沒聽說過,但長相很貴,功能花裡胡哨,允恩幾乎可以肯定,百分之九十傻瓜平時用不到。
她很喜歡,感覺有高科技輔助,手藝可以更上一層樓。
浴室就有點討厭了,全玻璃的,毫無隱私。
“你這浴室是給單身狗用的,兩人合住不行,全透明我沒有安全感,隱私都沒了。”小秘書毫不留情地指摘。
“玻璃透光度可以智能調控。”
理事長得意地為未來女主人演示,輕按玻璃上的一個藍色小亮點,一整片玻璃幕牆的顏色隨著他的手指逐漸加深,變成墨黑,完全不透光,比加厚窗簾還牛逼。
“陽台玻璃窗不但能調透光度,還貼了單向透光的防水膜,外面看不到裡面,所以恩恩在家裡裸體可以不用拉窗簾。”
“那挺好的,我不想穿衣服的時候,你就到陽台上站著。”
“……”
壞女人!
“恩恩,你喜歡嗎?如果不喜歡,我就找設計公司重新裝修。”
孟星喬跟在視察的“領導”身後,期待又忐忑。
“喜歡,小企鵝家裡很漂亮。”
她駐足轉身,對他“和藹”地點點頭。
“恭喜理事長,你脫單了。”
同居順理成章。
小秘書再也不用忍受孤單,理事長再也不用忍耐相思,雙贏。
她搬來的第一晚,孟星喬就為迎接“未來夫人”準備了花哨的歡迎派對。
本來很有格調的房間,粘了滿屋子五顏六色的珠光氣球,系著蜷曲的金紅絲帶,鮮豔繽紛的馬戲團風雖遲但到。
茶幾一角堆放著精致包裝的大小禮物盒,還有一隻三層裱花奶油蛋糕,繁花似錦,精美堪比藝術品。
而腳下,玫瑰花瓣組成的“紅毯”,從玄關鋪到客廳……
某人用力過猛,讓門外的允恩猶豫不前,瘋狂想打道回府。
“我親手布置的,可愛吧?”他笑吟吟地問。
警惕的允恩實話實說:“理事長過度熱情讓我覺得不安全,事出反常必有妖,變態殺人魔都是像這樣把女的騙回家切塊的,這種電影我看得多了。”
“??冤枉,我哪裡像變態啊。”
“又沒人過生日,你買蛋糕禮物幹什麽?”
“我……我買蛋糕是因為……因為……”
“說不出來我走了。”
“等等!恩恩別走!蛋糕是為了玩舔奶油play,禮物盒裡是情趣玩具和情趣內衣,我不是變態,我只是想搞黃。”
“哦,原來不是變態殺人魔,是變態色情狂。”
她換上拖鞋,優雅舉步走入他家,無視身旁苦大仇深的老板,特意避開地上的花瓣,免得踩爛了爆汁全糊鞋底,仿佛一隻驕傲的小孔雀,對這些“愛的告白”嗤之以鼻。
第一件事,就是去拆禮物盒,迫不及待想看看是什麽“情趣玩具”。
恩恩:傻瓜的雜物間不讓我看,有點可疑,找個機會調查調查。
喬喬:秘密房間,必須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