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窈窈忐忑,猶豫要不要抬頭。沈階拉過她的衣袖,一把拽到自己身後。
他朝努海赧然一笑,“家有悍婦,路途寂寞,難免在外面尋個新鮮,請三王子海涵。”
言外之意,杜窈窈是他背著妻子,在外養的一朵嬌花。
努海成婚已久,懂得男人花花腸子那點事,當即擺手,“無礙無礙。”眼神一個勁地瞟向杜窈窈,窺見女子膚如瑩雪,眉眼嬌怯,讚歎道,“使者好豔福!”
沈階寒暄,“王子喜歡,待沈某回到大楚,送幾個美婢來您身邊。”
烏桓距楚相隔千裡,沈階回去能不能記得努海這號人另說,別提送婢。此言表明,他不會將眼前婢女給予旁人。
此地民風開放,男人之間命妾婢侍奉來客乃常事,甚可汗不得寵的妃子,大臣看上,請示一番,也可睡得。
努海驚訝沈階如此寶貝這個婢女。不過有此姝色,不願拿出來娛人倒說得通,楚地男人本就小氣。
他出帳,沈階囑咐,“為全沈某清名,勞煩王子莫要在外聲張。”
儼然一副偷養嬌嬌、怕正室知道的矜持模樣。
楚人重清良名譽,慣愛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努海不以為然地點點頭。
杜窈窈在人前露了相,沈階擔憂,白日出門參與賽馬,命嚴謹在帳外時刻守著。
努海賽了一天的馬,回想那驚鴻一瞥,心裡跟有隻小蟲子在爬,勾得他心癢難耐。
那麽雪嫩的肌膚,草原上從未見過,似乎一掐,能滴出牛乳來。烏濃的睫毛,一眨一眨俏皮可愛。唇是鮮嫩的粉色,吮上一口,怕是滿嘴花汁。
努海醉了,神不守舍地臆想。
光是看著讓人心猿意馬,若是提槍上陣,何等魂醉骨銷!
“仙女,真是仙女!”他難抑地感慨。
“什麽仙女?”紅萼自拉馬的努海身旁經過,好奇詢問。
“王后,”努海頜首一禮,兩眼放光地描述,“一個楚地小婢子,那長得……嘖嘖!”
紅萼愕然。
近來努海身在烏桓境內,若說楚婢,唯有沈階帶的那幾個,難道其中有蹊蹺?
她不動聲色地打聽,“仙女似的婢子,咦,我怎麽沒瞧見?”
“姓沈的使臣寶貝著呢,你哪能……”努海脫口,想起答應人家不能聲張,改嘴道,“以後本王也要去大楚弄幾個美婢玩玩。”
紅萼盈盈笑問,“是沈大人身邊的婢女嗎?皮膚很白,眼睛很大,瞧著很是柔弱精致的那個。”她描述得正是杜窈窈的長相。
“是啊。”努海心性率直,朗聲笑道,“王后怎麽曉得,難不成見過?”努海知道紅萼曾去過大楚。
“哦,那個啊!”紅萼作知情狀,胡謅道,“沈大人慣來愛養婢女,你說的那個是他身邊的美婢之一,聽說身嬌體軟,天生名器,引得不少官員念念不忘。”
看起來那麽冰清玉潔的姑娘,努海神色惋惜,“她還陪過官員啊?”
“是的呀。”紅萼篤定,解釋,“楚國朝堂跟我們這邊不一樣,我們繼承王位靠武力,強者居上。他們那邊分的幫幫派派,各種陰謀算計,像沈大人這樣的官員,平日需獻媚上屬,拉攏同僚,用女色再好不過。”
努海聽得一楞一楞,紅萼壓低聲補充,“今天那個姓嚴的使臣沒來賽馬,聽說是和那婢子在帳中……”話不說完,她曖昧地眨眨眼,“不外一個任人騎的婢子,王子想要,我替你想想辦法。”
紅萼派人監視沈階的帳篷,嚴謹在外面守了一天,她探查的清清楚楚。想來只有杜窈窈那個小賤人,能讓沈階這般上心。
努海遲疑,“沈使臣護她護得緊……”
“今晚篝火宴會,”紅萼衝努海輕勾纖指,附他耳邊將計謀低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