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側有人輕輕拉扯他的褲腿。
薑寧昱低頭一看,小星星揉著眼睛,滿眼茫然地看著親密的兩人。
他兩步退後,莫名有種被人抓包的窘迫感。
“媽媽。”
星星牽住夏晚的手指,小聲說:“我想喝水。”
夏晚還沉浸在剛才的話題裡沒回過神,男人自然地獻起殷勤。
“我來吧。”
他衝小星星伸出手,忐忑地問:“我帶你去,可以麽?”
小家夥怔住,純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突然轉身跑向沙發,沒多久又跑回來,掏出折疊的照片,抬頭看看他,低頭看看照片。
半響,小星星似乎確定了,指著照片上的男人,滿心歡喜地問:“你是我的爸爸嗎?”
聞言,滿眼迷惑的兩人低頭看去。
“!!!”
五年前的聖誕節,他們五人在遊樂園拍的照片,相片做個特殊處理,變成他們兩人的獨照。
“這是誰給你的?”夏晚問話很輕。
“乾爸爸給我的,他說我的爸爸就長這樣,他去外太空出差,忙完了就會回來找我跟媽媽。”
小星星咧嘴笑得歡,“月亮也有照片,乾爸爸說,她的爸爸是個大超人。”
薑寧昱微微愣住,側頭同夏晚對視。
那時的他們,正處在曖昧不清又嘴硬矯情的鬧騰期,可就是那一晚,兩人愉快地滾上了床。
現在看來,當時年少青澀的兩人,眼底竟灌滿濃烈熾熱的愛意。
他們手牽著手,仿佛有了彼此,往後的路再崎嶇,都能無所畏懼地向前。
周遭的空氣都是甜的,甜過這世間所有的糖。
——
半夜,屋外雨停了,破開的窗戶吹進涼爽舒適的微風。
薑寧昱站在陽台抽了半包煙,轉身進屋時,無意中摸到口袋裡小小的硬物,他掏出一瞧,是小星星送給他的糖果。
糖紙剝開,塞進嘴裡,唇舌間輕輕一抿,甜得人心口都化了。
這一切似乎並不是夢。
他在真實世界裡,擁有了他跟夏晚的孩子。
...
這一夜,夏晚不停地翻來覆去,睡得不踏實。
臨近天亮時,她聽見屋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聽到動靜,似乎停步在隔壁房門口,沒過多久,傳來很輕的開門聲。
夏晚瞬間驚醒,小星星睡在那屋。
她沒穿鞋,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門半掩著,她輕輕推開,透過客廳暗沉的光亮,她一眼瞧見佇立在小床邊的男人。
床上的小星星在夢裡翻了個身,小腳踢開蓋在身上的薄毯,夏晚剛準備上前,就見男人微微彎腰,擰過毯子一角,替他蓋得嚴嚴實實。
見此場景,門前默默偷看的夏晚差點笑出了聲。
細小的動靜被男人察覺,他扭頭見著屋外穿白色蕾絲睡裙的女人,溫和的光源剛好照亮他的眼睛。
如夜明珠般通透明澈,暖似清晨微熱的風,亮似天邊閃爍的星。
特別是唇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意,瞧著憨憨的,笑著幾分傻。
他神秘地衝她比劃安靜的手勢,確定星星沒吵醒,這才小步小步挪動出來。
門輕輕合上。
夏晚見他關門前還憂心忡忡朝床上瞥,忍不住揶揄他:“你偷偷摸摸的幹什麽?”
“睡不著,想來看看他。”
他笑言,“順便確定下,你會不會半夜把他抱走。”
她沒好氣的橫他,“你以為我是你?成天乾些偷雞摸狗的事。”
男人無法壓抑內心的亢奮,不管她罵什麽,他都笑眯眯地看她傻樂,“是是,你說什麽都對。”
“呸。”
“——噓!”
噴人的話還沒過舌頭,他慌亂地捂住她的嘴,攬著她的腰往沙發處帶,確定遠離了,他才慢慢放開她。
“小點聲,孩子該被吵醒了。”
夏晚抿唇笑,伸手推他的臉,“入戲挺快啊。”
伸出的手半路被他截停,一拉一拽,她被強行按在男人腿上。
“放開,別鬧。”
“讓我抱會兒行麽?”他好聲好氣地商量,“我還覺得是個夢,得摸了你才有真實感。”
她無語地剜他一眼,“流氓!”
薑公子挑眉浪笑,“錯了,是臭流氓。”
“...”
她若再搭理這瘋子,她就屬狗。
星星就睡在房裡,隨時可能會醒來。
薑寧昱不敢太過火,克制的撩起裙邊摸上去,她小腹很敏感,指尖輕輕摩挲兩下,身子不自禁顫栗,喉間溢出破碎呻吟,聽得他一秒來火。
“別叫。”他呼吸不穩,大手摸上去握住一側用力揉弄,“再叫浪點,我又想乾你了。”
“那你別、別亂摸...”
“真軟。”
他側頭親吻她耳朵,熱氣噴灑在耳邊,癢癢麻麻,“越揉越大,奶尖也硬了。”
兩人在沙發上親密過無數次,光是女上位的噴潮次數,頻繁到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夏晚在性事上殘留的那點理智,早在這些天瘋狂的做愛跟接吻中消散殆盡,她覺得自己也變成了神經病,可以一邊恨他,一邊享受同他水乳交融的愉悅。
“不要發瘋、唔...”她止住遊離在內褲邊緣的手,隨手有侵入的可能,“星星還在。”
專心舔她脖子的男人聞言抬頭,挑釁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早就被我扒光了。”
她遭不住男人過於滾燙的凝視,心口燃起的那片火光持續翻騰,最後還是冷靜地推開他。
“薑寧昱,我們談談。”
女人突如其來的淡定,弄得男人有些懵,可還是紳士地撤手,只是不肯改變談話姿勢。
“你先放我下來。”
“就這麽說。”他也不傻,清楚肌膚之親多少能減免點他的罪行。
夏晚知道這人在某些事上的堅持,雖說不滿被人掌握,但還是一臉嚴肅地同他聊起正事。
“有些話我必須說清楚,星星身上雖然有一半是你的血,但如果你告訴家人,他們非要硬搶,我絕對不會退縮,即算拚盡全力,我也要把他留在我身邊,我要看著他長大。”
鏗鏘有力的話音落地,男人沉默地看著她,半響不吱聲。
她沒得到回應,好奇地低頭看,撞上他直白炙熱的目光。
薑寧昱的手摸到她腰腹,纖細無贅肉,甚至連一條孕期的痕跡都沒有,下面更是又窄又緊,也難怪他完全沒有懷疑過。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麽?”
她微怔,輕“嗯”了一聲。
“你當初那麽恨我,為什麽會願意把他生下來?”
薑寧昱垂眼,唇角乾澀,“我連你原諒我都不敢妄想,其他的,真就跟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