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檸愣住了。

你知道應謙只是把你當替身嗎？

這已經是她今晚第二次聽見有人這麽問她了。陳東當然是出於惡趣味，應長凜則是……

她忍不住抬眼看去他，只見應長凜額上正迸出隱忍的青筋，頰側咬肌繃得好似一根弦。

這一刻，喬檸突然讀懂了他，正因為想知道答案，應長凜才強撐著沒在第一時間進去包廂把她帶出來。

喬檸垂下腦袋去，露出一截脆弱的頸子：“知道。”

應長凜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他的聲音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了：“知道你還不肯離開他？”

喬檸看著腳下她自己和應長凜的皮鞋，聲音低低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應長凜深呼吸，卻依然難以抑製聲音裡止不住的怒意：“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拿到應謙害死爸爸的證據，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喬檸真的不知道。

沉默，走廊上靜得落針可聞。

喬檸看見視野裡屬於應長凜的黑色皮鞋消失了，繼而便是離去的腳步聲。

她自嘲一笑，他又一次被她氣跑了啊。

也是，沒有男人能忍受和別的男人共享一個女人的，更何況應長凜這樣驕傲的男人，更何況喬檸不願分手的對象還是應長凜的親侄子。

不願再留在原地，喬檸抬步便往前走。

走廊盡頭的窗邊驟然一亮，夜空中綻放出了炫目的禮花，便襯得喬檸所在的這一角幽暗處尤為孤寂。

她正出神地望著窗外，身後冷不防響起一陣腳步聲，肩膀被人掰過去，繼而便是應長凜低沉的聲音：“跑什麽？”

喬檸不可思議地睜大眼：“你……不是走了嗎？”說完她便看見應長凜手裡拿著塊乾淨的濕毛巾。

下一刻，毛巾被縛在了她臉上，溫溫柔柔的觸感，一下子緩解了一整晚的疲憊與緊繃感。

“我想你會需要這個。”應長凜專注地看著她，一點一點擦拭著她的臉龐：

從眉毛，到眼角，到嘴唇，連白白嫩嫩的耳垂也沒有放過。

熨帖又溫熱的觸感讓喬檸整個人都呆呆的，瞪大眼睛看著他。

熱毛巾很快離開了她的面龐，應長凜又拉過她的手，細細替她擦拭起來。

“你，什麽意思？”喬檸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還不能離開應謙的。”

燈光下，應長凜的眉眼無比認真，他把她的每一根手指都細細照顧到了，“我知道。”

“那你還……”

應長凜忽而自嘲一笑，清俊的眉眼在窗外煙火的映襯下愈發英俊逼人，“那就只能我改變主意了。”

“什、麽？”喬檸的心跳倏然漏跳了一拍，她想她知道那是什麽，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下巴倏然一熱，應長凜抬起了她的臉。

然後，她眼睜睜看著他靠近，他眼中熱切的情意幾乎灼痛了她。

她知道自己可以拒絕的，但是，她沒有。

她任由應長凜吻住了她。

“砰”的一聲，窗外的煙火猝然間絢爛綻放，喬檸的手指無措地摳在了身後的牆上，卻在下一刻被應長凜抓住，十根手指嚴絲密合地扣住。

“唔……”

夜空中的煙火刹那間怒放至鼎盛，而他們，熱烈地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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