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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玉(古言,h,1v1)》(30)含著沒有?
李鶴鳴進門時,澤蘭正給林鈺倒茶,見到李鶴鳴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是姑爺。

她盯著李鶴鳴身上那件大紅喜服定定看了會兒,才忽然回過神來似的,忙扔了杯子退出去把門關上了。

跑得飛快,燈樹上的龍鳳喜燭都被她晃熄一支,李鶴鳴瞥見,又走過去給點燃了。

大婚之日喜燭燃不到頭,不吉利。

林鈺嘴饞被發現,難免有些不自在,但李鶴鳴卻似乎不覺得林鈺這模樣有什麽不好。

他進門後什麽也沒說,瞧見她些許僵硬的坐姿後,先走近拿起玉如意挑了她的紅蓋頭,而後伸手取下了她頭上沉重的鳳冠,取下後還單手拎著掂了一下。

冠上金玉發出輕響,李鶴鳴估摸著手裡的重量,心道:頂著這麽沉的東西也不知道說,倒是挺能忍。

林鈺不知道他垂著眼不吭聲在想什麽,隻覺得李鶴鳴即便在成婚日行事也一如即往的直接,挑蓋頭連半句該說的喜慶話都沒講。

林鈺視野豁然開朗,酸累的頸項突然松緩,她抬頭看向同樣一身喜服的李鶴鳴,見他也取了冠,低頭正望著自己。

自上次一別,兩人已經許久未見,林鈺還記得自己上次將他咬得滿唇血,她下意識往他唇上瞧了一眼,發現他下唇竟落下個不大明顯的小疤。

林鈺抿了下唇,該不會是自己咬的吧……

她有些忐忑又有點無措,好似穿著一身鎧甲入了狼窩,也不知道這狼想拿她如何。

李鶴鳴反應倒平靜得很,漆黑的視線落在林鈺身上,沉著得叫人覺得在此之前他好似已經成過千百次親。

他的目光掃過林鈺精致的眉眼,又看向她手裡裝著糕點的盤子,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還吃嗎?”

林鈺還沒有餓到要在此刻抱著點心不放,她放下手裡未吃完的半塊糕點,搖頭:“……已經飽了。”

李鶴鳴進門時掃了眼桌子,盤中攏共沒少幾塊點心,他皺了下眉,像是覺得林鈺吃得太少,但也沒多說。

兩人間的氣氛著實有點古怪,既不似此前那般針鋒相對,卻也不似新婚夫妻如膠似漆。但很快,林鈺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李鶴鳴起身取過合巹酒,將一半裝滿甜米酒的匏瓜遞給了林鈺,合巹酒需兩人挽手對飲。兩人坐在床上,林鈺比他矮上一截,飲時李鶴鳴不得不俯身靠近她,兩人的額頭都險些撞在一起。

即便如今已拜過堂成了婚,林鈺仍覺得靠他近了不自在,她喝完就想往後退,但李鶴鳴卻沒讓。

餓狼露出獠牙,他隨手將飲空的匏瓜扔在地上,抬手掌住了林鈺後腰,叫她不能躲開半分:“去哪兒?”

林鈺身體一僵,無措地抬眸看他,清透的眼撞進他烏墨般的雙眸,李鶴鳴望著她,忽然沉聲問道:“我給你的東西,你含著沒有?”

這事林鈺今日累得都快忘了,此刻聽他提才想起來,心裡萬不敢相信李鶴鳴竟還有臉和她提此事,一下子氣得臉都紅了。

她翻臉堪比翻書,一把將手從李鶴鳴臂彎抽出來,又去拂腰後寬大的手掌,氣道:“你為何辱我!”

“辱你?”李鶴鳴不認:“多少新婦傷得下不了床你不知道?我若要辱你,便叫你日日含著那東西,待我想了便拔出來換上我自己的,那才叫辱你。”

他被她拽開手掌,便順勢去解她的外袍,但手還沒碰到她的衣襟,就被林鈺一巴掌打開了。

她不聽這些鬼話,一邊往床頭退,一邊不滿地看著他,但手卻忽然碰到一件硬物。

什麽東西?林鈺扭頭看去,竟見枕頭旁放著李鶴鳴那把繡春刀。

婚前送玉勢,新枕壓血刀,沒哪個男人會這般做事。然而李鶴鳴卻不覺得自己錯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往後躲的林鈺:“躲什麽?你我成了親,難道覺得還能如以前那般任性妄為嗎?”

林鈺皺眉,又聽他一板一眼地繼續道:“出嫁從夫,你既嫁給了我,自該受我管教,必然要改一改以往的驕縱性子。”

說著趁她不備,一把拽住她,將她壓倒在了床上。

“啊——”林鈺低呼一聲,撐著手想坐起來,但李鶴鳴掐著她的腰往下一拉,她便完完全全被他圈在了身下。

高大的身軀從上方緊緊壓下來,李鶴鳴直接解開了她的腰帶,將炙熱的手往她裡衣的襟帶上伸,一邊脫她的衣一邊還問了句:“當真沒含嗎?”

林鈺氣得紅著臉叫他的名字:“李鶴鳴!”

往常從來是“李大人”,他還是頭一次從林鈺嘴裡聽見自己的大名。

他放緩了動作,心道:罷了,沒含就沒含,左右不過做之前多弄一會兒讓她適應適應,少讓她吃點苦頭。

然而李鶴鳴將這事想得輕巧,卻忘了自己壓根兒沒碰過女人。知行難合一,北鎮撫司的李大人尚不知道男女之事全然不似書中寫的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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