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瓊回以冷笑。
章言之便又伸手扯住她的臉頰,硬是捏住她臉頰上的肉往上推。像擺弄玩偶娃娃一樣擺弄她。
“這麽笑可不像你,你得這麽笑才好看。”
謝瓊疼得眼中都帶了淚花兒,根本笑不出來。
章言之一見她眼中蓄了淚,更是得意:“正是如此,一會兒回了府你也要這麽哭。我就喜歡看你這麽哭。說不準日後我見你哭的努力,就不送你去做妓。”
他簡直腦子有病!
謝瓊原還想跟他交談拖延時間,可被他這麽一折騰,連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沒有,隻一門心思想脫身的法子。
可直到馬車穿過熙熙攘攘的街巷,停在太守府之前,謝瓊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倒是章言之,心情頗好,下馬車時甚至沒再將謝瓊扛起來,而是扯著她往太守府裡行。
一行人裡只有個老崔跟了上來。
太守府森嚴巍然,門前尚有士兵把衛。
謝瓊自知一入太守府便再無機會逃跑。章言之扯她,她便躲,一面躲還一面喊起來。
“太守府強搶民女了!章家郎君要逼良為娼,救命!”
今日她就是不要了臉面禮儀,丟盡謝家女郎的臉,也不要被章言之帶進太守府,更不要做他的妾室。
“閉嘴!”
章言之依舊頰上帶笑,絲毫不懼。
“你就是再叫也沒人會理你,這裡是遼州,是我的地盤。遼州城裡大大小小的娘子被我看上,還都爭著爬我的床。你叫也沒用!這裡我就是王法。”
他上前一步,箍住謝瓊的腰往懷裡一抱,大步就邁進朱門之內。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才不做你的妾室,你要是有本事就殺了我!”
謝瓊被章言之拎得頭腦發昏,手腳並用撲騰起來,能打便打。可那力道對章言之來說不過時撓癢,她叫得越淒惶他便越開心。
“殺了你?殺了你我到哪兒去找一個謝家女郎來服侍我?哼,西番乳脂香千金難求,我就那麽一塊,全給你用了,不從你身上收點利息回來,怎麽對得起我費的功夫。”
章言之得意極了。
“告訴你也沒什麽。在宛城那夜我就該玩了你。可沒想到你居然跑了,更沒想到我回到遼州,你又自投羅網,跑我懷裡來。謝瓊啊謝瓊,你說這是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謝瓊頭昏腦脹,卻不妨聽到“西番乳脂香”。
燃香坊裡的婦人給她用的香藥,就是西番特產。那麽把她綁到燃香坊的人原來就是章言之?
可他到底和她有什麽仇怨,要他用這種下流手段來折辱她?
“原來是你!你這個瘋子!”
她怒極便罵。
可章言之已經帶著她穿過回廊,只差穿過院子便能攜著她進了廂房。
“是我又如何。你的身子如今怎樣了?是不是夜夜沒有男人就睡不著覺?”
章言之口氣曖昧起來,顯然是已經有了性致。
“放開我!你真惡心,別碰我!”
謝瓊的淚已經湧了出來,既是氣的,也是怕的。可任憑她如何掙扎也逃不開章言之,也躲不開他放肆又曖昧的笑。
“行了,省點力氣留著床上叫。”
章言之已經將懷裡的謝瓊視作自己碗裡的肉,今日必定要將她吃了再吃。
卻不料枝節橫生。
“住手,放開她!”
一道遠而清朗的聲音傳來。
謝瓊含著淚仰頭,猛然便掙脫了章言之的懷抱。朝著來人驚喜道:“謝重山!”
她等了再等,他終於來救她——可來人卻不是謝重山。
那藍衫高冠的男子自回廊大步而來。眉眼間初初褪去少年時的孤傲之氣,卻還留了幾分性子裡的淡遠疏淡,當真是個秀雅清冷的清俊郎君。
章言之一挑眉,皮笑肉不笑道:“崔大人好大的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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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未婚夫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