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櫻照良宵(女師男徒H)》【回憶篇】不要害怕(本篇章完)
斬蒼沒有殺了太簇。

並不是因為他還念著什麽舊情。而是直接將其殺了,未免太過便宜對方。

他只是在太簇體內注入了赤炎之火,這是火神祝融的坐騎赤炎獸身上最為精純之火,無藥可解。火毒每半年發作一次,每次發作時,太簇體內的水分都會逐漸被燒乾,變作一具不死的骷髏。整整七日才能恢復原樣。

如此循環往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還在太簇身上設下了一道禁製,不得出現在櫻招身邊百裡之內。若要強行出現,赤炎之火會立馬發作,將他燒成一具行走的骷髏。

這算是斬蒼的一點小小的心機。雖然他死之後,櫻招不會再記得他,也不會記得這番恩恩怨怨,更不會記得究竟是誰將他們害成這樣……也許她還會再喜歡上別人,但這人絕不能是太簇。

櫻招喜歡相貌好看的,總不會瞎了眼喜歡上一具骷髏。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櫻招永遠都不要喜歡上別人。

他就是,這麽小氣。

通過搜太簇的魂,他得知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元老院那群老匹夫。

從前斬蒼覺得他們都是一群不堪大用的紙糊小人,困在氏族的高牆裡坐著千秋大夢。朝堂上那些叫板不過是幾句虛張聲勢的犬吠,卻沒料想他們真的敢。

籌謀這麽多年,也真的辛苦他們了。

懸掛在厭火魔宮魔尊王位上的宴月刀鳴叫著穿破虛空,直奔斬蒼而來。這把刀,雖是他的法器,但他極少用。因為出鞘便要見血,而這麽多年來需要他親自出手的機會並不多。

現如今這把刀應當是餓壞了。

當夜,喂了刀的元老院眾有三位。以禹宗主為首,一個一個被斬蒼斬落了頭顱。正如多年以前,他隻身闖入厭火魔宮提出要當魔尊一般,這次他依舊是孑然一身。

不算欺負他們。

在當上魔尊之前,他當過畫師。自詡是個文雅人,講究先禮後兵,亦不欲濫殺無辜,找上門之前更是給足了訊號。那柄長刀被他漫不經心地拎在手裡,千重結界架在身前也擋不住他分毫。

願賭服輸,這次是他棋差一招,魔族以後的命運,總得交還到他們自己手上。至於元老院其他魔族,他們有他們的未竟之事,他管不著,亦不想再管。

陪葬品他不要多了,只要罪魁禍首的首級而已。

魔族四處煙火彌漫,地丘一族的千年洞府燃起了熊熊烈火,豢養在院中嗜血的羅羅鳥被燒了個精光,還有那一具具可以容納心魔的陶土,也被斬蒼一力銷毀。

臨走時廊柱底下突然冒出個三歲女娃,瞧著是個半魔。女娃盯著他染血的刀尖看了許久,突然蹭蹭地在回廊上跑了幾步,跑到一間上了禁製的房門口停下,又扭過頭來看他。

“母親。”她張嘴叫了一聲,一臉焦急。

她母親被關在這裡嗎?

斬蒼上前幾步,將禁製解開。看著四周快要逼近的烈火,想了想,喚來一名魔族戰將,示意他將那女娃與母親送到安全之處,才抬腳去往祭司殿。

凜冽的寒氣凍得土都是硬的,雪片終於飄落下來,斬蒼瞬行至祭司殿門口,正打算進去,卻在下一瞬調轉了方向,直奔琅琊台。

櫻招體內的心魔醒了,她將守在床邊的那個斬蒼一劍揮開,在心魔的驅使下朝著琅琊台而去。

那裡,元老院早已隱秘設下了聚魂陣。被斬蒼殺了幾個主謀無所謂,剩下的魔族們依舊會延續他們的意志,將斬蒼的魂聚齊,以求多年以後造出能繼承他全部力量的傀儡。

開弓沒有回頭箭,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即使拚個玉石俱焚,他們也不會率先收手。況且,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後來的事情,便是世人所熟知的那般,蒼梧山劍修櫻招,將魔尊斬蒼擊殺在了琅琊台。從此魔族群魔無首,四處戰火不止,怨氣衝天。這股怨氣又飼養了大批魔族,靠吸食怨氣為生的元老院勢力愈發強盛。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當日在琅琊台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根本沒有所謂的大戰,被心魔支配的櫻招喚不出刑天來,使用的只是一柄普通的佩劍。

斬蒼被櫻招一劍穿心時,未作絲毫抵抗。恰如此前在厭火魔宮,他被櫻招驅使著飛刃穿胸一般,不僅沒有抵抗,他還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誇讚了一句,做得好。

參柳守在魔域與中土的交界處,以防大批魔族突然攻過來。

而櫻招是在此時醒來的。

她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與斬蒼胸前的無法愈合的大洞,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是她……做的嗎?她將斬蒼傷成了這樣?

嘴唇幾乎要被她咬出血來,抬眼時,櫻招滿眼的不敢置信。

像是讀懂了她心中的驚懼,斬蒼笑了笑,然後安慰道:“不是你,別害怕。”

眼淚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流的,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了,朦朧著雙眼撲過去,將他攬在懷裡,聲音強作鎮定,卻依舊被寒氣凍得發顫:“怎麽會沒辦法愈合?不是什麽都傷不到你嗎?”

托住他身軀的手也像是要被凍掉了,明明她有修士真言護體,根本不畏嚴寒,可她此時此刻竟覺得呼吸都在被刀割。她鎮定不下來,淚珠連成串落在他臉上,哭得渾身都在顫抖。

一隻溫熱的手撫上她的眼角,斬蒼舍不得放開似的又摸了摸她的臉。一張淚糊的臉被他摸得更加糟糕,他隨即說了一句“抱歉”,才輕聲道:“櫻招,雖然這番話你不會記得,但是,我仍舊想告訴你,不是你殺的我,所以你不必抱有任何愧疚,反而是我,要向你道歉,是我害你遭受這一切……”

“不是的,不是的,”櫻招搖著頭,聲音哽咽,“你什麽錯都沒有。”

她不知道究竟該先擦自己的淚還是先擦他臉上的血,好像怎樣都不對。

那隻手被斬蒼抓住,貼在脖子上。那裡還是熱的,她的手太冷了。他抓著捂了捂,才將話鋒一轉,柔聲道:“接下來,我會將你的心魔抽走,連同對我的記憶一起。你不要害怕,我會回來找你,不管需要多久。”

再多的,好像也不需要再說了。

“我怕,斬蒼,我會怕……你明天就回來好不好?”她想將他摟緊一些,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穿透了他的身軀。

她觸不到斬蒼了,在他正說著話的時候。

漫天大雪落下來,初生的斜陽穿透雲層,空氣中一切都很沉靜。

只有櫻招的世界在崩塌。

懷中的身軀在變輕,斬蒼的神魂已散。點點螢光消散在空中,她怎麽抓都抓不住。無措與絕望銜在一起,她捂住腦袋,連經脈都在疼。

一道黑色的魔氣從她頭頂被強行抽出,消散於空中的點點螢光竟在下一刻聚攏成一道紫氣,與黑氣糾纏至一處。她怔怔地看過去,還未看個分明,那兩道氣息便同時消散在天際。

恍惚中她似乎忘了自己方才究竟在哭些什麽,隻覺得自己眼睛好疼,心也好疼,哪裡都不對勁。

她失去了重要的東西,可她竟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什麽。

櫻招坐在原地,癡癡傻傻地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斬蒼不見了。

她最愛的,斬蒼。

殘存的記憶令她記不起來自己為何身在此地,她隻記得某一年,自己在梵海寺抽過一道簽——命中孤月照,殘生夜驚鴻。

彼時在銀杏樹下,斬蒼為安慰她的怒火,掀開面具捧著她的臉接連親了她好幾下。又逗她說他會在死前,將她的記憶抽走。這樣她便能忘了他,好好活下去。

可是他明明那樣小氣,走在路上她多看別的少年郎一眼,他都要暗戳戳地計較一番,怎麽舍得讓她忘記他。

不能忘記他,她才不要忘記他,誰也不能讓她忘記他。

參柳不知道櫻招是怎麽想起來給自己下追魂印的,他守著結界,耳朵聽見她在哭。可是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斬蒼散去神魂將她體內的心魔抽走。

她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記憶儼然已經隨著心魔消失了。

刑天立在她身旁,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到最後竟也看不下去,別開了身軀。恍然間他似乎看到一縷紫色的神魂鑽進了劍穗上那顆寶珠中,但他什麽也不能說,因為此時的櫻招只能將斬蒼忘個乾淨,否則前功盡棄,這一切犧牲將毫無意義。

可霎時間她的手腕處卻金光大作,參柳頓覺不妙,飛 身過去時,嵐光仙姑帶著甘華與風晞及時趕到。

那追魂印,櫻招沒刻完。她被施了昏睡術強行帶回了蒼梧山。

當夜,臨則收到一封密信,隨即整軍,帶著八萬魔族精銳隱入了山林。

嵐光仙姑回山後下達的第一道禁令便是言靈禁咒,蒼梧山上下皆不許在櫻招面前提及她曾經找過道侶一事,違者,逐出師門。

而櫻招因神魂受損,一睡十年。

這便是,櫻招所忘記的全部過往。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