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回到家,早早下班的許瓷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晚上吃什麽?”夏晚扔了包,脫掉高跟鞋,拖著疲累的身子坐在沙發上。
許瓷軟乎乎的湊過來,靠在她肩膀上,“點外賣吧,我想吃漢堡包。”
夏晚懶洋洋的摸出手機,利索點好外賣,整個身體傾倒在許瓷身上,累的眼睛都睜不開。
“瓷寶。”
“唔。”
“我想跟你說個事。”
許瓷不以為然的往嘴裡塞薯片,“你說。”
夏晚微微闔眼,嘴裡輕吐幾個字,“他回來了。”
“誰?”
“薑寧昱。”
“!!!”
許瓷呆愣兩秒,倏地蹦躂起來,薯片散落一地,慌張似熱鍋螞蟻在客廳打轉轉,不知哪根神經發作,撒腿就要往洗手間跑。
“你幹什麽去?”夏晚眼疾手快的抓住她。
圓臉的小姑娘一本正經答:“找捅,潑死他。”
“...”
夏晚被逗樂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下激動的人兒,等她情緒穩定了,才把昨晚到今天發生的事一股腦全說給她聽。
許瓷越聽越來氣,臉頰通紅,猛拍茶幾憤憤不平的吼,“幾年不見,混蛋升級了,變成人渣!”
夏晚這兩天太累,說完這些便昏昏欲睡,癱軟著不想回話。
“那你現在是怎麽想的?”
“什麽?”
小姑娘氣息弱弱的,試探著問:“你會跟他和好嗎?”
夏晚呼吸瞬間燃起,炸了鍋似的激動,“怎麽可能,除非我瘋了。”
許瓷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的問她:“那,小星星怎麽辦?”
“星星是我的,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他不管怎麽說都是...”
夏晚呼吸急促的打斷她的後話,低聲喃喃:“我當初留下星星也不是為了他,他要真想跟我搶,我絕對跟他拚命。”
“可是,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許瓷心疼的抱住她,軟言軟語,“晚晚,你不能私自剝奪他的知情權,何況,小星星也期待那份愛,你忘了嗎,他3歲生日時許願,希望夢裡能見到爸爸。”
一提及此事,女人被準確戳到心底那片柔軟,眼眶都濕潤了。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更沒時間想清楚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夏晚安靜許久,突然出聲問她:“如果蔣焯出現,你會帶小月亮去見他嗎?”
“會。”
她堅定的答,眸光閃爍幾秒,抿唇笑了,“我生下月亮,有一半原因是為了他。”
“你還在等他嗎?”
許瓷沉默了很久,直到夏晚困得快睡著,她才細聲細氣出聲。
“嗯。”
她曾被他那麽直白赤裸的愛過。
那股滲透進靈魂的炙熱,導致她後來遇到的任何人,都變得索然無味。
——月亮:“媽媽,爸爸會喜歡我嗎?”
——許瓷:“會,他一定會像愛我那樣,好好保護你。”
許瓷現在入職的這家私立醫院偏高端,病人也比公立的難伺候,但清閑時間多些,收入也比之前可觀。
她在這裡幹了兩年,總體來說還算滿意。
護士長是個40出頭的中年婦女,平時工作中看著凶巴巴的,私底下卻是嘴硬心軟的性子。
護士長安排完工作,單獨留下許瓷,她以為有什麽重要工作要叮囑,結果一開口就是埋怨,“小月亮都多久沒來醫院了,我還怪想她的。”
許瓷換上純白的護士裝,笑顏如花的看她:“前幾日視頻時,她還提起您了,惦記您上次給她買的糖果。”
“哎喲,這小家夥可太可愛了。”
護士長對月亮的喜愛從來不加掩飾,每次帶來醫院都抱著不肯撒手,“你告訴她,下次再來,婆婆給她買一筐。”
許瓷勾唇笑的歡,同她打趣幾句,便出門往病房去。
走過長廊的時候,她聽見來往的護士們聊天,似乎在討論醫院不久前結束的董事會,之前年邁的董事長易主,換了個年輕的男人。
許瓷對這種小道新聞聽聽就算了,也沒認真當回事。
今晚是小夜班,凌晨1點下班,完成所有工作後,她乘坐醫院內部電梯上樓換裝回家。
到了這個點,醫院內靜悄悄的,腳步聲邁得很輕,仍有細弱的聲響。
她進入電梯,按鍵關門。
電梯門合上一半,又被人按開,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就見門前出現兩個穿西裝的人,伸手攔住電梯門。
女人高跟鞋踩地的聲音異常清脆,她好奇的探頭看去,就見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女人出現,而跟在她身後男人,從黑暗中緩步逼近。
他深邃的五官輪廓一點點清晰,直到完整的在她瞳孔裡成型。
她胸腔內的顫動停滯。
她曾幻想過無數次同他相遇的場景。
卻沒想到會在這深更半夜,在醫院的電梯裡。
男人西裝革履,短發修的乾淨利落。
時間似乎沒在他臉上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他依舊如5年前那般硬朗帥氣,英氣逼人,只是深凹的深褐色瞳孔不再灌滿柔情蜜意,目光銳利深沉,極淡的從她臉上掃過,面色無半點波瀾。
她慌亂的兩手背在身後,腦中空白的思緒還未塗上顏色,她被幾人擠到牆角,呆滯的看著身前高大魁梧的背影。
明明隔得那麽近,仿佛伸手便可觸摸。
可剛才四目相對時,他太過冷淡的神色,深深刺痛她的心。
電梯很快達到醫院行政樓層,男人先下電梯,後面幾人陸續跟上。
電梯門合上的那秒,許瓷的心徹底空了。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辦公室,她出了醫院,沿著路邊步行回家。
醫院離家不遠,步行15分鍾即可。
她塞著耳機聽歌,深夜的街道空寂無人,一輛車悄無聲息的跟在她身後,保持小段間距,隨著她的步伐緩慢移動。
她從一顆樹晃過另一顆樹,街邊路燈很暗,幽光照亮她的臉,小小的身影被光暈拉的老長。
耳機裡播放的音樂分外應景。
“回頭當天的一切像泡影,原來天荒地老總會明,這晚上,此刻的心情,我再盼望仍然讓你知,夢裡難平。”
她倏地停下來,昂頭看照亮了夜空的星河月光。
她不禁回想起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回到家的小姑娘,並沒有車上表現的那麽堅強,她窩在床上,一遍遍翻看兩人之前的聊天記錄,抱著自己哭成淚人。
臨近天亮,許瓷安靜整晚的手機倏地響了,彈出一條微信。
蔣焯:『以後再見,我還能抱你麽?』
小姑娘當即扔了手機,兩手捂著臉嚎啕大哭。
那一瞬間,不管不顧隻想跟他在一起的衝動生生麻痹她的神經。
她連鞋都沒穿好便撒腿往樓下跑,結果在一樓轉角處,徑直撞上欲上樓的許媽。
“瞎跑什麽?”
許媽低頭看她赤裸的雙腳,輕歎了聲,“涼從腳起,要落下病根,以後有你受的。”
話說著,她脫下自己的鞋逼許瓷穿好。
“媽...”
“我皮厚,不打緊。”
許媽見她淚眼朦朧,隻當她是情感泛濫,慈祥的給她抹眼淚,“這也要哭,從小就是個小哭寶。”
小姑娘倏然抱住她的腰,抱的好緊好緊,怎麽說都不願撒手。
“餓不餓,我給你弄碗餛飩?”許媽問。
許瓷輕輕點頭,低喃著,“媽媽,我愛你。”
我願意為了你,放棄愛情。
.....
路邊的樹下,男人在車上呆坐一夜,手機緊握在掌心,流淌而過的每一秒都變得漫長無比。
“滋滋。”
手機終於響了。
他心跳聲如雷,忐忑的翻出微信。
賣姑娘的小火柴:『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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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系列文,關於薑二對知曉感情可以去看看禁忌遊戲,這貨做的是不對,但也在慢慢改變了。
喵能寫出來的東西肯定是可以圓滴,雖然很離譜,但也會盡量在情理之中。而且,這只是個小說,套入現實真的沒啥必要,非要杠起來,你難受我也難受。
最後,小星星跟小月亮你們想先看哪個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