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覺得他會拒絕他。
而且,就算他真的拒絕了,那她也是能找其他人談戀愛的······吧。
雖然是抱著雲淡風輕的態度,可是聊天界面亮起來的時候,謝瓊還是忍不住彎了眼睛。
對方先回復了三個感歎號。
接著正在輸入的字眼持續了好一會兒。發過來的卻只有寥寥幾行字。
“好的!蟲蟲!下星期我期末考試結束,到時候就回家。對了,既然我們開始戀愛了,那你想去哪裡約會?!”
遲到一年的轉正仍然讓屏幕那邊的少年按耐不住喜悅,刪刪改改寫了好多,最後卻隻發了簡簡單單的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謝瓊難得思索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就在家裡約會。
這次誰也管不著她了。
謝二叔不用說,除了每年春節時回家,給家裡幾個小輩帶點禮物,其他時候也就只是電話問候一下。
至於謝璋,更沒有精力和心情再去管她的事兒了。
謝璋自己遇上了麻煩,是很丟臉的那種麻煩。
作為園子裡的“別人家孩子”,妹妹眼中貌美溫柔無所不能的姐姐。
謝璋睡了個小學弟,還被人堵上門要求負責。
彼時謝瓊和謝重山正吃著雪糕,吹著冷氣,兩人扒在窗戶邊看著站在大太陽底下的陰鷙青年搖搖晃晃,搖搖晃晃。還是沒敢勸謝璋下樓放他進門。
謝璋就在客廳看電影。
一部影片兩個小時,播了四分之三的時候她就看不下去了。她捏著遙控器問陽台上吃完雪糕,現在開始一邊挖冰西瓜,一邊膩歪的兩人,樓下那人走了沒有。
謝瓊和謝重山齊齊搖頭。謝璋就皺眉起身,去把站在太陽底下曬了半個下午的小學弟揪進了屋子。
小學弟名叫是衛琦。
謝瓊也認識他,早些年她和謝璋跟著謝二叔去衛家拜年時見過衛琦,當時她隻覺得他是個長相好看但是脾氣不好的古怪哥哥。
謝重山抱著西瓜跟在謝瓊上樓。兩人躲在欄杆後面偷聽。
樓下衛琦躺在沙發上,敷著濕毛巾,頂著一張被曬得通紅的臉指責謝璋不該始亂終棄,同時要求謝璋必須和他確立戀愛關系,不然他就要天天站在樓下等她。
這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啊。
謝瓊被西瓜汁嗆地咳嗽起來,謝重山慌忙替她拍背。兩人一通手忙腳亂,弄出來聲響怎麽也瞞不過樓下的謝璋。
謝璋實在理解不了衛琦詭異的腦回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讓他一見鍾情的。
對著那張病怏怏卻極其漂亮的臉,她又說不出重話。對上青年執拗的眼神,她就隻好擺爛答應了他。
談戀愛罷了。
能談能就能分手,她又不是沒談過。
謝璋上次失戀時悶在屋裡哭了幾天。還因此讓謝瓊誤會了剛剛住進謝家的謝重山。
後來誤會解開,丟失的內衣在烘乾機底下被發現時,謝瓊和謝重山早已經成了“炮友”關系。不得不說,有些事就是造化弄人。
此後衛琦照樣天天上門。美其名曰來找謝璋培養感情。
在那個炎熱的夏天裡,謝瓊除了每天挑逗謝重山,和他一起宣泄偶爾澎湃起來的性欲外,最大的消遣就是看衛琦如何討好謝璋。
謝瓊和謝重山打賭。
她賭謝璋和衛琦暑假沒結束就會分手,謝重山就隻好賭他們不會分手。
輸家從此必須百分百服從贏家在床上的任何要求。
謝瓊本來是想讓謝重山跳脫衣舞給她看的。可是暑假結束了,謝璋和衛琦仍然沒有分手。
事事都隨謝瓊意的謝重山也難得強硬,讓她領教到了什麽叫做過度縱欲的滋味。
那個夏天的一切都延續了下去。
時甜時惱的戀愛關系,甘甜美味的冰鎮西瓜,冰箱最上層永遠裝滿的盒裝橙汁,已經笑起來時眼眸始終晶亮的鳳眼少年。
時光倏忽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