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檸有點意外。
通常情況下，小孩子在面臨這樣的事情時都會問“爸爸好嗎”、“爸爸是個怎樣的人”、“爸爸會來看我嗎”這樣的話。
而不是……你還會跟爸爸在一起嗎。
煦煦見她沉默，又小大人似的開了口，“我不在乎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你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
她這麽直白，反倒是讓秦檸有些沒法接話了。
“煦煦，如果……”
如果她說，不會再跟江淮深在一起，那會不會讓她很失望？
“媽媽，不管你做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煦煦打斷她，並不想讓她為難，“不管你們在不在一起，你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們分開媽媽才會幸福，那她可以不要這個爸爸。
秦檸垂下目光，又因為女兒的幾句話輕而易舉的紅了眼眶。
煦煦比同齡人懂事，這個她一直都知道。
但她真的沒想到，她在這件事上竟然也這麽懂事。
“煦煦……”秦檸壓下心頭的澀然，伸手將女兒抱在懷裡，“媽媽不會再跟他在一起了，我們……回不去了。”
她知道有些話說出來很殘忍，可若是這次撒了善意的謊言，日後還得用無數謊言去填補。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好馬不吃回頭草。”煦煦倒是豁達，頓了頓又問，“媽媽，那你喜歡周叔叔嗎？”
秦檸原本還為自己說的那句話感到抱歉，聽到她這麽快轉變話題，又有些哭笑不得。
“秦煦晨，你是不是擔心你老媽這輩子嫁不出去了啊？”
“那倒不是，只是你太讓人操心了，得有個男人照顧著你我才放心。”
“……”
秦檸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閨女是親生的，生氣也得忍著。
她拿過筷子，又扒了幾口面，“好了寶貝，你先去睡覺，媽媽一會兒洗個澡也去睡。”
“好。”事情說開了，煦煦見到媽媽的情緒有所緩解，也放了心，“那我去睡啦，你早也點睡哦，晚安。”
“晚安。”
秦檸吃完面後，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思考明天找工作的事。
霧隱是不能再去了，媽媽還在醫院裡躺著，又有個孩子要養，她耽擱不起，必須得盡快找下一份工作。
剛洗完碗，家裡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秦檸擦乾手走過去接通，“陳阿姨？”
這是她母親當年的一位好友，這些年幫襯過她幾次，讓她心裡挺感激的。
陳阿姨在一家家政公司任主管一職，算是公司裡的高層了，公司的規模不大不小，口碑倒是一直不錯。
“檸檸，你最近有沒有時間？”
“有的，”秦檸輕聲應道，“陳阿姨，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剛才有位客人來電說需要聘用一名女管家。”對方在電話裡解釋道，“阿姨這邊人手實在不夠了，你有時間的話先過來幫幫忙，等我這邊有人了再把你替換出來怎麽樣？”
女管家？
秦檸蹙了蹙眉，沒有立馬答應。
在夜場工作環境雖然不好，但來錢快，所以她這幾年一直在霧隱，對女管家的工作還真不怎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