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忍受了。
在男生一次一次試圖接近她,又一次次成功的時候。
只是一條巧克力而已。
落地了卻又被撿了起來。
而他,卻被毫不猶豫的拋棄了。
……
江栩知看著坐在自己小床上,長腿無處安放的男人,彎腰去雜物箱裡找酒精棉球和創可貼。
美色誤人。
她恍個神就把男人放進來了。
她冷臉示意西瑞爾把袖子挽起來,拿出酒精棉球蹲下身去,抿唇清理他小臂上大片的擦傷。
絲毫不收力氣的擦拭惹得身前的男人悶哼出聲,江栩知沒在意,仔仔細細對著燈清理完了,起身瞧了一眼男人額發間細密的汗意,慢吞吞開口。
“只有創可貼了,你的傷面積太大,我處理不了。”
她轉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自己去醫院,你也看到了,我這裡沒地方留你。”
江栩知剛把舊木箱子的蓋子合上,人猝不及防的被從背後擁住了。
西瑞爾比她高了一頭還多,她堪堪到他的肩膀,男人很輕易的便攏住了她的全部。
“這樣就好,”西瑞爾低聲歎道,“別把我趕走,好嗎?”
江栩知瞧著男人環在她身前的手臂,上面的擦傷還在滲著血珠。
她一時覺得有些好笑:“如果我不允許,你就不會跟蹤我了嗎?”
江栩知沒有抬頭,平淡的繼續說道:“跟蹤,下藥,糾纏,外國友人可以不熟悉中國法律,也應該熟悉國外法律。”
“請問你的國家,哪條法律允許你這麽做了?”
西瑞爾有西班牙和英國的雙重國籍,當然這個不重要。嚴格來說,自上一世江栩知從他的世界消失之後,便沒有東西可以再去約束他了。
法律也不行。
西瑞爾垂眸,輕聲道:“知知,你很安全。”
他注視著少女平靜冷漠的側臉,有些無力:“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情。”
“所以呢?如果我需要你遠離我的視線呢?”
他艱難的開口:“我會……如你所願。”
這完全沒有關系……他可以借助任何科技手段保護她的安全,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分毫。
即使,只能隔著屏幕。
布朗芬布倫納認為,生長環境塑造了孩童的認知,思維與未來。
在江栩知短暫的十幾年生命裡,她從未能從精神異常的母親身上得到母愛,也未曾從惡劣的成長環境中不斷出現的充滿惡意的同齡人身上得到友誼。
她壓抑著正常的情感反應與情感需求,身體卻在持續的克制中逐漸失控。
……
你不能丟棄,也不允許放棄。
愛,持續而火熱的擁抱我吧。
我願與你同葬。
在玫瑰盛開的初夏。
……
江栩知有些厭倦,她輕飄飄的對著身後沉默的男人開口:“那你走吧。”
男人落在她腰上的手控制不住的收緊,卻又緩緩的松開。
她聽見西瑞爾沉默又輕緩的呼吸,隨著腳步聲一同遠離她的耳畔。
她意興闌珊的垂眼,將東西放好,轉身準備去休息。
已經走到門前的男人突然折了回來,一言不發的撈起她放在身後的桌上,俯身細密的吻便落了下來。
“對不起……”
西瑞爾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少女此刻的表情,他的雙手將她的身體死死禁錮住,不能接受她的一絲不願。
他的唇在少女的唇邊遊移,卻不敢深入,輕聲的呢喃:“不要趕我走……”
像在夢囈,又是在哀求。
江栩知身體落入男人緊密卻又溫柔的懷抱中,無處可去。
她聽到男人壓抑著的,微不可聞的感歎,帶著深入骨髓的偏執:“你趕不走我的,知知。”
“你不可能,死亡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