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漪偏過頭,看那隔著紗帳的一豆燭光,微微的跳動。
果真是到了晚春,即便到了夜裡還這樣熱,她想。
紗帳裡溫度漸升,他攬緊她的腰肢,纏綿的親吻,直到身下那玉人兒嬌喘咻咻才滿足的放開她,見那櫻唇怯含光,透著凝紅的粉腮,半闔著的眼簾,睫毛輕顫,正像三月枝頭上的碧桃,嬌嫩的,惹人采摘。
他忽然想起什麽,又爬起身,自床頭的那些暗格翻找,南漪不明所以,見他翻弄的櫃子“嗑嗑嗒嗒”直響,也不知在找什麽,半天才從裡面翻出個嵌著碧璽的黑匣子。
一把打開了,她有些好奇,掩胸撐起身子往裡看去,只見裡面盡是些奇奇怪怪的物什,還有幾個小小的瓷瓶,也不知是做什麽用的。
她見匣子角落裡有個銀製的小球,龍眼大小,鏤空雕花,花紋竟是從未見過的一種,似花似葉,並不像中土的紋飾,好奇取來查看,發覺竟雕刻的好生精美,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下,不防它竟輕微的震顫起來,嚇了她一跳,失手掉落了。
“怎麽?”他不明所以看著她。
南漪拉起被子裹住身子,指著那奇怪的東西,小聲道,“它會動,方才我隻碰了它一下,不想它竟然自己動了,是什麽?”
他一把抓過來,捏住晃了晃,什麽聲音也沒有,也學她方才那樣搓了下,果然小球又嗡嗡輕顫起來,忽然想起原在一本異物志上看到的記載,他大概知道這東西是什麽了。
南漪翻了翻那匣子,裡面亂七八糟的一些東西,都不知是些什麽用途,又取了一小白瓷瓶,抽開瓶塞,因不知裡面究竟裝的什麽東西,也不敢貿然深嗅,只在眼前一晃,然後湊過去輕嗅了下,可下一刻就大驚失色地將瓶塞蓋好了,又放回去。
她心生疑慮,皺眉問他,“這些都是什麽?”
他掌心包裹住那小球,體溫傳遞到銀球上,隻覺顫動愈發劇烈,掌心都漸漸酥麻了。
他鄙夷地掃了眼匣子裡的銀托子,“這些都是瓔格的……”他搓了搓鼻梁,曖昧不明道,“應都是她閨閣裡……行那床笫之事用到的淫器。”
南漪聞言大驚失色,難怪那瓷瓶裡裝的竟然是增欲的淫藥,這藥味道極衝,她方才隻輕輕聞了聞就覺渾身發軟,小腹空虛,若服用了,還不知是何等催逼人毒物,長公主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會有這樣多的淫藥異物?
可能她的表情意味過於明顯,他笑著與她解釋,“瓔格比你還小的時候,就追著小內侍脫他們的褲子非要看殘鳥,她於這男女情事上向來恣意大膽,她的公主府面首成群,據說比她哥哥的后宮佳麗還要多些。”
雖然與這位長公主僅有過一面之緣,但也多少感知到這位公主殿下的特立獨行,不管是穿衣打扮還是言談舉止都不是一般女子可比,她與自己不同,卻並不令人反感,這世上如她那樣自由自在的活著遠比大多數女子愜意。
她又想起他先前也是不知從哪裡翻出那個玉勢,如今又從這裡搜到這些淫器,雖然瓔格說與他沒有過那種事,可若是沒有過首尾,他究竟是如何得知如此私密之事?若果真沒有那層,他們竟能熟知到這種地步?
不知怎地,一想到他或許與公主用這些下流之物戲弄過,如今倘若又拿這些在她身上試,隻覺無比的膈應,瞬間臉色就冷下來,揚起被子裹住自己就翻身躺下準備睡覺,再不想理他。
湛衝見她忽然生氣了,卻不知為何,見她將自己裹縛的像個蠶繭一般,隻覺好笑,搖了搖她肩頭,“怎麽了?我又哪裡惹得你不痛快,方才還好好的。”
南漪懶得搭理他,隻閉著眼睛假寐,任他怎麽說也不理,誰想他磨人的功夫也是一絕,一直冷臉都逼不退他,自己卻讓他搖晃的心煩意亂,不耐煩地呵斥道,“你那淫蟲若鬧起了,大可拿著這匣子去找它的主人,少來煩我!”
他在身後輕聲笑了,找到她腰下一處破綻,手從那縫隙裡鑽進去,捏了下那玉臀,又湊到她耳邊低語,“你這是……醋了?”
這話一出,南漪腦袋炸了鍋一樣,倏地翻身四肢並用推擋他,怒罵道,“醋你個頭!別碰我!你個淫豎!快滾開……”
他手忙腳亂的抵擋,又有一腳朝他鼠蹊處踹去,連忙側身避開去,應付她這一套花拳繡腿對他來說易如反掌,可她回回都踢襠卻總讓他驚出一身冷汗,等她終於打累才慢慢消停,他這會兒才勻出時間解釋,“我和瓔格從未有過那種事,只是她十幾歲時就成天到處搜羅這些欲藥淫器,收到新鮮的東西也從不避人,還常將這些東西送人,她身邊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她有這個癖好,我有沒有碰過她,以她的性格根本不會撒謊,你大可去找她求證。”
一口氣說完,兩個人都愣住了,他心裡升起懊惱,自己剖心似的與她一番解釋,也不知她會怎樣看自己;南漪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說這些,這一番陳詞倒顯得兩人關系不同尋常,一時彼此都有些尷尬,俱不敢直視對方了。
他抬手擋住嘴佯裝咳了咳,掌心裡的震顫將他從茫然中拉回,見她收回腿腳轉身又背對自己,猶豫了下,還是拉開被子鑽進去,所幸她這回倒沒反抗,只是任由他擺布,也沒半點反應。
他忍不住親親她的後頸,她往前縮了縮,他又追上去,一手揉上那椒乳,放輕了撚摩,“我沒有騙你,瓔格我隻當她是妹妹,與世都一樣的。”腦子一熱,不知怎麽又加了句。
南漪蜷起身子,心裡有些空茫,忽然什麽話都不想說了。
他前前後後好一通施為,南漪被他撩撥得也有些心浮意動,她一直背對他,腰上偶爾被那硬物磕碰著,她咬咬唇,躊躇半晌,悄悄抬起腰肢往後挪了挪,瑩白的玉臀微微撅著。
他舔吻那伶仃的肩胛,聽她有些凌亂的呼吸,忽然覺出那玲瓏小臀往後蹭了蹭他,於是無聲笑了笑,卻不敢笑出聲來,怕又把她驚退,抽回放在乳上的手,順著臀縫往前溜去,打手幾許黏膩濕滑,知她終於起興了,再不敢胡亂逗她,仔細和緩的揉弄著。
她弓起身子,身下的浪潮一波波拍打上來,卻發現他半天也只是用手撫弄,久不見入來,也不知今晚打的什麽主意,和風細雨似的揉弄,欲望漸漸溝壑難平,實在不耐煩了,朝後伸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不輕不重撓了一把,身子又往後蹭了蹭。
可忽然感覺身下貼上來一個溫熱的硬物,那大小形狀絕不是他那東西,下一刻竟往她身子裡鑽去,她下意識想躲,卻被他一把箍住了腰身,他湊在她耳邊低聲安撫,“別怕,不會疼,相信我……”
以二指頂著那銀丸推入花徑,這淫物靈巧,才入半個就自己往深裡鑽去,仿佛內裡有東西在吸它。
南漪確實並未覺著疼,也不知那是個什麽東西,只是身子底下漸漸酥麻,一蕩蕩的失守,忍不住雙腿交纏起來,又一時,再忍不住了,終於轉過身子貼上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