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謝重山忙得不亦樂乎,聽到那聲似泣似訴的嬌嗔,慌忙將口中香甜的奶汁咽下去,抬眼卻看見謝瓊紅著臉在瞪他。
“你說怎麽了?”
謝瓊睜大眼。
她尚還陷在那蜜一般甘甜的暢快滋味裡,身上也還是酥酥麻麻沒有力氣,卻被謝重山的眼神給激得又羞又惱。
他就這麽看著她。
長睫不眨,眼中帶笑,還有某種謝瓊根本捉摸不清,卻也不願去懂的曖昧情意。
這樣的眼神太過冒犯,根本不是一個家奴應該有的。
“不許你這麽看我!”
還是謝瓊先敗下陣來。
她擰著眉,強提起勁兒,抬起袖子就往謝重山臉上遮。
讓他瞧見自己的身子便罷了,他還敢用那種逾矩的眼神看她!
可她才抬起手,馬車就是一個顛簸。
謝重山原本就虛倚在謝瓊懷裡,這下倒好,直接被顛進了她懷裡。
方才他在她乳尖埋頭吸吮,如今又結結實實撞了回去。
溫軟豐盈的乳兒與他的臉頰緊挨在一起,驟然撞擊時乳尖處噴出來的奶汁恰好就嗆了他滿臉。
“蟲娘!咳······”
謝重山咳嗽起來,乳白色奶汁沿著他下顎與鬢發四散滑落。
“讓你再那麽看我,都怪你自己!”
謝瓊推開謝重山,盯著他的狼狽模樣嘲笑道。
她雖然羞澀,卻總覺得若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就敢一直那麽看著她。
可這狼狽少年竟然也學著她的樣子皺起眉,繼續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馬車自剛才的顛簸後就逐漸慢下來,車軸卻還在吱吱呀呀地亂響。
謝瓊咬牙看回去,臉頰卻越來越燙。
“郎君,茶驛到了,不如咱們坐下歇歇腳,喝杯茶再走。也好讓咱家的這匹老馬吃點草料,才好繼續趕路。”
車夫輕輕敲了敲門板,扯著嗓子吆喝。
又敗下陣的謝瓊找到了借口,連忙推起謝重山,要往他身後藏。
“好,就在這兒歇歇腳。我們不下去,你買壺茶送過來,這是一兩銀子,多的給您當賞錢。”
謝重山頂著滿臉奶汁坐起來,隔著一道門板打發車夫。
他倒是乖覺,不耍脾氣也不吭聲,挺直脊背就把謝瓊遮了個七七八八,任由她扯著他的衣衫去擦拭她胸前的狼藉。
馬車外得了賞錢的車夫歡天喜地。
將馬車停下後,先照著謝重山吩咐跑去茶驛買了一壺涼茶送回來,才想起來自己那打清早起就沒得吃的老夥計,忙又把老馬卸下來,拉著同自己去茶驛飲水吃草。
待聽得四處無人,謝重山才將車外那壺茶提進來。
“蟲娘,將就一下。”
謝重山倒了一盞出來,卻不急著自己飲,隻先端給謝瓊。
茶盞是粗瓷的,茶水色黃微洌,裡頭還飄著葉梗,怎麽都比不得從前謝家烹茶侍女泡出來的茶水清冽味甘。
謝瓊卻顧不上計較這些——她甚至都忘了跟謝重山計較先前的事兒。
她自晨起就沒進食進水,早就口感舌燥。接過茶盞便將涼茶飲盡,喝完又交還給謝重山,等著他再斟。
“你怎麽不喝?又不是沒有茶盞了。”
謝瓊又喝完一碗,抬眼才發覺謝重山自始至終都沒碰另一隻茶盞。
她狐疑地打量著他,這次卻輪到他不敢與她對視。
垂頭斟茶的少年鬢邊尚帶濕痕,舉著茶壺的手一顫也不顫,聲音卻暗啞得很。
“我又不渴。喝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