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允恩輾轉反側大半夜,從他的色情性感和她自己的荒淫羞恥中找回大腦,理順這件事,發現了問題重點,氣得睡不著。
那個混蛋騙她說她不談戀愛,他也不談,嗯,不談戀愛,但是在網上視頻聊騷是吧?渣男!
一面裝成純情暖男追求她,一面和別的女人脫光了做下流事;一面視頻說想肏她,一面送秘書項鏈,他怎麽不去死一死!
越想越氣。
這個世界渣男濃度太高,身邊遇到的,網上遇到的,夢裡遇到的,統統都是渣男,而且還是同一個。
她在夢中一絲不掛,被豔麗的領帶綁在十字架上,審判長的位置坐著一個皮膚蒼白眼睛充血的女孩子,敲敲手裡的小木槌,對她戲謔微笑。
“本庭宣判,嫌疑人崔允恩犯罪事實清晰,判處無期徒刑。”
“?等等,我犯什麽罪了?憑什麽判我的刑?還有你那個木槌不是國產法庭的道具吧?”
“你說謊了。”
“我沒說謊!我不想談戀愛!”
“你心裡想,非但想談戀愛,還想和男人睡覺,你有罪。”
“……”
可惡,想想而已,什麽破法庭,管那麽寬!
“崔秘書想和男人睡覺?怎麽不早說,我隨時可以陪睡。你看,我為了你,今天穿睡衣上班。”
“?”
糟心的理事長果然出現,穿著卡通貓貓頭的珊瑚絨睡衣褲,有點小可愛。
他解開領帶,把她從十字架上放下來,摟在懷裡同情地說:“可憐的小允恩,窮得連睡衣都買不起,這場庭審是全球直播的,現在大家都看到你的奶和屁屁了,不用再為被我看過而害羞了。”
“你、你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崔允恩拚命掙扎要推開他,卻被他死死抓住,手插進她的腿心。
“嗯……”
醉人的酥癢襲來,她一下子就軟了,手腳無力,成了他的俘虜,被他親吻撫摸,疼愛狎昵,舌尖鑽進耳朵,手指遊走於縫隙,舒服得打顫。
硬物悄然抵上關鍵入口。
“全球直播。”他笑吟吟地說。
“!!!”
她又一次從夢中驚醒,氣得胸也要炸了,你才窮得連睡衣都買不起呢!!
必須辭職,不能再和渣男糾纏不清了,影響睡眠質量。
到公司停好車,崔允恩在車庫電梯外被一名有些臉熟的年輕男人攔下。
“崔小姐,請問能否稍稍耽誤您一點時間,我們許總想向您道謝。”
啊,想起來了,是那個遞外套的助理。
“謝我?不用了,我沒做什麽值得許總感謝的事。”
一輛黑色慕尚停在她身邊,後座車門正對著她,助理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過去打開車門,微笑著對她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裡面坐著個穿深色西裝的人,安安靜靜的,威壓已經從車內溢出,仿佛手握別人生殺大權的黑幫老大,若她拒絕見他,後果不堪設想。
權衡兩秒,崔秘書坐進車裡,望向身邊的人。
鼻梁高挺,五官深刻,下頜乾淨利落,側顏無懈可擊,放在腿上的手白皙修長,關節清秀勻和……
韓劇裡也找不出這麽帶勁這麽穩的男主,像墨玉,內斂,沉靜,卻不透光,暗黑如漆。
“崔小姐,早上好。”他側頭對她微微頷首,把出神的秘書喚醒。
看得太專注,不小心失態的允恩臉微微發燙,幸好她有冰山面具。
“許總,您好。請問找我有什麽事?”
“我的名字叫許經宜,崔小姐不是我的員工,我們也沒有商業往來,你不必稱呼我‘許總’。”
“……好。”秘書小姐機械地點點頭,想了想補充道:“額……我叫崔允恩。”
“崔允恩小姐。”
許經宜眼中露出一絲笑意,似乎在說“什麽韓國小妞名”,允恩的冰山臉下全面崩潰,只能抿抿唇,為面子強撐到底。
“我來找允恩小姐,是想謝謝你昨晚對舍妹的照顧,歸還你借給她的披肩。”
他從腿邊拿出兩個紙袋給她,一個純白,一個是橙色的愛馬仕。
“這是披肩,已經讓人乾洗過了;這是給允恩小姐的謝禮,不知道你的喜好,就選了實用的禮物,請不要推辭。我有工作,沒法時時陪在她身邊,她又很抗拒其他人監管,所以孟理事長和允恩小姐昨天真的幫了我大忙。”
但這是愛馬仕啊,你管愛馬仕叫“實用的禮物”?
允恩連連擺手:“許先生太客氣了,我們確實沒做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這麽貴重的禮物,受之有愧。”
“孟理事長那裡我已經聯系過,會另找機會親自向他致謝,勞煩允恩小姐見到他的時候替我問他好。”
他自顧自說完,朝站在車外的助理看了一眼,助理便打開允恩那側的車門。
大人物時間寶貴,多浪費一秒都不行。
“貿然不請自來,打攪你了,謝謝你的時間。”
迫於壓力,崔允恩隻得拿好禮物,告辭下車。
見她,謝她,給她禮物,請她滾蛋,全部他說了算,全都得聽他的,說話有多溫文爾雅,做事就有多強硬霸道。
窒息。
幸好她不是給這位許總做秘書,還是自家傻瓜少爺好。
認真考慮要不要辭職遠離渣男上司的崔允恩,因為這個意外人物的出現,對比後決定還是留下。
渣是渣了點,但至少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