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薑是下午上的山,高金蘭早上去爬山,中午還吃了什麽竹筒飯,下午說要跟苗母幾個姐妹一起剝橘子皮。
喬薑把車停在停車場,也沒戴墨鏡,拿了鴨舌帽戴在頭上,她今天穿著短t,外面穿著件白色防曬衣,底下是一條運動短褲,配著一雙黑白配的運動襪。
這個天氣客人來的比較少,停車場隻停了三兩轎車。
她上山路上碰見幾個孩子,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籃草莓,見她過來,便問她要不要,二十五一籃,剛摘的。
喬薑看了眼,草莓還挺大,通紅鮮豔,看著就乾淨,她捏起一顆放進嘴裡咬了口,酸甜可口,比她在市區吃的好太多。
“都跟我來吧。”她重新下山,把孩子們手裡的草莓全部買下,打開後備箱,讓幾個孩子自己放進去,從錢夾裡抽出三張百元鈔票遞了出去。
一共六個籃子,總價一百五。
帶頭的小女孩年紀較大一點,大概有八九歲,遞回去一張給喬薑:“姐姐一共是一百五,我們身上沒零錢。”
喬薑把車鎖了,抬腳往山上走:“那你們給我再摘一份來。”
幾個孩子一聽立馬鬥志昂揚起來,個個臉上笑得跟開了花一樣:“好!姐姐你在這等著,我們馬上去!”
六個孩子瘋了似地一窩蜂往山上跑,喬薑看著這些歡快的背影,唇角沒來由沾了點笑意。
高金蘭做事麻利又勤快,喬薑到跟前的時候,她差點下地幫人拔草去了,看見喬薑過來,這才洗了手,衝她笑:“你吃不吃橘子?你苗阿姨家裡剛弄的橘子罐頭,我吃了還不錯。”
喬薑聽見橘子倆字,下意識就會想起男人那張泛黑的面孔。
她微微挑眉:“不吃。”
“那你坐會。”高金蘭去跟苗母道別去了。
喬薑坐到遮陽傘下,耳邊聽見幾個中年女人聊天,說的是晏家阿大,晏釗。
“……專門來找他的,都來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晏釗去哪兒她去哪兒,現在還在梨園吧?哎喲,現在女孩子喲,太開放了,我們以前哪敢這樣喲……”
板凳帶著鮮明的熱意。
喬薑覺得短褲被汗黏得難受,站了起來,跟高金蘭說了一聲,抬腳往梨園的方向走,還沒到梨園門口,就看見晏釗帶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他面無表情,旁邊的女人笑得燦若桃花。
喬薑摸出煙叼在嘴裡,她剛拿出打火機,男人的目光就雷達一樣鎖定在她臉上,那雙黑到發沉的眼珠子一下就盯住了她——手裡的打火機。
她挑釁似地衝他抬了抬下巴。
晏釗已經幾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抓過她的打火機,還順便抽走了她嘴裡的煙。
“這兒不讓抽煙。”他身後的女人跟著跑過來,以為喬薑是過來采摘的客人,友好地衝她解釋,“你別介意,他這個人就是比較愛護他種的樹,所以……”
她話沒說完,看見喬薑的動作,瞬間張大了嘴。
喬薑伸手摸向晏釗的脖頸,左右兩邊,他各貼了三個創可貼,她輕輕一扯,就扯掉其中一個。
晏釗沒動,隻擰著眉看她。
喬薑把三個創可貼全部撕掉,露出清晰的已經結痂的齒印,將手指蹭上的汗一點一點抹在他胸口的衣服上。
“看見了嗎?”她衝那女人說,“我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